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侠古耽(叶邈)

青墟顿了顿,道:“这些事众人皆知。”

叶邈撇嘴,心中哼哼,那倒也不必称为秘辛了。

青墟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抬眼定定看着他:“前两日那几位找陆首座问罪,说起你来,闹得不欢而散……墨仙君在世时,多结交九州友人,那几位是非颇多,陆首座本就不太赞同,后来两界山终战,这几人活了下来,而墨仙君却……战陨。”

“抱歉。”叶邈只知道那几人与陆归清不合,不想其中还有诸多龃龉,只道,“难怪方才见陆首座神色恹恹,原来是在为此事忧愁。”

青墟闻言,仍盯着他看,目光带着热意,叶邈觉得奇怪,眼睛一眯,将茶杯抵在唇边,口出狂言:“青墟兄,你这般看我,难不成真想当我妻?”

青墟微愣:“公子何出此言?”

叶邈揽住他肩膀,揶揄道:“咱们此前从未见过,你对别人冷冰冰的,对我却格外有耐心,处处护我,说是你家陆首座之命吧,可你连陆首座秘事都告知于我,不是想当我妻,还是别有所图呀?抑或同别人一样,看着我的脸想到了墨仙君?爱屋及乌?”

青墟哑口失言,倒茶润喉,放下茶盏,目光沉静地迎上他含笑的眼睛:“叶公子,你可信一见钟情?”

叶邈大惊,瞪圆了眸子,忙松了手仰倒,躲到一边:“你你你来真的!”

信!怎么不信?长云的小师弟阿若不就是如此么,眼神炽热得要吃人,他怕得很。

青墟口吻平淡,却往平静的湖面随手丢了一座山:“墨仙君行踪不定,每次回宗,必然在镇妄峰久居,如此这般,我才追随陆首座,企图能看到墨仙君一眼。”

叶邈震惊,这青墟看起来不近人情老实本分,没想到还是个想挖人墙角的痴情种!

好胆量!

青墟仍是淡淡道:“那晚戒律殿见你与人周旋,口齿伶俐不畏强权,又见你做戏惩罚刘不凡,维护兄弟,高风亮节,我才知以前对墨仙君的仰慕皆是对强者的仰慕,对你,我才是真的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你——”

“别说了别说了青墟兄,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当我刚才没问过那番话成不成?”叶邈听不得这些肉麻的话,双耳通红,面上一片热气,忙摆手求饶。他发誓他再也不满口胡诌了!

室内一静,叶邈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浑身有如蚂蚁在爬,青墟放下茶杯,看他,眼中有淡淡笑意:“那叶公子还要不要我这个贤妻了?”

叶邈被戏耍得欲哭无泪:“不要了不要了,我错了青墟兄,再也不对你开这些玩笑了,咱们九州之内皆兄弟对不对?”

青墟放下茶杯,嗯了一声,道:“应当如此,与结交之人保持距离才是。”

叶邈忙道:“青墟兄教训得是,在下是真的受教了!”

青墟起身,公事公办道:“我所做之事,皆按陆首座之令,叶兄有何疑惑的,自是可以吩咐我带你去陆首座身前,请陆首座一一解答。”

叶邈乖巧点头,对青墟不再有疑心。至于陆归清为何要向他透露那么多,他打心底里不想思考关于他的事,反正是一点都不想见那陆首座。

话已至此,青墟告辞。大比开始,大小冲突不断,他事务渐多,激活小院外的阵法,防止叶邈外出,便迅速离开。

叶邈捂住心口,呼出一口气,他只知青墟兄不如外面那般冷硬,着实没想到能一言不合开这么大个玩笑,实在是吓煞他也。

还好只是在开玩笑,他对雄性的心意实在是敬谢不敏,想起还是幼猫时,他被几只兽性大发的雄性追得满秘林乱窜,便浑身刺挠。

他确认青墟离开,关上门,心中默念镇妄峰,听外界人声喧哗被风雪声掩盖,才回了梨花软塌上打坐,探查神魂。

自从上次病症发作,明远兄将他带至听道原已经有小半月,宗内灵气充足,巩固神魂,可今早起来有些头晕目眩,他以为又是昨夜偷摸开门,踏上镇妄峰雪地受了凉,没太在意,方才被青墟吓了一跳,神魂震荡,才觉有异,现在才有空打坐细细查探。

