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告诉我们,侥幸心理要不得,因为生活的狗血它随时会突然出现然后劈头盖脸泼向你。
“不动行光,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仰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
“...你...是..太鼓钟..贞宗...”
他似乎是想要确认一般,双手撑在我身体两边,脸整个贴了过来,暗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低头看我。
这种宛如被某种夜生动物盯着的感觉着实有点让人窒息。
我有点心律不齐地看着他说道:“既然你还记得我的话,那快回你的被子里躺好。”
“...不要。”
“哈?”
“我不要。”他说着,唇角竟勾起一个笑,然后直接低头在我的脖颈处轻舔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脑子直接宕机。
连绵不断的酥麻从颈部传来,他像是突然喝到了浓醇的烈酒一样,竟然开始一路从那里舔咬至了嘴角。
**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我惊悚的感觉到了唇上竟然有一股甜甜的酒香味,黏湿的气息在鼻尖回荡,反应慢半拍的我终于回过神颤抖地伸手想把他推开。
他此刻正单手支撑着在我身上,左手紧紧扣住我的脑后,凹凸不平的颗粒摩擦感,舌尖滑过舌面时味蕾陡然带出的甜香,就像是强势宣誓自己主权的猫咪一样,霸道又贪婪的占领着所有的一切。
这感觉玄之又玄,简直像是溺进酒水里一样,醉醺醺的齁人,我艰难的挣扎着用手去推他的肩膀,同时膝盖用力的去踢他。
他死死压着我一条腿,左手直接滑向我后颈,指尖轻轻揉捏着脊柱,随后一路直接滑至了尾椎处,后背传来的战栗感,几乎令我停止挣扎。
救、救命JPG.
呼气,吐息中都混杂着彼此的气味,热意相触时肌肉都会轻轻颤抖再贴合,喉间已不知第几次咽下属于谁的津液,被触碰过的皮肤滚烫得厉害。
房间内的空气不知何时变得稀薄很多,大脑慢慢变得缺氧起来,我挣扎的力度也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手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去推他。
神色恍惚间,门外突地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敲门声。
‘叩叩叩——’
这个声音打断了不动行光的动作。
他收回一直捏着我后背的手,直起身,半眯着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门外。
得、得救了!!!
我有些狼狈的剧烈喘息着,大口大口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竟然让我有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门外的家伙依旧在不停的敲击着,似乎想要把里面的刃敲醒。
室内,我看着跨坐在我身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门看的不动行光,默默地开始蓄力,然后趁着他越发聚精会神盯着外面看的功夫,直接用力的拽着他的衣服把他反扑倒在被褥上。
轻微的碰撞声响起,外面敲击门的动作一顿,然后便是更加急切的敲击声,力道之大,让我不禁怀疑外面的家伙是否想把门拆了。
长长的发丝散落开来,四处分散在了枕头和被褥上,狭长的睫毛半遮住了暗红色的眼睛,刚刚还凶得一批的家伙此刻被压在身下,脸上除了凝重还有种说不出的惊愕。
感谢短刀良好的夜视能力,除了他的面部表情外,我还看到了有可疑的晶亮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按着他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我盯着他,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冷静,冷静,我可以冷静。
门外的敲门声,从很大声,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干脆消失不见了。
外面的家伙是放弃了吗?
我调整着自己的心跳,双手抓住身下不动行光开始乱动的手,同时小声开口想要骂他。
“不动...”
话还未说尽,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背脊升起,我僵硬地抓着不动的手腕,头缓缓朝窗户看去。
一个高大的黑影此刻正贴在窗帘后面的窗户上,影影绰绰间闪着红光。
刚刚才缓冲过来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我屏住呼吸,低头看了眼也是在盯着窗户看的不动行光。
怎么办?
要松开他吗?
可恶,我一个刃是打不过烛台切的,他比我厉害很多啊...
理智的天平在倾斜着,但最终想要刃一起帮忙打烛台切的念头占了上风,我松开了一直抓着他的手,动作轻微地从他身上下来。
注意到我的动作后,他将目光从窗户那边锁定到我身上后,随意用袖口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然后身体坐直后在我警惕的目光中从被褥下掏出了一把短刀。
诶?
等等?
他是什么时候藏在下面的?
