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素来不喜热闹,这日却一反常态带着云知陵向关氏请安。
踏入房门那一瞬间,云知陵就明白了关山月的用心。
这屋里个个都是云知陵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物。
关氏依旧坐在主位,正拉着袁氏的手亲热地说些什么。
那袁氏面若桃李,热络的与婆母搭话,时不时的越过关氏与对面的齐煜色授魂与。
齐煜转头和来访的二人大招呼,笑道:“母亲你可要被我们这些小辈闹坏了,这又来了一位。”
“姑母~”关山月娇声向前,那嗓音娇柔到让云知陵怀疑那晚跟她对骂的是关山月的恶魂。
云知陵在余光中瞥到了被人遗忘的齐炀,他坐在最末处,一只手拖着腮,屋内的热闹与他无关。
明明是常被忽视的人,他的存在感却云知陵眼中十分强烈。
云知陵连忙想找个隐蔽的角落逃离这一众人的视线,可是关氏偏不如她所愿。
她揉着关山月的手语带责怪的道:“紧着些自己的身子,你一个抵我十个女儿呢。”
云知陵听出了她话中深意,关山月作为丞相府豢养的最得体的家倡,为关氏拉拢了无数达官显贵。
可这种事是个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上次宴会关山月推脱待客而佯装风寒。
关氏干脆让云知陵顶缸了上去,才使关氏拉拢荆将军的目的依旧达成。可这不代表关氏可以容忍关山月违逆她的命令。
关山月岂能不懂她话中的敲打意味:“月儿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替姑母争光。”
云知陵抿唇,这关山月可真会说话。
关氏显然也是被关山月的话呛住了,转头看向了别处,终是找到了角落里的云知陵开刀。
“你过来。”关氏向云知陵招招手。
云知陵向关氏走去,她感到全场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这令她如芒刺背。
“过来,别害怕。”关氏面上笑的得慈祥,云知陵却感到关氏的手像铁钳一样将她箍住。
“真是个好孩子。”她将云知陵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长得好,心也好。”
“姑母你说什么呢?这丫头粗粗笨笨,跟好不沾边。”关山月翻了个白眼。
“怎么会,她好得很,好到连你煜哥哥对她念念不忘。”关氏揶揄道,目光转向齐煜。
齐煜自云知陵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她的脸,不曾移开分毫,连带着脸袁氏都发现了端倪。
“是吗,看不出来,这阿陵姑娘真是风流灵巧。”她这话一出口,自己便察觉出不妥,忙看向自己的丈夫。
齐炀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一只眼睛在齐煜和云知陵身上游离。
“这个阿陵怕是所有的灵巧都用到煜哥哥身上了,留给我的就只有笨手笨脚的她了。”
关氏月话锋一转,看向袁氏:“话又说回来,我算什么,煜哥哥可是全邺城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呢,你说是不是,嫂嫂。”
“啊!不是。”袁氏被吓到脸色煞白:“我是说谁说不是呢?”
关山月满意地看着袁氏花容失色的面孔,她继而和关氏咬耳朵:“姑母,这个阿陵可是个不安分的呢,她心思活络着呢。”
“哦,是吗。”关氏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说说看。”
云知陵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掌,冷汗浸湿后背。
关山月说出的话果然令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
“这个阿陵怕是想爬上煜哥哥的床。”
仿佛一道惊雷将云知陵劈得外焦里嫩。
说这句话的罪魁祸首还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得意的样子。
“哈哈哈。”关氏用大笑掩饰愤怒,因为关山月说出了她心底的的思量。
袁氏紧张地扣指头,她疑心关山月是在指桑骂槐。
齐煜着实被这句话惊着了,被呛了一口茶水,半天才缓过来:“母亲。”他无奈道。
“怎么,只要你说一声,阿陵就是你的了。”她笑语嫣然,眸中却暗含杀机。
云知陵知道只要齐煜点了了头,她就没有活路。
“儿子从不做强力要人的事。”他深深地望着云知陵:“她既不愿,就算了吧。”
关氏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那就……”
“母亲,可否将阿陵赏给我。”角落里扬起来不和谐的声音。
齐炀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残了一只眼更使他凭空带了一股戾气。
她一步步走到云知陵的身旁,云知陵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无路可退。
“齐炀,阿陵是我的婢女,你不能说拿就拿。”关山月挑眉,语气中没有丝毫敬意。
齐炀像是没有看见关山月这个人,重复道:“母亲,我想要阿陵这个人。”
“二弟。”沉寂了一会的齐煜扬声,语气却是无比的阴沉:“你的夫人还在这呢,你不如先满足了她,再去肖想其他美人。”
茶盏摔碎的声音令众人如梦初醒。
关氏重重地茶水搁在木桌上,齐煜既然为了云知陵把丑事都抖搂出来了。
袁氏委屈得哭泣了起来,眼泪像是不要钱似得往下掉,变相使这件丑事更加明了。
关山月张大了用帕子捂住了唇,似乎明白了前些日的传言非虚。