先生说过,人妖魔皆有肉身与神魂之说,人为三魂七魄,妖为灵丹幻形,魔为恶念幻形。而人界修士分为正邪魔,正者修人间大道,邪者走旁门左道,魔者食魔肉神。

除魔外,人、妖的肉身与神魂皆可分离,借此,神魂可入梦、脱壳、神游,乃至夺舍、轮回转世。他本以灵丹幻形为神魂,如今神魂与肉身融合近十之一成,只是不知肉身与神魂融合会是什么结果,是肉身消失,变成传说中的幽魂鬼魅,还是以身作魂,从此伤身即伤魂?

“嘶!”

他试图分离,一时剧痛难忍,神魂颤栗,头晕目眩,五感昏聩衰弱。

叶邈睁眼,长吁一口气,拭去额间冷汗,软倒在软榻上,墨发散开,连扯过雪狐绒被的力气也没有,狼狈至极。

病症发作,叶邈昏死过去。身体失了重量,如雪般飘摇,沉落千丈山涧。

“咔嗒。”门扉轻响。

榻边微沉,凌冽的清寒袭来,惹得叶邈浑身微颤,无意识将身体蜷成一团,抱臂取暖,连眉头都拢在一起。

好冷。

与镇妄峰上终年不化的风雪如出一辙。

熟悉的味道……

榻边微动,软和的雪狐绒覆上身躯,身体慢慢回暖,一缕滑落颊边的发丝被撩开,榻上之人睡得更安稳些。

一颗丹药抵开唇齿,压在舌尖,化成满口腥甜,流至四肢百骸,他不适地侧脸,将半张脸埋进绒被深处。

叶邈转醒,榻边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翌日,叶邈起了个大早,洗了把脸,将头发在脑后随手一挽,别上青墟兄赠给自己的发簪,配上木质令牌,拎上明远兄的佩剑,打着呵欠出门。

临行被门槛绊了一下,被青墟一把扶住,才瞪大眼,清醒过来,口中喃喃:“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晦气!”

叶邈揉揉眼一看,晏知默正拿着一只热包子,颊边鼓起。

晏知默口齿不清:“大早上说的话容易灵验,唔唔,叶兄弟你要避谶才是。”

叶邈拽了拽青墟袖子,不乏羡慕之意:“他在外面吃包子,违反你们戒律殿规矩了。”

“仙门大比期间,宗外弟子不必遵守。”青墟垂眸,视线落在衣袖上,叶邈赶忙松开,尴尬干笑。

“哈哈哈,晏兄你为何在此啊?”

晏知默掂了掂腰间挂的青玉盘,道:“实在是说来话长——”

叶邈打住:“长话短说。”

晏知默清嗓:“青墟啊,你先退下。”

青墟道:“天衍门万长老日前被杀,群龙无首,陆首座知你是晏长老座下弟子,才让阁下暂时担任天衍门代表,昨日阁下吵闹着要见叶公子,已经引起几位代表不满,在下劝阁下还是谨言慎行些。”

晏知默眉一横,嘴一张,叶邈便知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忙捂了他嘴,打哈哈:“啊呀时间也晚了,青墟兄,还劳烦你带我二人取演武场吧?”