我心情难以言喻地摸向我的枕头,拉开拉链,从它的背面把我的刀掏出来握在手里。
刚刚过来时总觉得没有刀是没有安全感的,但是去别刃的地方借宿带刀好像不太好,就藏起了。
短刀在手,我的心情勉强冷静下来了。
万籁俱寂的夜里,一个熟悉的、略带些沙哑的声音突兀在窗户后响起。
“...小贞...你在里面吧?”
“小贞!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啊!!”
“小贞,你为什么不出来?你出来好不好?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啊…小贞,我最喜欢你了,你昨天不是说过最喜欢的是我吗?你为什么不出来啊?!”
“小贞,出来啊!小贞!!!”
麻了。
我就知道——
你晚上肯定会来找我的!!
外面的刃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从急促嘶吼逐渐变成了带着哭音的嚎叫。他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手还‘嘭嘭嘭’地敲打着窗户,试图将眼前的屏障击碎然后闯进去把自己想要找的刃抓到手里。
今天的烛台切情绪格外的激动啊……
当然,这绝对不是由于我白天对他刺激太过造成的。
绝对不是!!
在我出神盯着窗外看时,肩膀陡然一沉,我惊住回头,一个柔软的东西瞬间牢牢贴住了嘴唇。
我...
我谢谢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外面还有刃在死命敲窗户呢!!!
我又急又气地握了握手中的刀,用手去推他的脸,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右手直接揽住我的脖子,相互角力间,牙齿隐约相撞到了,碰出的那一丁点声音随后被淹没在室外那股悲泣嚎叫声中。
深、深呼吸。
忍住,现在外面有烛台切在呢,不能再出声了。
啊啊啊——
不行,鼻间口腔都是甜酒味,太齁人了。
快、快放开我!!
早知道,我刚刚就应该一直压着他的,我为什么要松开他哇呜......
密不透风的云层遮挡住了月亮,浅褐色的房间前,一个高大又畸形的人影不断敲击着窗户,他睁着双赤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隔着窗帘,最里面的那两个黑影。
“小贞,为什么啊......”他绝望又哀戚的喊着,透明中夹杂血色的液体从眼眶流落,滴滴滚到地上,竟形成了一滩血水。
不知过了多久,云层慢慢散开,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露出那张与烛台切相似的脸,不过不同的是,他脸上还带着斑斑点点的黑青,铁屑般的淤点像是擦之不去的疤痕牢牢吸附着他。
一下又一下。
他不断敲打着那扇窗,眼睛死死盯住自己所钟爱的刃的黑影。
再注意到两个黑影叠加在一起时,他的叫喊声更加愤怒且哀伤。
“小贞,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呢!你不可以答应其他刃的,你快从里面出来,我带你走啊小贞!”
“不能答应他们,他们会害死你的,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你快出来跟我走啊!!”
如果从上帝视角看的话,这场面其实很滑稽的,就像是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但是当我变成里面的主角时,我完全笑不出。
我费劲地把不动行光给扒拉开,又再次把他压制在身下。
经过他这一通乱搞,我心里的惊惧已经没剩几分了,纵使耳边烛台切喊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但我莫名觉得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一晚,我依旧睡不好。
或者说,我根本就没心情睡。
我不仅要防着在外面看起来随时都要破门而入的烛台切,还要压着一直想要反抗回来的不动行光,心里的疲惫和身体上的劳累直接乘以双倍。
我从未想过夜晚居然会那么长,长到输掉了跟不动行光的拉锯战。
他挣脱掉我的束缚后,就直接将我反压着。
唇瓣厮磨间带来黏连的喘息,他宛如游鱼般灵动地滑过唇齿,我有些撑不住,手紧紧地抓着他紫色的长发。
就在我觉得我要窒息时,他突然停下,身体快速往后倒去,手中捏着的发丝也随着他的离去从指缝间溜走。
我喘息着睁开了有些无神的眼睛,慢慢扭头看向他。
淡色的白光缓缓从天幕中展开,间或照在了建筑上,从细小的裂缝中挤了进来。
在那片细小的光点中,我看到——
藏在他那头狼狈凌乱的头发下的眼睛已经从暗红色恢复成了正常的紫色。
而此刻那双眼睛里盛满了震惊、慌乱以及难以置信。
哦,天亮了啊!
我脑子有些慢半拍的想着,然后缓缓将视线移向了门外。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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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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