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放肆,你们在做什么?”来人是二皇子谢宏初,“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就敢仗势欺人了?”
几个壮汉看见来人,对视了一眼,满脸不甘心地离开了此地。
“多谢二皇子出手相助了。”穆南荆不知道谢宏初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就是做局之人?
也不对,若是他,那刚刚那人说是他们家公子,还说要把冯富贵手打断,应该不是谢宏初。
但万一就是那些人故意这么说给穆南荆听的呢?
“举手之劳罢了,穆公子何必客气?”
谢宏初是丽妃之子,无论立嫡立长都轮不到他,可奈何大皇子谢稷禾好男风,这些年往府里弄了不少男宠,这才让他在立储一事上看到希望。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越玄风来,他是先皇后之子,按理说也占了个嫡子名头,又没什么把柄,倒是叫谢宏初很是棘手。
穆南荆虽说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上回科考还被皇帝取消了举人身份,可他这回又考了回来。
京中谁人不知穆南荆当年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考进的弘文馆,弘文馆众人又有谁不知穆南荆的才学。
这次只要穆南荆去考,就一定能高中。
既然如此,他谢宏初为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拉拢一番穆南荆。
穆南荆前几日才大闹完越玄风的婚宴,离开弘文馆的原因之一是惊了大皇子妃的胎,至于四皇子谢永州,烂泥扶不上墙,不必在意。
所以穆南荆只要稍微想想,就该知道投靠二皇子谢宏初是最划算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穆南荆不想跟谢宏初打交道,或者说,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
刚刚若不是看到冯富贵,他过来都不带过来的。
“穆公子。”谢宏初以为穆南荆现在不提是担心人多眼杂,因而叫住他,“许久未见,不如我们去酒楼一叙?”
“不必了,等春日便要科考了,我还有好些书没背呢。”穆南荆搪塞道。
谢宏初却没多想:“那便改日再叙。”
冯富贵跟着穆南荆回到他那个小院子里,郁纤儿也认得冯富贵,还准备了些时令瓜果招待。
“富贵也不必客气,只当这里是自己家便好。”说罢,郁纤儿也不过多打扰,退了出去。
“你怎么好好的还被冤枉偷了东西?”穆南荆语气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冯富贵淡淡咬了一口果子:“不知道,我只想着去买些笔墨纸张来,没成想刚付过钱那店家?就说我偷东西了。”
穆南荆提醒:“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要是整天黑着个脸,跟别人欠你几万两银子似的,不得罪人才怪呢。”
“没,我这几日一直待在长公主府上,吃穿用度全都由长公主备好了,今日是我第一次出来。”
穆南荆不解:“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想砸了你的手,不叫你科考?”
要知道,这可是毁人前途的大事,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会有人这么干。
“不清楚。”
穆南荆仔细打量着冯富贵:论长相论衣装,冯富贵都跟京都平常公子没什么两样,除了寻仇,他想不出别的找冯富贵麻烦的理由来了。
难不成是针对平昌长公主的?那谁敢?
那就是针对越玄风的,毕竟冯富贵是越玄风从徐州带来的人,越玄风风头无两,对付他难,但对付别人就容易许多。
“也可能是京中哪个准备科考的举子。”冯富贵的猜测不无道理,谁不愿意少一个竞争对手?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这几日可还有人拿钱买你的举人身份?”穆南荆记得他还没搬出来的时候,就有好些人打着“慕名拜访”的由头见冯富贵,实则全是想花钱买他的功名。
“没,平昌长公主全挡下了。”
穆南荆震惊:“全挡了?那万一真有想与你结交的该如何?”
要知道,这新科进士最缺的就是赏识他的人与两三知己好友。
“若是真心与我结交,待我考上进士也不迟。再者,驸马是兵部尚书,我何苦舍近求远?”
“你说的也有理。”
两人正交谈着,就听外头越玄风风风火火就来了:“我听说你差点跟人动手,现在如何了?”
“我能有什么事?你过来也不知道避着个人,这么大阵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有点什么?”穆南荆赶紧去把们关上。
越玄风检查一番,见穆南荆确实没什么大碍才道:“无妨,由头我想好了,我的门客被你带走了,我得来要人。”
“这还好。”
冯富贵看着两人,只淡淡笑了笑,继续在一旁吃起瓜果来。
“谢宏初想拉拢我,你说我去扶持他如何?”