青墟不语,将二人带至最外峰的演武场。

场边有一传送门,奢侈地散发着灵石的光芒,由两名归一宗弟子把守。一旦本演武场有胜出者,便可通过此传送门进入下一演武场。

此处聚了不少人,各自腰间都别着木质令牌,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归一宗举行仙门大比,九州皆知,凡人要是能在天榜记名截止前,登上归一宗万阶求仙道,即使没有仙力,也能得天榜青眼,可以入峰一试。

叶邈算走后门的,前几日靠着流言蜚语风头正盛,开幕大典又站在散修一列,他这一来,演武场一静,几道不善的视线盯着他。

叶邈却问青墟:“我必须在这处演武场参赛吗?虽我是木质令牌,但你应当知我实力,理应将我安排到别处才是。”

这话一出,立马得罪了场内众人,愤愤道:“什么不公,大家都凭实力登上万阶求仙道,你是看不起我们!有本事堂堂正正比一场!”

叶邈疑惑道:“虽是如此,可我是乘剑入的宗啊?”

晏知默问:“我俩不是被绑上来的么?”

叶邈小声道:“那不也是坐剑上进来的么?”

众人俱惊,纷纷质疑不公,传送阵前的三位值守弟子却看向青墟,不知如何是好。

叶邈:“是那内门弟子李淳强行将我绑上来的,一切并非我愿呐。可惜演武场次序已定,不可破例……但我有一法,不知三位仙长能否一听啊?”

青墟暗中授意,三位弟子颔首,只听叶邈道:“不如我与你三人比。”

一片哗然。

叶邈:“若我胜了,便放我过阵,但不碍该演武场修士晋级。若我与你们打了平手,我便与其他修士比试。”

有人问:“你若是输了又如何!”

叶邈挠挠头,愣愣道:“哎呀,若是输了,该怎么办才好?”

晏知默哈哈大笑,抚掌:“还得是叶兄你啊,装疯卖傻的一把好手!”

叶邈偏头求助:“青墟兄,此事可行?”

破例之事,青墟却并不向上请示,颔首应允:“若输了,便罚五十年牢狱。”

叶邈谢过,那日病症发作醒来,他发觉神魂与肉身融合已有三成,实力大增,正不知如何估计自己功力,正好借这个机会试上一试。

他提剑而上,两日内连胜六峰守阵修士,最终在七十峰传送阵前,与格物院、致知院、知行院中六位传道先生大战三百回合。

一时刀光剑影,演武台四分五裂,响声阵阵,以叶邈被削去半方面纱,三位先生断发、抵喉、点胸、抹额、断剑、力竭告终。

“多谢,那我便与同场修士比试。”叶邈吐出一口浊气,执剑拱手,一转身,演武场下哪有什么同场修士?不过归一宗三院、剑宗、天宝宗、万律书院等仙门位高权重之人罢了。

晏知默神色恍惚,目瞪口呆道:“叶兄,你何时有了这么厉害的身手?”

有人惊奇道:“刁钻灵巧,行踪不定,次次攻击都出乎意料!此人确有当年墨寻仙君风姿,步法、身法、剑法竟都相差无几啊!”

此话一出,众人侧目,一旁天宝宗双辫女子西子捧心,还沉浸在方才的刀光剑影中,剑宗双子撇嘴道:“哎呀哎呀不过如此,论使剑,还没有我剑宗温离小师弟厉害嘛!散了散了!”“嗯。”

叶邈已经习惯了这群人咋咋呼呼,取下面纱,顶着一张酷似墨寻的一张脸,乐呵呵朝众人拱手行礼:“各位慢走,下次不见啊。”

哪想那人又道:“……只是这脾气不像,墨寻仙君哪会笑得如此痴傻,这般作态,唉,倒底不是真的。”

格物院严院长冷哼一声:“也不知是靠什么提升实力的,顽劣不化,败坏门风!”

叶邈假笑更大:“我是散修呀,严院长您忘啦?诶,严院长您——慢——走——”

李砚书执扇笑道:“叶小友,你若再气严院长,我可拦不住。如今仙门大比还在第四轮,唯独小友如此神速,你可是冲着榜首去的?”

