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连连拒绝,只道都是翠微峰弟子,理应互相照拂,叶石为人纯粹,做事不偷奸耍滑,由她照看,免得被某人害了去。
某人自然指的是刘不凡,他没了叶石遮掩,孤立无援,叶邈也不看他,仍是给那女子留下丹药,与青墟一道离开。
刘不凡趋炎附势不成,身边杂碎自然不再捧着他,方才替他说话的人皆是冷嘲热讽,准备将粗活重活都丢给他,反而是中年女子告诫使坏之人,才让他免受过多杂役之苦。
傍晚,翠微峰林间小道,猿鸟哀鸣,刘不凡佝偻着背,没了叶石,挑水的长担压得他双肩出血。
凭什么?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腥味。
那个叶邈,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废物!仅仅因为一张脸就能被大人物护着?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能毁了自己的一切!
他嫉恨得几乎发狂,眼前闪过演武台上,叶邈戏耍自己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恨不能将其塞进嘴里撕咬。
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修成大道,等我成仙,我要你们好看!
“好可怜啊。”
那声音鬼魅,刘不凡汗毛竖起,吓得摔倒在地:“谁,你是谁!”
“仙骨颇佳,却只能屈居这小山峰里,被其他人欺辱,真是好可怜啊。”
红日从听道原万仞嶂西边落下,不详的阴影笼罩了山脉。
刘不凡双眼通红,见那烟雾般凝结的黑影向他伸出援手:“想变强吗?想复仇吗?”
他果真机缘不俗!连苍天大道都在帮他!刘不凡心怀恐惧,急切地抓住那只手:“我想!我想!”
契约结成。
三日后。
仙门大比开幕大典。
知行院天榜广场,旌旗招展。
广场上是各宗门参赛弟子,前来归一宗修习的问道生也穿上自家宗门道袍,一时间各色衣袍翻飞。
叶邈身侧皆是散修,独眼的、双修的、颈挂大佛串子的、袒胸露背的,武器有刀剑棍棒、九节鞭、子母环、判官笔,各路奇人异士,叶邈只戴了面纱,腰间一佩剑,在散修中倒算是一股清流。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修士,心想人界倒是比秘林有趣得多,忽然听到一声冷哼,李淳带着几位归一宗弟子从旁经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叶邈不以为意,反而冲他眨了眨眼,李淳冷哼一声,快步离去。
“啧,听闻李院长家公子从小就颇受宠爱,如今一看,果真高傲,”身旁一个扛着九环大刀的彪形大汉嗤笑道,“小兄弟,你认识他?”
叶邈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认识,许是看我面纱好看。”
那大汉哈哈大笑,声如洪钟:“有意思!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子,演武场上要是碰上了,老子让你三招!”
正说笑,高悬坐台之上,仙门代表落座,知行院李院长主持大典,声音透过阵法传遍归一宗,天宝宗、剑宗、天衍门、天宝宗、百花谷等九州大宗分列两侧,居于上。
归一宗一阁三院皆出场,陆归清一身黑袍,束发戴冠,面色不虞,垂眸如睥睨。
其他宗门代表中,有六位修士都在翠微峰演武台见过,时不时向他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却在触及天衍门席位时顿住。
晏知默仍是一身天衍门灰袍,被人送上高台,此时慢吞吞地坐下。
晏知默?
不等他细想,众修士突然振臂高呼,叶邈有样学样,不过今日状态不佳,隔着面纱光张嘴也不发声,正巧晏知默看见了他,二人视线相接,隔空相望,却又又不会隔空传话,叶邈开始打手势:你怎么跑上面去了?
晏知默十分焦急,打了一番手势,像是在结印。
叶邈打手势:没看懂,稍后私下会面?
晏知默一边保持庄严作态,一边拼命做口型打手势,可谓“花枝乱颤”,叶邈忍俊不禁。
可惜,他实在与晏知默心无灵犀一点不通,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笑着指指耳朵,摆手。
说什么完全看不懂不懂。
晏知默一着急,出声道:“叶邈!大典结束后等我!”旁座致知院严院长侧目,不满地看他。
正巧弟子高呼结束,叶邈听见了。
等大典一结束,叶邈和晏知默又牛头不对马嘴地打了一番手势,刚想溜去见他,青墟突然出现,面无表情地发动阵法,二人转眼已回到息尘院。
“……哈哈,青墟兄何时出现的呀?”他回到屋中,撤掉面纱,丢在八仙桌上,替他斟茶,“辛苦了辛苦了,来润润喉。”
青墟饮过茶,没有急着离开,破例主动说了几件宗门秘辛,都是明远兄没有说过的。
譬如高座上那剑修双子,二人的“羲和”“望舒”佩剑,是由母亲祭了丈夫炼出来的,后来她们母亲修了魔道。
万律书院的花晓意,应该是坐在最末位喝酒把玩玉笛那位花孔雀,自称还玉离宗,其实是太过浪荡,被院长一纸逐出。
至于天衍门的晏知默,他就是个草包,资质平庸,本是个乞儿,是他认的兄长进天衍门,发愤图强当了长老,他拜兄长为师父,才入的天衍门。
青墟又说了百花谷、须弥山之事,并未提到天宝宗兄妹和那儒雅的白衣男子,叶邈给青墟倒茶,想了想,总结道:“似乎全是丑闻,青墟兄讨厌他们?”
青墟不吭声。
叶邈又道:“看来又是陆首座的意思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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