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买员离开后,赵国栋立刻发消息,把这条新线索告诉了罗勉。
罗勉这时刚到医院,停好车,他掏出手机,当看到赵国栋发来的消息时,他凝起眉头。
余雅文问,“罗队,怎么不下车?”
罗勉把手机递过去,余雅文看到消息时吃惊。“如果他真的闻到了血腥味儿,说明凶手当时已经在2701了?”
“可是,根据监控来看,外卖员已经是在廖娜离开后最先到达案发现场的人了。如果是这样,难不成廖娜离开之前,凶手已经藏在他们家了?”
如果照这种推断,那么凶手也有可能是廖娜的朋友,亲属,总之是可以信赖到留在家里的人。
罗勉有一瞬间感觉头大,之前的推测完全作废。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片刻后开门下了车,“走吧,去问问就知道了。”
醒来后的廖娜两只眼睛红肿到已经有些淤青,眼白间布满了血丝。她双眼无神地瘫坐在病床上,当听见门声,她僵硬地转了转头,在目光接触到警察的一瞬,五官开始抽搐,眼泪夺眶而出。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掀开被子下床,但因为腿软在脚触地的一瞬便跪了下去。
“哎,当心呀!”
余雅文见状忙并步去扶,反而是病床旁边的刘鸿志冷眼旁观,没动一下,只递上一个白眼,嘴里嫌弃的“啧”了一声。待廖娜被扶起的时候,他才象征性地伸了伸手,“都跟你说了,你身体虚弱就在床上呆着,别瞎折腾人。”
廖娜这时候已经顾不得管丈夫说他什么,只攥着余雅文的手,虽是有些哭腔口吻却仍带着她惯有的质问,“杀我儿子的凶手呢?你们找到了吗?”
余雅文的手被抓得生疼,回头朝罗勉求助。罗勉稳着步子向她靠近几步,“我们来正是为了向你了解案发当日的情形。”
余雅文好不容易把身材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廖娜扶回床上,盖被子的同时用柔和的语气说,“我们整个警局最近都在全力侦查,但是有关这案子里最重要的线索我们需要您来提供,所以这不,您一醒,我们就立刻来了。”
刘鸿志苦着脸说,“你们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她了,她回家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凶手,只看到了惨死的儿子……”
提到儿子,廖娜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哭,使劲儿捶打自己的胸口,“童童啊……,我的童童……”
刘鸿志忍不住掉泪,他抹了把鼻子,哽咽道:“不过她跟我说了,她出门前孩子还好好的,回来就……”
罗勉观察夫妻二人片刻,对刘鸿志道:“我们有些事想单独和您爱人确认一下。”
刘鸿志怔了怔,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的出了病房。
廖娜看着丈夫离开,疑惑的问,“警官,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丈夫问啊?”
罗勉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再次观察廖娜时,他注意到她卷起的袖子下面,隐约露出几道不太显眼的划痕,有粗有细。
受惊住院的人,手臂上有些小伤倒也不算奇怪,他没太在意。
“我们想知道,上周四到周五这段时间,你都见过什么人,在做什么?”
“上周四?”廖娜眼神有些飘忽,口中重复一句。
“也是案发当天。”余雅文补充。
听到这句,廖娜忽然显得很紧张,掩饰不住的紧张,胸脯不断起伏,口中嘟囔出一句,“我什么也没干啊,就在家啊。”
见她这样,罗勉直接问,“我问得更具体一点吧。根据监控看,你在周五凌晨两点多开车离开,四点多返回,深更半夜,这么长时间,你独自外出,干什么去了?”
廖娜眉头皱起,满眼疑惑,脑袋朝一侧歪去。“怎么可能,那么晚了,我要照顾童童怎么可能离开?你们一定搞错了。”
余雅文以为她没听懂便补充的说,“您可能没听明白,小区车库的监控已经证实您在周五凌晨那个时间段曾驾车离开,而中间两个多小时,很可能是被害者遇害的时间,所以我们想知道在这段时间您在哪里,干什么?”