万方镜乃榜首之人所获头彩,他自然是势在必得的,叶邈点点头,众人一时神色不一,正欲说什么,一声铃铛轻响,隐在角落的青墟现身,道:“各位仙长,叶公子是时候回息尘院了。”

花晓意将玉笛抵在唇边,狐狸眼一眯,不屑道:“青墟啊,少学点你主子,假正经都快腌入味儿了。”

青墟并不正眼看他,阵法一起,径自带着叶邈离开。

“劳烦青墟兄了。”叶邈看着眼前囚笼似的院子,深呼吸,闷头推门而入,将长剑放在多宝格的剑架上。

再忍一忍便是,打不过还跑不过?待他取得万方镜,定要第一时间离开归一宗,去寻他的秘林。

青墟站在门外,道:“叶公子,劳累一天,可要什么吃食?峰下桃花湖里的鱼肉质正肥美,滑嫩无比,尝着满口桃花香。”

叶邈舌尖一酸,转身攀住门框,两眼放光:“吃!”

等晏知默赶来,站在阵法前时,叶邈吃完一整条清蒸桃花鱼,饱了腹,正昏昏欲睡。

“叶兄弟!出来!”晏知默探头探脑。

叶邈闻声,踱步出门,左右看了看,道:“青墟兄呢?”

“嘘!”

叶邈疑惑间,晏知默从袖间掏出一只毛笔,道:“给你看样好东西!”

只见晏知默双指并拢,流出一点仙力,注入毛笔中,他高高执笔,在空中向下一画,竟凭空出现一道缝隙,黑色的雾气瞬间涌出。

“快出来!”

叶邈一个闪身,侧身穿过缝隙,回头一看,那裂痕合上,全然不见一点破损痕迹,连青墟也未曾惊动。

“瞧,这是天宝宗曲仙长借给我的解阵笔,说是由上古神兽“白泽”颈间的毫毛制成,能划开天下所有结界,啧啧,她不愧为天下第一炼器师,看着古灵精怪不着边儿,没成想炼出来仙器这么好使!哼,那青墟一言不发就带走了你,当时我正准备看好戏,一个不注意又被落下了,演武场之人走的走,散的散,幸好曲仙长愿意送我一程,不然我得翻多少个山头才能找你啊!”

叶邈接过一瞧,入手温润,质地坚硬,笔杆上刻着小花小鸟之类,皆是栩栩如生,他恋恋不舍归还,问:“你这么急,是不是有要事要说?”

晏知默环顾四周,此处偏僻,大比正盛,弟子大多在演武场,附近并不见人,叶邈见他如此严肃,带着他溯溪而上,进入林中,见一块巨石,二人依着坐下。

晏知默道:“那日青墟提到我天衍门万长老被杀一事,叶兄弟可还记得?”

叶邈颔首。

晏知默咬牙道:“就是那陆归清杀的!我亲眼所见!要不是那姓陆的,我何苦当这什么代表?我常年在师父殿内修行,门内其他弟子我又不熟,你是不知道,大比第一日,那些弟子就全都败了,一个都没晋级!真是,要是我报名,定然上场杀出第一轮!”

叶邈打住他:“所以陆归清为何杀死了你家长老?”

晏知默拍掉手背上的蚊子,皱眉:“这宗内竟然还有这玩意儿……说起来,那长老我也不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见了我,吓得跟孙子似的……”

叶邈撑着下巴,拍拍蚊子,抓抓螃蟹钓钓鱼,四周黑成了一片,才终于从晏知默嘴里听完了前因后果。

原来天衍门修为颇深的长老都在闭关,弟子们大多也游历九州去了,只剩几个修为久久不动的长老打理宗门上下,左支右绌,出世较少。

此次仙门大比,那姚长老带了几个歪瓜裂枣、几个新入门的弟子来撑场子,本就没打算争什么名次,准备全须全尾回去,千叮咛万嘱咐第一轮便退场,众人皆说是,唯独半途而来的晏知默跃跃欲试,要争一个高低出来,姚长老自然是不认同,二人便争辩起来。

争执之间,姚长老发现晏知默没有佩天衍门青玉盘,便道他不是天衍门之人,要他出示信物,晏知默道:“我师父交代了,我的青玉盘不可与他人查看!”

