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闻言不由失笑,“得了,就你这点儿,能叫贪?说出去没得丢人现眼。”唐婉摇摇头,认真的说:“我自己做了什么事,我自己知道。这些确实不算什么,但也确实是贪了,不能因为贪的少了,就不算贪。
所以,若是因此事牵连到我,我认打认罚!可若是因别的事,尤其文宥那种恶心的事儿,牵连到我,那我是不认得。我若真想干,也不会请你去查他们了!”
玄月点头,笑道:“得了,我知道了,你有个心理准备吧。文家子的事儿,如你所说,牵连甚广。到时若是陛下捂盖子,就是我们东厂联合锦衣卫办了;若是陛下公开办,那就是三司会审。
届时,你少不得到牢里走一趟。到咱们东厂自是不用担心,也就是换个地方画符。到了三司,怕是得受点苦。
你抓紧时间,多绘点灵符,先把欠的这几个月任务补完,别到时候越积越多,不好补!”
唐婉脸色越来越青,闷声道:“我希望到东厂牢里画符,最好我完成东厂任务之后,再把我放出来!不然,我就得连轴转,哪来的时间画符!”
玄月连连摇头,“那可不行,还是早办早好,你不是说你娘想早点抱孙子孙女?大婚没几日,进牢里呆几个月,算怎么回事?也太晦气了!”
但是玄月觉得此事晦气,唐婉却不这么觉得:“反正都得蹲大牢,去三司蹲大牢,既耽误时间又耽误修行,还影响前程,当然晦气!去东厂虽然也影响前程、耽误修行,但能节省时间、练习画符,算什么晦气?
我现在画那些简单的八品符篆的成功率已经达到三成,再多练练,等达到八成,就能通过宗人府考核,再晋一品爵位!既增加俸禄又提升地位,还能加快赚钱速度,不比在三司大牢里浪费时间强?”
“你想的挺美!”玄月没好气的瞪了唐婉一眼,站起身准备走了,“得了,你去翰林院销假去吧,我也得走了。蹲大牢这事儿,你别忘记提前给伯母说,别让伯母担忧,回头又在家门口哭骂!”
唐婉点头,站起身送他到书房门口,“我家你熟,我就不送了。”玄月摆手,“赶紧去换官服吧!”说完,便走了。
待玄月离开唐宅后,却突然快走几步,隐去身形,穿过路边一道青砖墙,进了一处暗巷。“诸位大人,可是查明了,唐娘子是否有嫌疑?”一入巷,玄月便讥诮的挤兑着在暗巷里偷听的几个人。
“这~不过是一面之词,怎能作数?还是得过堂审问!”几人面面相觑一阵,大理寺正出面回话。玄月也不与其争辩,只是冷笑一声,“我们东厂这边的查完了,大理正,轮也该轮到你们大理寺了吧!咱们自查完了,也好查别人不是!”
大理寺正闻言,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但是想到早晚都要查,还不如早点暗访完,摸清大致情况,也好早点开始抓人。也就暗叹一声,道:“那就走吧!”
这边查案小组去暗访大理寺官员,那边唐婉已经换了官服,到翰林院销假去了!想当然的,请假五天,却消失三个多月,就算中间还包括了新年封笔的半个月,那也是不可原谅的!
不过嘛,唐婉往日做事处处细心周到,又有致仕但还监管修订史书的刘老翰林帮着说话,最后,这事儿以罚俸半年结束。
“你啊,别听大学士念叨,修士偶有所感,闭关修行乃常事!更别说,你还请假了。”刘老翰林安慰唐婉,“罚俸的事儿别往心里去,不就是半年俸禄,你是九品符师,多画点儿符就赚回来了,没必要和大学士顶。”
“我知道,老师。”唐婉苦笑,对别人来说,那半年俸禄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却是往后数月的衣食!但罚都罚了,还能如何?
“我不是心疼俸禄,就是担忧,怕是三年后考评,会因此受影响。”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唐婉不能明着说心疼俸禄,只好拿考评说事儿!
“嗨,我当什么事儿,”刘老翰林对此反倒不在意,“你是修士,又是宗室,虽说是正经的两榜进士,还是翰林院出身。但是官场规矩你也知道,别说入阁,就是一品二品大官都难!