廖娜拼命摇头,“不可能,我那天一直陪着童童,怎么可能?不信你看我的行车记录仪”
她如此坚决的否定着实让人困惑。
“你一直陪着孩子?那你周四没有上班?”余雅文问。
“上啦!”廖娜脖子扭了扭,又摇头,“没有,对没有,我那天在家陪孩子来着。”
“那你一整天都陪孩子做什么?”罗勉追问。
“陪他……玩儿。”
“玩儿什么?”罗勉逼视廖娜的双眼追问。
廖娜显然对这种紧追不舍的问题搞得慌乱,她双肩不自觉地耸动,口中呢喃,“忘了……”
罗勉又问,“那你是什么时间发现死者遇害的?”
想到那一幕,廖娜眼睛里再次溢出泪水,“我是周五下班回家后看到……”
廖娜再次哽咽。
这时间线完全对不上。
相对于廖娜的话,罗勉更相信的监控,机器是不会说谎的。
他仔细对廖娜观察了一番,发现她眼神总是有些飘忽,虽然这个状态并不是很明显,但他隐隐意识到什么。他扭头和余雅文小声说了一句,余雅文起身出了病房。
罗勉身体稍稍靠后,刻意地摆出放松的状态。“你是否还记得周四晚到周五早晨这段时间,家里除了你和被害者,还有其他人在你家吗?”
“没有。就我们母子在家。”廖娜回答的很确定。
“他不需要上学吗?”
“因为身体的原因,童童情绪一直不好,所以我没有逼他去上学。想着等他情绪好些再去吧。”
“那你们在家做什么呢?”重复的问题,罗勉以轻松的状态又问了一遍。
“呃,童童喜欢自己在他房间里玩儿,有时候需要我拿个东西,倒个水什么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次,罗勉意外地发现,他两次问到他们在家玩儿什么的时候,廖娜的眼神有些闪躲,与刚才的飘忽并不一样。这次的闪躲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是很多嫌疑人有所隐瞒的时候最常见的眼神。可是,做为受害者之一,她又在刻意隐藏什么?
这时出了病房的余雅文看到路过的医生便上前问,“大夫,这个病房的病人是完全康复了吗?”
医生听出她语气中的疑惑,问,“怎么啦?出现什么状况了吗?”
“刚才我们在与病人谈话中发现,她好像有点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旁边刘鸿志听了皱了眉头,“不能吧,她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呀。”
听说病人精神有问题,医生立刻朝病房走去,“我去检查一下。”
医生走进病房,先是查看了廖娜双眼,随后,手握一支笔,垂直摆放在她眼前。“看着这支笔,说出它的颜色。”
说话时,医生手握笔不断左右上下移动,并观察对方神态。
廖娜全程配合,目光准确地跟随那支笔的移动轨迹,并能无误的说出笔的颜色。
医生跟着又做了几个简单的小测试,随后到一旁对罗勉说,“病人精神状态正常,就刚才的测试来看,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这位警官说的,病人逻辑混乱这些,有可能是病人在受到重大刺激后,产生了某些记忆缺失,许多事情她是真的忘了。这种情况我们到是经常遇见。”
医生检查完病人的情况就走了,刘鸿志急切的问,“警官,我老婆忘了什么呀?”
罗勉稍稍寻思,“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下你爱人车上的行车记录。”
刘鸿志愣了一下,“我们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查我们呀?”
“您别介意,我们只是需要知道您爱人在案发当天见过什么人,这样可以更快地找到嫌疑人。”余雅文解释说。
“是这样啊,好吧,车就在医院停车场,我去取。”
“一起吧。我们正要走呢。”罗勉跟着走出病房。
来到停车场,刘鸿志找到自家的车,刚打开车门,他忽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刚想起来,我这车的行车记录仪坏了。”
“坏了?”
“坏了有几天了,我刚才着急,把这个给忘了。不信你们看啊。”刘鸿志说着探身进车内在行车记录仪上一顿乱按,可记录仪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你们看,打不开。”
刘鸿志操作时回头瞧了眼,看俩警察表情严肃,似乎有怀疑的神态,赶忙让开位置,“要不你们试试?”
余雅文想去查看,罗勉却淡淡的说了句,“不用了,坏了就算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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