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之出府了。
皇帝默许的。
一月多的惩戒已经足够了,本还打算寻个由头将他放出来,正巧死了个侍女,也不用寻别的由头了。
大理寺有专用的刑讯室,王正被关在里面,官员隔着木栏杆,死死盯着里面的人。
“你是说,兰果不是你杀的?”
“我没杀人。”王正背上满是伤痕,牙也碎了几颗,口中全是鲜血。这个笼子叫他只能站着,即使双腿脱力,他也蹲不下。
刑审官员冷笑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仵作已经确定死者死亡时间了,与被发现时,前后差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是没来得急逃吧。”
王正被打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可依旧不肯承认:“我没杀人。”
官员被他说的烦了:“你死咬没有又有什么用?证据充足,不是你还会是谁?”
“曹司狱,林大人来了。”有狱卒小跑到他跟前,低声道:“说是有别的线索。”
“林大人?”那位司狱皱起眉,不满道:“他添什么乱。”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说话时,林兆之已经到了。
“曹大人,许久不见。”
听到这个温润的嗓音,曹司狱一改烦躁面容,笑着迎了上去:“怎么劳烦您亲自来呢,这些小事儿叫下人来通报一声不就好了?”
林兆之像是没听到他方才的话,笑着说:“事关案情,不敢疏忽。”
狱卒很有眼色的给林兆之搬了个凳子,叫他坐下了。
林兆之点头道谢,瞧见了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王正。
王正也瞧到了他,也顾不得大动作会撕扯到后背伤口,激动地握着木栏,喊:“林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我也不知道莲娘为什么会死啊。”
“莲娘又是谁?你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曹司狱声音狠厉:“老实交代,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犯案!”
王正只看着林兆之,嘴中依旧说着一句:“我没杀人。”
林兆之对他安抚一笑,转头又对曹司狱道:“来时便听了,说是死状与我府中那个绿儿一样,您疑心是同一位凶手。”
曹司狱没搭话,等他说下文。
“巧了,我这里有个凶手行凶时落下的的东西。”
说着,林兆之从怀中掏出个做工精巧的香囊。
那香囊与他那日放入徐娘手中的几乎别无二致。
果不其然,曹司狱一见香囊就脸色大变。
“这真是凶手留下的?”
“曹大人不信我?”
曹司狱盯着香囊,半晌,叫狱卒接过放在案上。
的确一模一样。
难不成真抓错了?
王正眼睛紧紧黏在香囊上,那成了唯一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证据。
“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是万万不敢行凶的啊!”
他声音惨厉,似要道尽冤屈。
林兆之站起身,最后看一眼王正。
他如今模样实在不堪入目,血水顺着被浸湿的衣摆滴落下来。
“曹大人,我想我还是该提醒你,慎用私刑,小心...”他话不说全,意味深长的又看着曹司狱。
曹司狱将桌上的香囊翻来覆去的看:“多谢大人提醒,此地阴冷,您还是快些去外头暖暖身子吧。”
“那就不打扰了。”林兆之微微一笑,广袍因方才落座而沾上灰尘,白色中一抹黑格外引人注意。
“大人,袍子脏了。”曹司狱提醒他。
林兆之看一眼,不以为然,随手拍了拍:“多谢提醒。”
料峭春寒,林兆之穿得薄了些,此刻难免有些冷。
大理寺的人这段时间忙上加忙,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正在这时,林兆之看到个熟悉身影。
江小姐?她怎么在这儿?
江翎珏没看到她,她正带着人押犯人去审呢。
林兆之收回目光,没打招呼。
枝头嫩芽有些被风吹落了,被往来行人碾入泥土。
女尸的案子,又牵扯到了另一桩旧案。
大理寺卿傻眼了,看着下边人呈上来的报告,只觉双耳嗡鸣:“一个小案子,怎么就扯到东宫旧案了?你们怎么办事儿的!”
“是林大人提供过来的线索,我们本也不想查这么深。”
“他难道能举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去查吗?”
大理寺卿被气的手都在颤,报告文书被他拿在手中,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此案就当是那个叫什么王征的干的,结案吧。”
“大人,他叫王正。”
“我管他叫什么,他就是凶手,你听懂了没有!”
大理寺卿将文书狠狠摔在桌案上,气都不顺。
他苦心经营那么久才登上的位子,怎么弄因为前太子而影响。
“原来钱大人一向是这么办案的?”
有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转头看去,一个黑色身影透过门影进了他们的眼睛,也不知是听了多久。
“陛下?!”
大家新年快乐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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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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