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茉换好了淡紫色的礼服长裙，轻吸了口气，从试衣间里走出来。
裙子是很修身的吊带款式，勾勒得她身材玲珑有致，雪白的天鹅颈跟锁骨都展露出来，再配上她那张清冷美人脸，一眼惊艳到让人忘记呼吸。
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程茉脸微微发烫，在别人目光注意她之前，她想赶快回试衣间将衣服换回来，被张晓沐一把抓住胳膊。
“茉茉，我就说我眼光好吧，店内导购给我推荐了那么多的礼服款式，我一眼就相中这件，果然上身效果超级棒！”张晓沐自信开心说，“这条裙子不论是颜色还是版型都太漂亮了，而且质感也好，我决定就定下这件当伴娘服了，你说好不好？”
被抓着胳膊，程茉浑身不适，忙嚅嚅道：“好。”
张晓沐松开她，转头去找导购商量定下这件衣服之后的其他细节，程茉得空，立即走进了试衣间里，将礼服脱下来，换上自己的宽松短袖跟牛仔裤。
她小心地将礼服整理好之后，才又走了出来。
手里抱着裙子，站在张晓沐身后，听她滔滔不绝地跟店里导购聊天、商量细节，程茉满眼羡慕。
她好喜欢张晓沐这样开朗自信的性格。
张晓沐付好定金，定好其余几件伴娘服的尺码，以及取货日期之后，她转身挽着程茉胳膊，长呼口气：“终于将一件大事办完了，结婚真是好麻烦啊。一会出去没其他事，我们去吃火锅吧。”
程茉是真心很喜欢张晓沐这个朋友，可她身体总是不受自己控制，跟人靠得太近就会浑身不适、紧张，她忍着不适点头：“那我请你。”
她记得上次一起吃烧烤是张晓沐付的钱，这次应该她请。
“行。”张晓沐弯眼笑，“今天就让你破费一下。”
时间还早，两人先在商场里找了个休息椅坐下来。
张晓沐想起程茉刚才穿着那件礼服长裙真的很漂亮，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程茉就将裙子换掉了，觉得很可惜，不过她也很理解，程茉是个很内向社恐的人，很害怕别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能主动说给她婚礼当伴娘，估计是鼓足了勇气。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张晓沐看到是她男朋友，笑得格外甜蜜接起：“伴娘服已经订好了，晚上我准备跟茉茉一起去吃火锅，你实在想我的话，那就等我们吃完了你来当司机。”
挂了电话，张晓沐侧头看向程茉，看她低头发呆，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的样子，但她大概猜得到，忍不住问程茉：“你跟李漾还有联系吗？”
程茉一怔，刹那间满脸通红，她刚才脑子里正想起那个人，没想到就被问起，她想掩饰内心，可又不擅长撒谎，只能结结巴巴回答：“春节时候发过一次祝福短信。”
“再没了？”
“没了。”
张晓沐皱眉，她真的很不理解，程茉这么漂亮的仙女，从高中暗恋他到现在，将近十年，李漾是眼瞎了吗，竟然这么多年都看不见。
心里啧啧几声，顾及到程茉的情绪，她忍着没再多说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出了商场，拦了辆出租车，去吃火锅。
胡记牛肉火锅，这家店她俩经常来吃，两人都喜欢吃辣，点了香辣锅底。
还有他们家的梅子酒，口味甜甜中微带着点酸，两个姑娘都很喜欢，点了两瓶。
“上次听你说你那个帅逼老板很吓人，最近呢，相处久了，会不会觉得好点了？”张晓沐闲着无聊问起。
“……还好。”程茉脑子里想起她老板的那张酷脸，忍不住紧张了一下。
“平时工作中，他不会为难你吧？”张晓沐上次去过程茉上班的书店里一次，正好见到了她老板，很年轻，个子很高，五官帅得不像真人，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具体怎么个吓人法，也不是说他真的长相吓人，而是他很潮，潮得让人风湿，害怕的那种。
张晓沐有点潮人恐惧症，她平时很开朗外向的性格，那天都有点紧张不敢说话。
至今想起那一头酷潮的银灰色头发，还有那张表情酷得让人屏住呼吸的脸，她都忍不住倒抽口气。
她都紧张成这样了，程茉这样内向社恐的人，不知道每天面对她老板时得多大的勇气。
她越想着，越替程茉觉得压力大。
程茉一想到她老板，确实感觉紧张，不过仔细想想，对方虽然看上去潮得让人害怕，但是她上班半年以来，他还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他们之间接触很少，一些必要的联系都是在微信上说，除此之外，到现在说话不超过十句。
她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张晓沐松口气，“不过你老板他真的是个大帅逼，那身材，那脸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帅得都不像个正常人。”
“……”
火锅煮好了，两人一边吃，一边喝着甜甜微酸的梅子酒，幸福感满满。
这家店的梅子酒很好喝，但是度数不低，喝多了容易醉。
张晓沐想着反正晚上有人来接，也就不克制自己，一会会功夫，一瓶梅子酒就见底了，又叫了两瓶。
不知不觉就感觉头晕起来，她平时忍着没多说的话，这会憋不住说了出来：“茉茉你真的是太怂了！”
程茉抬头，嘴巴微张看她。
“你都暗恋他十年了，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你要么就直接给他表白，要么就彻底放弃，这样一直拖着算怎么回事？”在她看来，真的替程茉不值，暗恋那么多年，现在还连个朋友都不是。
“要我说，他都根本配不上你。”没错，在她眼里，程茉就是仙女，除非绝世大帅逼、绝世好男人，否则谁都配不上。
“你就是太内向害羞了，换我，早给他表白完事，行就行，不行拉倒，才不要耗费这么多年，折磨自己。”说着，张晓沐伸手过来，想抢程茉手机，“你不好意，我替你给他表白吧，过了今晚，就彻底将这页翻过去。”
“你……你喝多了。”程茉紧张地握住自己手机，护在怀里，她这会脸发红发烫，其实也喝了不少，微微有点醉意。
张晓沐的话，她不是听不进去，她也不想一直就这样暗恋下去，可是要她真的表白，她也一时没办法鼓足勇气。
她确实好怂，内向、社恐，还怂，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程茉红着眼睛低下脑袋，双手紧紧握着手机。
张晓沐男朋友赶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好吃完，刚结了账。
男朋友扶着张晓沐走向车子，程茉垂头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先送程茉回家。
在车上的时候还没感觉，等回到家里，程茉才感觉到自己也脑袋发晕起来，整个人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她强撑着去洗了澡，出来之后，头发都没来得及彻底吹干，就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床上。
睡着的前几秒，她又想起今晚张晓沐说的话，眼眶忍不住再次发红。
可能因为酒精上头，也可能因为她今晚被激到了，在车上的时候，张晓沐还迷迷糊糊地问她：“你真的准备怂一辈子吗？等老了满头白发，到时候回忆起来，只有一句暗恋过。”
程茉在枕边摸起手机，她手臂酸软无力，还是费力解锁，点开微信。
李漾的微信头像，她眼睛迷糊着找了好久，终于找见，点开对话框，编辑：我喜欢你好久了。
趁着这会的勇气，她一狠心点了发送，随后丢下手机，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开新文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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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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