如此,还在意考评干什么?只要不是差评,早晚都能慢慢升上去!除非你能立下泼天大功,破了这规矩。不然,就别那么出挑,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唐婉闻言苦笑,刘老翰林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且是视她为衣钵弟子,才会连这种话,都明着告诉她。但是,知道归知道,不试试又怎能甘心?别的做不到,保持考评为优又不难,那为什么不做?
刘老翰林一见唐婉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那就是唐婉的事儿了。年轻人嘛,都是心比天高且自命不凡的货色,等将来真正入了朝堂,受过毒打,才会知道好歹。现在说什么都白搭,他才不会去浪费口水!
“你的官职虽然不变,但缺席这么长时间,上书房那边早就有了新先生。其他人都各司其职的,也没多余事儿安排给你,你最近就先来给我打下手吧!回头有事儿,大学士自然会叫你。”知道唐婉现在没事儿,刘老翰林拉着唐婉就去了他那里。
于是,这一下午,唐婉就都耗在了刘老翰林这儿。好在,事儿都是做熟了的,很快就跟上了进度。
下值回家后,唐婉与娘亲打了招呼,便进了书房,抓紧时间画符篆,补任务。她现在一想到还欠东厂那么多灵符,她就头皮发麻!玩笑归玩笑,她可不想真的在东厂大牢里画符,那地方她怕是受不住。
之后几天,白日上值,夜里画符篆,灵力消耗完了,就打坐回复,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补完东厂的任务。
为此,她就连契约都没顾得上凝练,还是到了大婚前一日晚上,才专门抽出一晚上,打算凝练符篆。
紫色契约需要高出她一个大境界,而文嘉也就高出她一个小境界,故而不能凝炼紫色契约。只能凝练签订人族童男的黄色契约,且这枚契约只能给文嘉。
文嘉为正夫,大婚当夜,洞房花烛肯定要和文嘉圆房,自然凝练出的黄色契约该给他。
而入门心法,只能凝练一份黄色契约,赤色契约只能契约非人修,因此文钰那里,便只能给白色契约。
可是,白色契约只能契约凡俗童男,或者是非童男!那不就是得圆房之后再签?或者,先不圆房,等到练成炼精化气的心法后再签?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还是圆房以后再签吧!
唐婉琢磨着这些,耗费一整晚四个时辰,却只凝练出白色契约。她预感到,还得两个时辰,才能将白色契约提升到赤色契约;五个时辰,才能将赤色契约提升至黄色契约。
她木了,凝练契约原来不看修为,只看等级的么?这下怎么办?直接用白色契约,还是继续凝练?
唐婉沉默一会儿,眼看已经有婢女们端着热水、喜服,准备来帮她梳妆打扮了。她最终也能叹口气,站起身去给对方开门。
但是站起身后,唐婉却发现,姿势竟然不影响她凝练契约?她试探的抬腿迈步,竟然真的不影响?她忽然笑了,顾虑没了,可以继续凝练契约了!
有了文嘉的元阳、黄色契约对双修功法四成的加成。说不定这次,她就能一举突破筑基九层,晋升筑基十层!如果能成的话,可是节约了数月时间,且修为更高,也能提升八品符篆的成功率。
想着,唐婉一边继续凝练契约,一边去给婢女们开门,让她们进来给她梳妆。
娶夫、入赘、嫁女,因为婚后身份不一样,服饰、妆容自然也不一样!唐婉是娶夫,故而她的喜服是精致而华丽又贴身干练的儒袍,妆容浅淡显得她精神且美丽。
虽是二婚,但那时她不过一没有爵位的宗室庶吉士!装扮虽然也好,到底不比现在正七品玉伯、正六品侍讲的身份:限制更少,能用的各色衣料、配饰纹样更多,让她整个人显得比头婚更端庄美丽。
话虽如此,但梳妆好,出门被一众奴仆围着称赞之时,唐婉想的,却是当初她着喜服时那别扭的模样。
那时,她看着十一二岁的模样,很是稚嫩,穿上喜服,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女童,让人看着很违和。而现在,稍微长开了些,个子也长高了些,十三四岁的模样,穿上喜服,总算有了些新娘的感觉。
想来,娘亲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待挥退围着的奴仆后,她才会上前拥抱唐婉。对她说:“今日才有了我儿将要成婚,是个大人的感觉啊!”
但也只是这一句,她就又赶紧送开唐婉,催她去大门处迎客:“既然装扮好了,那就快去正厅,刘老翰林一家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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