越玄风毫不客气地批判:“蠢不自知,有什么好扶持的?”
皇帝的四个儿子,谢稷禾男宠无数,名声更是不好;谢宏初自以为是,只觉得自己跟太子之位只差个嫡子或长子的名头,却将小人蠢才奉为座上宾;三皇子越玄风,自幼被养在平昌长公主身边;四皇子谢永州,在京都的名声跟穆南荆相比,没好到哪里去。
这么看来,他能依靠的只有越玄风。
“话说陛下也没让你把姓改了?”既然把越玄风认回去了,那自然得改回谢姓,除非……
“我不想改。”越玄风道,“我恶心他。”
“陛下同意了?”穆南荆问。
“没什么好不同意的,理亏的本就是他。”
一直想要杀了的儿子竟成了他最后的希望,皇帝不得不放低姿态。
“你别动,你头上有东西。”穆南荆凑近,直接从越玄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来,疼得越玄风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这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穆南荆从别处拿剪刀剪下几根自己的头发来,跟越玄风的缠在一起。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越玄风道,“我还没死,我也不会死。”
“不是生当复来归吗?谁说你死了?诗怎么记的,亏你还是状元。”穆南荆气道,“这是重点吗?重点不该是你再多给我些头发吗?”
越玄风拿过穆南荆刚才用过的剪刀,见了一缕青丝递过去。
穆南荆把两人绑在一起的头发放进一个荷包里,又交给越玄风:“青丝即情思,这样等你想我的时候,就能看看我的头发以解相思。”
一旁的冯富贵把手里的果子咬得咔咔响,奈何那两人依旧对他熟视无睹。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穆南荆一听他要走,不仅不挽留,还把人往外推。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走?”越玄风问。
“不然呢?快走快走。”
穆南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来的时候想让他赶紧走,不来又盼着越玄风能过来。
“那我走了,你记得来中秋宴。”越玄风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
待越玄风走后,他让拂霄给谢永州递了消息,让他带自己去今年的中秋宴。
谢永州应了,只不过应的不是很爽快。
“你是不知道那个越玄风这几日有多能出风头,我跟大皇兄二皇兄全成了陪衬,我觉得只要我行错一步,父皇就要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或者说,现在已经不怎么认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将来做个闲散王爷,跟贵妃娘娘平安度过余生。”
“可父皇好久没给过我赏赐了,我手头都不宽裕了。”谢永州哭诉。
“这有何难?”说着,穆南荆便掏出一锭金子来,“之前你接济我,现在我接济你。”
“南荆,你人真好。”谢永州抱着穆南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我以为照越玄风那性子得跟父皇斗个你死我活呢,谁成想他居然妥协了。”
“所以啊,你带我去中秋宴,咱俩到时候想法子整他。”穆南荆又补充,“把朱于墨也叫上,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可别。”谢永州阻止,“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听他那位夫人的话。”
“你是说秋湖?”
“不然还能是谁?他现在都不准我们叫秋湖的名字,非要我叫什么朱夫人。”谢永州抱怨。
穆南荆道:“我刚从徐州回来时不是就说着朱于墨这样了吗?你还没适应呢?”
“我……”谢永州手舞足蹈笔画半天,最后叹口气,“谁知道他还真让一个风尘女子做他的正头夫人,还如此放在心上啊。”
当初谢永州只以为朱于墨是一时新鲜,却没成想坚持了三年。谢永州便觉着是朱于墨拉不下脸来休妻,可他又让周围人全叫秋湖“朱夫人”。
“朱于墨娶都娶了,当初还是我牵的线。”现在算算,过去挺久的了。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穆南荆忽然来了兴致。
“你说什么?”谢永州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我娶妻?等我真成了闲散王爷,被扔到封地去吧。”
“既然没这打算,那你就再帮我个忙呗。”说着,穆南荆又拿出一锭金子来贿赂。
谢永州见了金子就两眼冒光:“好说好说,什么忙。”
“帮我查查这京中参加明年科考的举子都有谁。”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输入法真好用(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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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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