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空一推开对面寝室的门,宋望秋就开始热情招待:“空哥,纪文!特地给你俩留的位置,风水宝座,快来快来!”
程空看了一眼宋望秋给他留的那个位置,又看了眼严青与。
好么,隔了个对角线。这么远的距离,让他怎么能跟严青与修复岌岌可危的感情?
靠脑电波吗?
程空仔细想了一下,以他俩现在的关系,这脑电波要是真能接通,倒是个令人恐惧的问题。
于是他想也不想起身,绕到宋望秋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纪文坐那风水宝座去,我坐你这。”
宋望秋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程空那张看起来可爱的脸上带着结了霜般的表情,下意识反问道:“为啥?”
“没为什么,”程空满脸视死如归,“你的这个位置我觉得亲切。”
宋望秋看了看程空,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严青与,了然道:“我懂了,我这就撤!”
他说完一屁股坐在纪文旁边,戳了戳他:“哥们,他跟新室友相处得这么好呢?”
纪文面色难看地扫了程空和严青与一眼:“你要说方一染,我能告诉你还行,严青与......”
“他俩到现在还没打起来我都觉得奇怪。”
宋望秋倒吸一口凉气。
试问今晚喝完酒之后,他这个宿舍还能要吗?
“没事,”纪文安慰他,“至少现在不还没打起来吗?”
宋望秋顺着他所说看了一眼,对角线上的两人正襟危坐,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有种正在颅内使出十八般武艺斗武的感觉,散发的寒气仿佛要把北极搬来给A大降温。
宋望秋心更死了。
而此时,程空正坐立难安地想到底应该怎么开口缓解尴尬。
他有一瞬间的后悔,为什么不去跟纪文坐,偏偏要往严青与身边挤。
正好在这时,严青与的目光看过来。
程空绞尽脑汁找话题,他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酒瓶,没过脑子:“那个,你喜欢喝哪个种类的......酒。”
我的天啊,好尴尬,严青与不会以为他是智障吧?
没想到这么个白痴问题他还真的答了。
严青与拿过一瓶伏特加,单手拉开拉环:“这个。”
程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他顿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地竖起了大拇指:“哇,哥哥您可真厉害,我要是能和哥哥一样这么能喝酒就好了。”
他说完之后,旁边的空气安静了一秒。
几个男生喝起酒来就很聒噪,所以除了他俩,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向。
啊,真恶心,为了银行卡的余额,堂堂A大铁直男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令人发指!
程空不自然地缩了缩脑袋。
严青与正准备将酒递到嘴边的手顿了一下,他把瓶子放在桌上:“你被夺舍了?”
程空别过头:“没有。”
严青与:“再叫一声哥哥?”
“滚,”程空捏了捏拳,“想听自己叫,拿个手机录下来单曲循环,听多少遍都没人管你。”
“嗯,”严青与点了点头,咽下一小口伏特加,“现在这个是正常的。”
程空闭了闭眼,哀嚎,为什么联姻对象是严青与!我要逃婚!
另一个声音及时出现:想想你的银行卡。
程空的肩膀又塌了下去。
好吧,其实再挣扎一下也不是不行。
“各位兄弟们!”宋望秋跟他们闹够了,从身后拿出一套卡牌,“咱们今天这么多人,来玩狼人杀吧,输了的那个阵营喝酒,怎么样?”
“好!”
“行!”
“来呗,正好很久没玩了。”
在场一共有九个人,除了程空寝室四个人和宋望秋寝室四个人之外,还有一个隔壁寝室来蹭酒的。
蹭酒的那位哥们举手:“我没那个脑子跟你们玩,我当法官好了。”
“行,”宋望秋把手里的牌递过去,“八个人,那就两匹狼,女巫,预言家,猎人,和三个平民吧。”
“屠边好了,也就是说,狼人的获胜条件是消灭所有的神职或者所有的平民。”
“懂了!”法官将牌抽出来,递到他们面前,“抽牌吧。”
程空拿出来一张,背着人看了一眼,是狼人。
他只扫了一眼,将牌反扣在桌面上,就听对面宋望秋表情特别夸张地演戏:“完了完了,我是狼人啊,这怎么玩?”
纪文在一旁乐呵呵地附和:“哎呦这么巧,我也是狼人,咱俩是队友。”
宋望秋捂住心口:“就咱俩这组合,酒是必喝了啊,我先自罚一杯,我敬你我的队友。”
他俩碰了下杯,喝完一口后,看着程空:“空哥,你是什么?”
