洛杉矶城市中心有个很大的3D投屏，眼下上面正放着一位漂亮女星的采访视频。
只是现在恐怕很少有人乐意抬头去欣赏这位女星的美丽，因为现在是早上九点。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不是忙着填饱自己的肚子就是忙着开车出门上学或上班。
人总是在为了生存忙碌。
但好在很少不是没有人，总有一些愿意一边吃东西一边抬头看的家伙，他们想来充分领略到了这位女星的魅力。
“然而并没有，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这一款。”杰森啃着墨西哥卷饼，在洛杉矶清晨的阳光下眯起了眼睛。
伊利斯拿着泡芙啃得相当开心。
“倒也不是喜欢这一款，我只是觉得艾希礼·威廉姆斯挺好看的。”维克多评价道，“舞蹈演员出身，因饰演电影天鹅之梦的主角一炮而红，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数一数二。”
他啧啧两声，肯定道：“她非常有魅力。”
“哦所以你喜欢这一款。”杰森肯定道。
维克多偏头：“我欣赏她。”
“呵。”杰森短促的发出了一个音节以示嘲讽。
维克多眉头一挑：“可以理解，小男孩是不懂的。”
杰森朝天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一口墨西哥卷塞进嘴里，恶狠狠的咀嚼着。
这一个晚上，不说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好吧这是废话。
总之，经过这一晚的锤炼，杰森已经成为了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在再为维克多三言两语扰乱思绪，他已经成长了。
说是说不过的，要干架对方能当场躺地上装死，人至贱则无敌，在杰森不是很漫长的人生里，他如此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伊利斯在啃泡芙的间隙里伸出一只手亮出手机：“这个女星有未婚夫了。”
“谁啊？”维克多头也不抬。
“克尔顿·罗德里格斯，一个政客，还挺年轻的。”伊利斯回答。
维克多探过来一个脑袋：“嚯。”
他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然后一甩头：“没事，那我换个女星看吧。”
“换哪个？”杰森问，“你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吧？”
“那太过分了，我没那么轻浮。”维克多哼哼，“我只是白嫖她们漂亮的脸蛋来安抚我整日看见壮汉和罪犯的眼睛和心灵，她们真的很出色不是吗？如果我像斯塔克那么有钱的话我也会天天和不一样的美人约会。”
“你知道你这话听起来和一个中年失意老男人酒桌上胡言乱语没什么区别的是吧？”杰森诚恳道。
“我们难道不就是困极了坐在这里胡言乱语吗？”维克多很冷静地指出这点。
杰森捏扁了手边的易拉罐：“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昨晚一晚没睡觉。”
“你们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伊利斯收好垃圾，有些好奇。
“好问题，我们在那个肇事司机家里躲过一场追杀之后就靠着走路横跨了半个洛杉矶去西区和东区，在周边摸清楚了地形并且划好了逃跑路线。”维克多从口袋里摸出了鬼画符一样的手绘地图。
杰森补充：“一整个晚上，就干了这个，效率太低了。”
“没蝙蝠侠有能力我还真是抱歉哈，更何况我没有他有钱。”维克多晃晃脑袋，“但是谁让你要跟我上船的呢。”
“我已经在后悔了，真的。”杰森非常真诚的回答。
“已经晚了，我在船上的时候就告诉过你。”维克多摊手，“好了，现在聚餐时间结束，我们该各自回到我们原本职位上来了。”
“伊利斯，你回去。走的时候记得把垃圾收好扔掉。”维克多向伊利斯提出要求。
杰森眼角开始抽搐：“所以你费劲儿把伊利斯叫过来就为了吃一顿早饭吗？”
“是的，一家人哪能不在一起吃饭呢。”维克多一本正经道。
“那你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倒是不讲究这个？”杰森磨了磨牙。
维克多摊手：“因为这是从今天开始的规矩，当然以后会不会有也不一定。”
杰森开始四处瞄合适的砖头。
眼看着一场血案就要发生，伊利斯及时伸出胳膊抱了杰森一下：“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杰森抿了抿嘴，泄了火。
维克多挥了挥手，看着伊利斯走远，然后回转身琢磨：“他还挺喜欢你的。”
“也许是我比你靠谱吧。”杰森揉了揉眉心。
“大概是因为你算他交到的第一个能持续很长时间的同龄朋友？”维克多忽略了杰森口中的话，自顾自往前走着。
杰森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救命，现在我们又要去哪里？”
“我在想我们的时间。”维克多回答。
“哦，在浪费了一整晚之后你要开始注意效率了是吗？”杰森无精打采道。
“真聪明。”维克多点头，“我觉得我们可以分开来行动。”
杰森瞬间打起精神：“你认真的？”
“当然，卡车事件有两个受害人不是吗？”维克多伸出手，“我打算去东面看看。”
