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源氏的房间后,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阴暗的四周,然后迅速的疾走返回房间。
带有凉意的风吹过脸颊,灌入领口,我一边沉思一边拢紧了衣服。
这个本丸的水,可能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
更让我没想过的是,在其他刃都缄口不言的情况下,髭切居然会托盘而出全部告诉我。
当然——
这个‘全部’有待商榷。
毕竟,前车之鉴就是烛台切了。
所以对于他告诉我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保留一分怀疑。
当然,如果他真的没有骗我的话,那我现在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在想出解决办法前,首先来梳理整合下从这个本丸里采集到的信息。
第一,本丸担任的三任审神者疑似是同一个家族出来的,且现任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的关系极其微妙。
【注:花渡是二代的表侄女,二代是一代的侄子。】
第二,在夜里九点后,本丸的刃都会发生一些或大或小的异变,但是日出后,都会恢复正常,且部分刃会丧失夜晚的记忆。
【注:异变的开端似乎是从二代开始的。】
第三,本丸没有锻刀炉,新刀只能靠捞或者捡,且短刀很少且存活率似乎不高?
【注:上一把新来的刀好像是日向正宗,不过据髭切说,他来了一个星期就没了。】
第四,本丸后山疑似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注:一代似乎在后山建立过大型的游乐场,不过在二代来后,就被封起来了。】
第五,这个本丸的编号是E698154?
【注:由髭切倾情相告】
第六,这个本丸大概率没救了.......
【注:我想跑……】
“没救了啊...”我烦恼的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喃喃自语般叹了口气。
门未上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屋内并不如我想象中凌乱,反而异常的干净整洁,像极了我刚入住那天的样子。
看来今天是有刃进来收拾过我的房间了。
我拧着眉,摸着墙,打开了灯。
暖色的灯光亮起,我首先去查看了下被我藏在枕头里的头发,待发现它还在后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
此时已经七点五十六分了。
剩余给我洗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真的不想去那个大浴池了。
但是我想洗澡。
纠结了几秒钟,我还是去橱柜翻出了换洗的衣物。
这个时间来洗澡的刃还是挺多的。
我强装淡定地在外间脱衣,接着系好毛巾走进去。
进去后眼睛看似随意地扫了一遍在里面的刃。
蒸腾的水汽在空气中飘荡。
在一片朦胧中。
我看到了烛台切看见我进来时脸上那一瞬间的开心以及随后蔓延而来的惊恐。
我还看到了大俱利伽罗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我身体发呆。
他们的反应都不是很正常。
我有点心惊的看着烛台切像是想要靠过来的样子,想跑的心蠢蠢欲动,但是我又有些不甘心。
进都进来了,怎么说,也要洗完再跑吧?!
挤洗发露,搓发,揉搓头皮,接着去泡沫,最后再围上发巾。
在我洗完头后,我发现烛台切已经走到我旁边了。
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或者我身上的红痕。
我被看得有点发毛。
整理好身上围着的毛巾后,我站起身绕过他,直接往浴池的方向走。
他在我起身的时候也跟着一起起身了,脸上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待我找到个位置泡下时,他也直接坐到了我身边,脸上还是用着‘我很担心我超级担心’的表情看着我。
热水泡起来还是很舒服惬意的。
当然——
如果我忽略其他刃视线的话。
“小贞...你没事吧?”
身旁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放在我肩膀上。
我无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身体往后挪了一下。
他顿住,脸上又是那种很受伤的表情,语气也开始很可怜地叫我。
“小贞?”
“...都说了,别碰我。”
“为什么啊小贞?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我喜欢的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我已经不喜欢了。”我说着,身体又往后靠了靠。
“小贞...可是...我可以保护你的。”
“不需要。”
烛台切看起来很不甘心,看我一直往后挪动,他也跟着挪,还想伸手抓住我。
到底有完没完?
我只想安安静静洗个澡的。
在我忍不住想跑时,大俱利伽罗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直接挡住了烛台切伸向我的手,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他都说不需要了,光忠,你不要太逼他了。”
“小伽罗,你让开。小贞,他...他不能没有我,我要保护好他!”
“我真的不需要你。”请不要给我身上的红痕添砖加瓦了谢谢你。
可能是我的拒绝太过明显,烛台切又是伤心又是生气的嚷道:“不——小贞,你说的都不是真话,你过来啊小贞!!”
“光忠,冷静,你冷静点!”
感谢大俱利伽罗帮我拦着他,赶在局势变得更糟糕前,我随意往身上泼了两下水就果断跑掉了。
出来后,我发现墙壁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八点三十分,距离九点还有二十一分钟。
这次我没有把头发吹干再走,而是草草地用毛巾拧干了头发上的水渍。
跑了跑了。
惹不起,感觉刚刚的烛台切眼神好恐怖。
我有种预感,如果今晚我又在那个房间睡觉的话,那他晚上一定会再次来找我的!
