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土匪死不泯目倒在地上，在场众人却没人顾忌他，顾长生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她的眼睛细长上挑，一双凤眼带着威胁：“多管闲事死的早。”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低声细语道。
闯进来的女人放荡不羁一笑，懒散地靠在墙壁上，显得很是嚣张：“你是谁？还得要我知道？”
“我是…”
她转过身走过来几步背对众人轻声说，面对着殷如霜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十分出众的脸：“顾长生。”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与神秘，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女人愣住的时候，她重新戴好了面具，张开双臂弹了弹衣袖，对殷如霜道，“我也认识你。平日咱们两个女人，都在梁京城走动，互相给个方便？”
“是你？”
殷如霜惊讶的挠挠头：“哦？顾长生啊？？难道是…”
“那位传闻五十年容颜不改，擅长生不老之术，活死人肉白骨！撒豆成兵！”
“——仙山中人的顾天师？”
顾长生哂笑：“…”
“可是…”殷如霜犹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这些人多无辜，你怎么能用活生生的人来…”
“五皇子殿下要的长命丹，本来就是残忍的法子，我只是个跑腿的，殷将军来阻止我有用么？我杀的人还没有他杀的人多。”
“殷将军。”顾长生笑了笑，眼睛眯着，皮笑肉不笑的，像狐狸似的渗人。“我不过是一把刀，握刀的人要杀人，刀也算犯罪么？”
殷如霜犹豫了一下，显然对顾长生的说法感到矛盾。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顾长生，心中游移不定。
“殷将军，怎么有空来这儿？”她状若无意道。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殷将军，我路过…哈哈…”殷如霜傻笑着打哈哈，周围几个女人却像是看到曙光，纷纷躲在她身后去了。“殷将军救救我们！”
一个长相可爱的姑娘扯住了她的衣袖，剩下几个人站在了洞口附近张望，土匪张大山一死，她们就想逃跑，求生欲再次冒出头。
奈何洞外面还有不少土匪，他们也不知道张大山死了，还守着，也不知道殷如霜怎么混进来的。
“殷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殷如霜眼看着紫衣人往锅里加药材，黄金，没空搭理她，挠挠头说：“顾大人…人我带走了。”
她想救人，但也不想与顾长生发生冲突。殷如霜试图说服顾长生，但后者却冷冷地看着她。
“我让你带她们走了？”大鼎前的人冷眼看她，大鼎里一阵阵腥臭味，白衣童子在不远处缩在角落里清洗药材。
她才刚被天师带回来，前几日她娘生第四个弟弟的时候，大出血没了，弟弟没有奶吃，二姐已经卖了，身为老三的她也很快被爹拿去卖，阴差阳错被天师买回来，还是第一次跟着天师出来，有些害怕。
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时不时看一眼眼前的场景，有些害怕。
“送客。”顾长生说，童子连忙跑出来，冲着面前的陌生女人恳求道：“天师要炼丹，请出去吧！”
殷如霜咬着牙，看身后这些年轻女人，瑟瑟发抖，心中游移不定，迟迟不肯出去。“顾大人…同为女子，怎么忍心去伤害她们？用人来炼丹…我从未听说过！”
只能先试试说服她，打是打不过顾长生的，听说她以前杀人像喝水一样。袖子一挥，施展仙法，倒下去一大片尸体。
这就是修仙者，寻常凡人未必打得过。
不像殷如霜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的砍人，有时候运气不好，十几刀后敌人还没死，有好几次差点交待在尸体堆里了。
殷如霜无奈地看着这些女人，心中充满了挣扎。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与顾长生相差悬殊，但如果她不出手相助，这些无辜的女人恐怕难逃厄运。
“她们不该死！”她低声说。
最终，殷如霜决定冒险一试。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动手。她知道这可能会激怒顾长生，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就在殷如霜准备动手的那一刻，顾长生却突然笑了。她的笑容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殷将军，你真的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殷如霜手足如同被束缚，剑身纹丝不动，无法前进。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怒吼道。
却在下一刻，顾长生将目光对准她，指尖轻点，殷如霜被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扯住——飞到了顾长生身边。
她被顾长生抓住了领口，露出修长的脖颈。如同引颈就戮的仙鹤。
眨眼之间，洞穴摇晃，洞口碎石堆叠堵住去路。紫衣人笑眯眯地说：“殷将军真是个好人，为陌生的一群女人也想舍命相助。为什么？”
“啊——”
“好可怕！地动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片尖叫声。
“因为…你想让天下人平安喜乐。”顾长生说，“殷将军，你是个好人，不若跟我回仙山？长生不老你不想要吗。”
“我是个粗人，没想那么多。”殷如霜愣住了，她不知道顾长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在这时，顾长生却突然收起了笑容。
“殷将军。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给你个面子。”顾长生说道，松开了对殷如霜的禁锢。
“这些女人你可以带走，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顾长生低声说道，“五皇子要的长命丹确实需要用人来炼制，你每个月给我带来五个人或者尸体，你可以尽量选择那些罪大恶极的人。”
“我也是被逼的。”她垂下头，长睫毛晃了晃，眼角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下，“我也不想残害无辜，殷将军，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好让我交差…”
殷如霜愣住了，她没想到顾长生会这么说。而且…她看着顾长生低头垂泪，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她不知道顾长生说的是真是假，但她愿意相信她一次。
“好吧，顾大人。”殷如霜说道。她转身看向那些女人：“你们快走吧！以后小心点！”
顾长生笑了笑，指尖光辉流动，众人眼前一亮，洞口摇晃，如同时光逆转般恢复。
外面的土匪倒在地上昏迷，那些女人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机，她们纷纷感激涕零地向殷如霜道谢。
然后她们匆匆离开了山洞，逃向了自由。
殷如霜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救下了这些无辜的人。然而她也明白，这个世界充满了复杂与残酷，她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地行事。
“顾大人…来日再会。”殷如霜很快溜走了。
顾长生看着殷如霜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山洞中再次恢复了平静，顾长生重新开始炼丹，童子在旁边打下手。
“天师大人…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童子好奇道，她只见到女人□□着手里褐色的丹药，轻声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个大好人！你这样一定有苦衷…就像俺爹卖我，也是有苦衷的…”童子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裙角，低声说：“只要弟弟有奶喝，哥哥能吃饱饭…爹一定是太辛苦了…”
天师讥讽的盯着她的头顶，轻飘飘地说：“是吗？那为什么不把奶娃娃卖了？你这么大了，难道你还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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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你爹为何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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