姚长老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便去知行院找李院长李砚书,晏知默仙力微弱,御剑不能,过了一个时辰青墟来请,却是将他请到了戒律殿。

殿中一人倒在血泊之中,陆归清神色不虞,剑上有血,李砚书蹲在尸体边,用仙力不知在翻找什么。

青墟将他带近,李砚书摘下姚长老的青玉盘,递给他,委以重任:“来,小友,此人已经被傀儡丝蛀了神魂,你即是晏长老弟子,本次天衍门的弟子就交由你带领了。”

陆归清只是收了剑,给尸体布了层结界,便让青墟将他送走了。

“没了,就这些。姚长老分明很正常,既不像那些邪尸般咬人,也没昏迷不醒,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姚长老身上有傀儡丝的。而且叶兄弟你认为,姚长老他中了傀儡丝吗?”晏知默掂了掂姚长老的青玉盘,又不满道,“我说这归一宗之人的手也真是长,对我天衍门之事指手画脚做什么,又没成立仙盟,要是想接手天衍门,也得上天罚阁定论后再施行才对。我倒也不想做什么代表……”

叶邈盘腿坐在巨石顶上,看着底下兴致缺缺之人,脑中思绪乱成一团,明远兄说天衍门被灭,青墟说此人靠师父入天衍门,陆归清和李砚书都承认他天衍门弟子身份。可他却无宗门信物,见同门被杀,没有任何伤心难过之情,对宗门子弟却又上心。

而那傀儡丝……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间,种进修为颇高的长老身上。那这仙门大比,修士众多,到底有多少人会种进傀儡丝?

那他呢?今日神魂与肉身融合,实力大增,也是傀儡丝在作祟吗?

叶邈后背阵阵发凉,霎时,溪水断流,林中一静,黑暗中,忽听石下晏知默生硬道:“他们都说你是墨寻,此事可为真?”

那声音平如冰面,却沉闷无比,像是在瓮中说话。叶邈悚然一惊,警惕起来,却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晏知默噌地起身,攀着石头惊道:“咦?可是这几日归一宗上上下下,都在说你是墨寻转世啊!当年墨寻也是不用仙力,只提一剑,便打败陆归清,夺了天榜榜首,名动天下!陆归清师父镇元道君当众测他,才发现他的仙力更是澎湃无比,将他收做关门弟子!你现在不是如此么!”

叶邈在黑暗中眨眨眼,恍惚道:“是么?”

晏知默又道:“不过我不信他们,你要是墨寻,那就不会放话夺榜首了。”

“为何?”

晏知默道:“陆归清说他要收榜首当弟子。”

“咳咳咳!”叶邈差点摔下去,惊道,“弟子!?”

晏知默道:“是啊,还是唯一一个弟子呢,像是算准了你似的。唉,我说叶兄,陆归清为人狠戾,又三心二意,你遭他狗东西软禁,两耳不闻仙门大比之事,实在是太可怜了。其实我此次前来找你,就是来找你一起出宗的,见你受陆归清迫害,日日被关在院中,出门又被青墟监视,我实在于心不忍!”

叶邈静静听他讲完,竖着瞳孔,幽幽问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墨寻呢?”

晏知默喋喋不休的嘴安静下来,叶邈心头微沉,浑身紧绷,突然!一道破空声从身后袭来,连斩两树,只指叶邈颈上人头!

“什么人!”叶邈矮身躲过,竟只是一道刀风!他站在巨石上环顾密林,看向刀风来处,隐隐见一个飞速移动的人影。

晏知默往巨石下缩:“什么人什么人?!叶邈兄弟,有人偷袭!”

ok,这本在这里卡住了,补大纲重写了,痛苦痛苦[裂开][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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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侠古耽(叶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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