真正的狼人面不改色:“平民,太无聊了。”
旁边严青与紧接着开口:“我是预言家,两位狼人刀下留人。”
几个男生插科打诨完,法官发话了:“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程空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宋望秋和纪文那边看了眼,果然,这俩眼睛安安稳稳地闭着。
他正想找自己的狼队友,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严青与靠在椅背上,睁着眼望着他。
他?我队友???
什么诡异的缘分啊?!
很快,严青与就在他眼皮下动了动嘴唇,做着口型问他:想赢么?
程空:废话,我不想喝酒。
严青与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跟他打手势。
“第一局我们先不刀人,白天你跳预言家,我配合你。”
程空想了一下,这不仅能炸出预言家,白天发言的时候女巫应该会对昨天没人死感到奇怪,所以女巫大概率也能被炸出来。
他竖了个大拇指:论玩脏的,还得是您。
“好的,狼人请闭眼。”
......
“天亮了,请睁眼。”
“昨天晚上是个平安夜。”
大多数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感觉奇怪,只当是女巫用了解药把人救了,但是女巫本人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轮到纪文发言的时候,他激动到手抖:“哎呦我的妈,可算是轮到我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诡异,狼人根本没杀人!”
他这句话刚一出来,房间里面顿时议论纷纷:“啊?为什么啊?”
纪文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法官跟我说没人死的时候我都惊讶了,还以为是哪个田螺姑娘帮我把活干了呢,后来想半天我才想出来是狼人根本没刀!”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秘起来,大家这时候才发现,看起来按部就班的夜晚,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普通。
程空在心里记了一笔女巫是纪文,然后晃着一瓶还没开封的伏特加,附和道:“是挺奇怪的。”
纪文说完之后,又过了几个,到了程空,他依旧玩着手里的伏特加瓶子,有些漫不经心:“纪文刚刚说昨晚狼人没刀人这点确实很奇怪,在知道狼人这么做的目的之前大家最好小心行事,我只能说我相信纪文,给你发金水,我是预言家,今晚会继续核验,之所以敢跳出来,是知道女巫还有解药没用,所以晚上如果发生意外,麻烦救一下。”
严青与在旁边点了点头:“看来程空是目前场上跳出来的唯一预言家,那就坐实了昨天晚上狼人没有刀人,但是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记得抓紧核验。先帮你排除一下我,我是好人,当然了,你想查也可以。”
“发言完毕,开始公投。”
这局真预言家不知道是出于屠边局不想过早暴露自己身份的原因,并没有跳出来,所以在别人的视角下,程空就是真预言家。
但是在投票的时候,还是有一个人投了他。
方一染。
程空在心底笑了一下,看来是真预言家看出他是装的,下意识地投了他。
法官归了下票:“宋望秋的票数最多,所以这局出局的是宋望秋。”
宋望秋欲哭无泪:“我只是在开场前搞抽象,怎么就真把我投出去了啊!”
纪文拍了拍宋望秋:“祸从口出啊兄弟。”
“哦对,”宋望秋在走之前亮了一下身份牌,“我是猎人,走之前按照规矩能带走一个人。”
他拍了拍和自己只差一票的宿舍四号床室友:“你跟我走吧。”
四号床室友举了下杯:“恭喜猎人,成功带走一位平民,cheers!”
宋望秋惊地下巴都要掉了:“啊?”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滑稽,房间里面的几个人也不管折损了好人阵营的两人,笑做一团。
“宋哥你好颜艺啊哈哈哈哈!”
“去当喜剧演员吧,我绝对给你贡献票房!”
宋望秋一扫刚刚被错投出去的郁闷,对着现场环绕式作揖:“承让承让。”
“哈哈哈哈哈哈!”
“我服了呀哥们!”
在一片混乱中,程空和严青与对视一眼。
此刻,场上的所有身份对他俩来说,已经明牌。
程空在心里默默打了个表格。
纪文是女巫,宋望秋是猎人,方一染是预言家,剩下三位是平民。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这晚,程空按计划自刀,女巫成功被骗,给了他解药。
......
“天亮了,今晚又是个平安夜。”
预言家这次是真的坐不住了,轮到方一染发言的时候,他张口道:“其实我才是真的预言家,因为是屠边局,所以一开始我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程空先跳出来了,昨天晚上我核验的是他,他就是狼人。”
程空和严青与在无人在意的瞬间笑了一下。
很好,预言家已经成功被他们引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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