杰森有些犹豫，但也只是一瞬：“你真的打算让我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单独行动？”
“真的，也许我们还可以来场比赛不是吗？”维克多提议。
“那两个受害人，一个是在一家医疗公司工作的职员，一个则是住在独身公寓的记者，他们普通的就好像只是这次卡车事故中两个单纯的倒霉蛋，他们也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然而警告和追杀几乎是并排的，这实际很有问题。”杰森顺着维克多的话开始思考，“我们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这样突然开始了……感觉像是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
“所以咱们分开来，把这件事情彻底搞清楚，怎么样？”维克多把握成拳头的手伸到杰森眼前。
杰森笑了一下，抬起手跟维克多碰了个拳：“干了。”
维克多把两张鬼画符的地图分给杰森一份，但杰森表示他不屑一顾：“自己留着吧，我的脑子比这个更好使。”
年轻人。
维克多也没有说他什么，只是暗自在心里感叹一句。
简单理了理身上的东西，问维克多要走一些钱，杰森正打算离开，却被维克多叫住：“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Good luck.(祝你好运）”维克多两根手指并拢，在眉边碰了一碰，“我以前常常和即将分开行动的队友说这句话。”
说完这话，维克多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帽子戴上，冲着杰森笑了一下，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杰森注意到他的嘴角也在上扬，于是他又很快收回微笑，顺便朝旁边的橱窗看了一眼。
也许他同样需要一点伪装。
西面那个受害者是个女性，就是那位医疗公司职员小姐，她的家人都不在洛杉矶，自己独自居住在一个还算高档的小区里，这里高档特指小区不会发生什么火拼事件，邻居也大多还算有素质。
但这很显然不代表有人会对住在这里的租户抱有什么情感。
在得知那位职员小姐的东西已经被房东清理出去，伪装成职员小姐的弟弟找上门来的杰森陷入的沉思。
——————
佛罗伦特理了理领带，坐在他对面的，就是他这次的辩护对象。
他的辩护对象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和一双突出的褐色眼睛，他长着胡子，额头上有深深的皱纹，这显然是个沧桑至极的男人，佛罗伦特看着自己眼前的资料，那上面显示，这位先生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在这四十三年生命里，光是货车司机他就做了二十二年。
人生一半的岁月里，他居然连个红灯都没闯，一直兢兢业业的……如果这场事故背后另有缘由，那到底是什么才会让这样一个人铤而走险？
“那么，格林·豪斯先生。”佛罗伦特露出笑容，“鉴于我雇主提出的要求……您……”
“是谁为我雇的律师？”格林，那个可怜的货车司机身体抖了一下，他近乎哀求般的说，“先生，是谁为我雇的律师？”
佛罗伦特沉默了。
“您……您不知道吗？”格林哆哆嗦嗦道。
佛罗伦特有些艰难的开口：“事实上，这位雇主将一张支票和委托放在我门口的信箱里，也许他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好吧，他一点都不适合讲笑话。
沉默的空气里，佛罗伦特这么想。
“不，不，救救我……救救我。”格林先生有些惊恐的往后躲了躲，喃喃着些什么，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
佛罗伦特觉察出不对，立马站起了身：“您怎么了？格林先生？”
是牙齿磕绊地声音，格林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紧接着便是极细微的抽气声，他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不顾手上的手铐极力朝着佛罗伦特都方向爬行，而两边的警察先一步冲上前去。
一些紫色的斑点渐渐爬上他的皮肤，他睁着那双眼睛，最后挣扎了几下，整个身体就一下子卸了劲儿，再也没有动作。
他手心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佛罗伦特往前走了一步。
警察当着他的面掰开了格林的手心，那里有着一小撮金褐色的长发。
佛罗伦特深呼吸一口气，以此抑制着自己出口骂脏话的冲动，这太他妈不对劲了，他就知道，过于丰厚的报酬后面永远有着不止一个深坑。
所以是为什么要接来历不明的委托呢，佛罗伦特先生。
怜悯的目光.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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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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