云知陵看着齐炀,齐煜将齐炀男人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齐炀他会如何?当众杀了这个欺辱他多年的兄长,抑或是愤然与袁氏退婚,还是……
齐炀什么都没做,他将双手别到身后 ,微微抬颚,淡淡一笑:“兄长误会了,我只是喜欢阿陵姑娘罢了。”
齐煜一拳打在棉花上。
袁氏哭得更凶了。
关氏的太阳穴猛烈地跳动,她看着对峙着的两个儿子。一个像是要把对方踩进泥里才甘心,一个表面和顺,眼底却压抑着滔天的恨意。
她别过眼,疲惫地道:“炀儿,我可以让阿陵伺候你一晚,但是——”
她狠瞪着云知陵,这张脸就是她所有不幸的来源:“过了这晚,就把她还给你表妹。”
关氏眼见齐煜还要发作,立马拍了一下桌子:“煜儿,你这天不要再进后院了。”
她看了一看微笑古怪的齐炀,心中不由阵阵发寒,这孩子究竟是愚钝还是……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齐炀他自己和云知陵知道了。
云知陵当晚就被打包送给了齐炀。
烛光下,她看着齐炀半明半昧的面庞,心下一颤。
齐炀向她逼近时,她忍不住往床铺里面缩,却被齐炀抓住了脚踝,拖了出来。
齐炀欺身向前,云知陵感觉自己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缠住了,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冰冷的手指划过皮肤她的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齐煜也会这么碰你吗。”
齐炀猛得一用力,强迫云知陵张开嘴,趁机把一颗丹药给她喂了下去。
云知陵拼了命的想要咳出来,可终究是无济于事。
为了泄愤云知陵狠咬了齐炀一口,齐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握得更紧了。
直到将他的手掌咬得血肉模糊云知陵才肯才松口,齐炀像是无知无觉一般。
齐炀低头舔去了云知陵嘴角的血液。
云知陵有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她猛得将齐炀压到身下,两人地位倒转。
“怎么,我以为你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的。”齐炀餍足地道。
“我当然知道。”云知陵掐住了齐炀的脖颈:“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糖果。”齐炀笑道。
“你骗鬼呢。”云知陵加大了掐齐炀脖子的力度,她感到齐炀冰冷的身体变得滚烫。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云知陵掀翻,可就是以束手就擒的姿态躺在床上。
“我以为你很喜欢谎言。”他双手环住云知陵的腰。
云知陵知道他在讽刺她初见时跟他装纯,她嗤笑了一声:“二公子你才是最会伪装自己的人。”
齐炀置若罔闻,他轻抚着云知陵的脊梁:“只有一点疼。”
话音刚落,巨大的疼痛席卷了云知陵全身,疼得她从床上滚了下去,不停地在地上抽搐。
齐炀像抱孩子一样将云知陵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他轻轻轻拂去云知陵额上被汗浸湿的秀发。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居然为了活命装成一个傻子。”他自言自语道,完全不顾剧痛中的云知陵听不听得到。
那一刻齐炀的思绪回到了幼年,他听到了母亲无数次咒骂那些勾引父亲的女人,甚至不惜使用巫蛊之术。
银针没入娃娃的身体,这而娃娃却只能默默承受。
他也是如母亲无能的人,守不住自己的东西,也无力反抗,只能收敛锋芒,伏低做小
以至于齐煜在次折磨他时,他的痛苦好像融入了丑陋的藤蔓在狭缝中扭曲生长。
“而你就在那时候出现了。”齐炀如梦似幻地道。
“你居然也装成了傻子,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吗?”齐炀不能自已的大笑,直到那只独眼浸润了眼泪
齐炀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没有动静的云知陵。
将一颗药含在唇中,俯身吻上了云知陵。
冰冷的蛇杏在云知陵口中游走,她猛得睁开眼,却见齐炀正俯视着她。
这些年来她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闻异事,其中不乏丧心病狂之人。齐炀是唯一令她胆寒的人。
“你要我做什么?”云知陵平静地问他。
“我需要你帮我。”齐炀的枯手勾勒出了云知陵面部的轮廓。“我要你用你漂亮的皮囊,去勾引段帛。”
段帛是齐煜的左右手,齐炀的目的可向而知。
“好。”云知陵闭上眼,掩去眸内的愤怒。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痒,原来是齐炀在拨弄她的睫毛。
“你要做什么。”云知陵皱眉。
“夜还很长。”齐炀柔声道。
次日,云知陵衣着整洁的回了关山月的院子。
“我还以为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呢。”关山月上下打量着嫌弃道。
齐炀自然玩不出花样,因为他如传言般那样——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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