不行!
要想个办法才行!
宗三说过,在夜晚的时候要藏好。
再加上,髭切的故事也说过,一到晚上,所有的刀都会变异。
这看上去好像是个无解的问题。
但是——
可以从短刀存活率低这里着手。
如果说这个本丸对短刀来说,很危险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夜晚里短刀变异的危险性没有其他刀种大呢?是不是跟他们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况且从昨晚药研和不动的表现来看,他们还是比其他刃要理智一些的吧?
基于这个想法,我抱着我的枕头叩响了不动行光的房间。
虽然我挺想去找比较靠谱的药研的。
但是烛台切和大俱利伽罗他们的房间就在去找他的那条必经之路上。
现在这个点,我并不是很想看见他们。
不动行光开门后看到我时,脸上很是吃惊。
尤其是还看到我拿着个枕头时。
“晚上好啊~介意我来借个宿吗?”
我看着他,脸上扬起一个超级灿烂的微笑。
从他脸上的不停抖动的眉毛看得出来他很纠结。
在跟我对视了大概五六分钟后,他才满脸勉强地拉开了房门让我进去。
在我进去后,他就立刻反锁了门。
然后转过身对着我,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你为什么要突然来我这边借宿?”
我眨了眨眼,很淡定的把我的枕头抱在怀里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不觉得今天夜色很美吗?”
“...?所以这就是你突然过来的理由?”
“嘛,不要介意啦,不动,我只是突然觉得跟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而已。”
“......”似乎是被我的话震撼到,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暖色的光打在身上,像是被覆盖了层杏色的光晕,他盯着盯着忽然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我。
我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耳尖,不由得笑得更加开心地说道:“谢谢你让我进来。”
他依旧看着别处,声音略微低沉的说道:“...只有今晚......”
“好!”我迅速接话打断他,然后重重点点头。
“......”他顿住,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飞快的将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八点五十五分。
不动行光的房间并无床,也是铺的床褥。
我坐在刚铺好的褥子上,低头研究着自己的手臂。
皮肤光滑,红痕宛如原生一样,摸起来竟自然无比。
如果不看颜色的话,这就跟正常的皮肤一样,没有其他差别了。
“太鼓钟,你身体没问题吧?”
正当我出神盯着手臂上的那个红痕看时,耳边传来一个迟疑地、略带担忧的声音。
我顿住,慢慢看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臂,笑道:“我很好,这个是不是超级帅的?”
“...哈?这种东西...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开心的事情。”
“...你还真是奇怪...”
“欸,会吗?我觉得我还是很正常的啊。”尤其是在这个本丸里的刃的衬托下。
“......”他睁着紫色的眼睛难以言喻的看了我一眼。
“说起来,不动,还是挺谢谢你的。”
“...我才没有呢...”
“什么?”
“...没什么...”他撇过头,眼睛并未看我,起身,嘴里道:“我要关灯了,已经快要九点了。”
“嗯,好。”
‘啪——’
随着一声响动,室内的光源应声而暗。
我躺进被子里,侧着头,看着他从门关处走过来。
他躺下后,刚好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
“...不要再看我了,睡觉。”他顿住,面上似乎有些恼了,身体背过去,将后脑勺对准我。
有点好玩。
“不动,晚安。”我看着他越发红润的耳尖,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些。
“…晚安。”他别扭的小声回道。
今天似乎看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个本丸的刀不是全员都像烛台切那样变异过头真的是太好了。
想着想着,我慢慢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全身很热,脖子处还格外的痒。
热气铺洒在喉咙间,锁骨处还有股黏湿的感觉,身上好像被很重的东西压住了,呼吸稍微有些喘不过来。
是谁?
我紧闭着双眼挣扎着想要推开,但是一触手却是冰凉丝滑的感觉。
根根分明的发丝从指缝间滑落,我终于还是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一片黑色还有…紫色?接着便是白皙饱满的额头。
奇痒无比的感觉现在在脖颈处震荡开来,全身的温度也被摩擦得极具升高。
此刻我脑袋一片空白。
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那个压在我身上,还在我脖间乱蹭的刃。
“...不动行光,你在做什么?”
“......”
寂静漆黑的室内,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外再无其他声音。
我心跳如鼓的感受着锁骨处传来的异样,伸手想要把他推开。
但是——
手动不了。
他直接越过我的双肩抱住了我。
“不动行光,你到底在做什么?!”
感受着身上越来越奇怪的感觉,我有点慌了,身体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他用力地按住我,慢慢抬头,露出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道:“我、不、是、没、用、的、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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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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