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年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椅前,坐下去,冷眼看着方恪脱光跪下去。
他左手手指缓慢摩挲着椅背,语气很是漫不经心:“我对你一直很留情面,以至于你可能压根不清楚我的手段。”
“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方恪郁闷地站起来,还没动,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小狗会走路么?准你起了?”
谁说不会了,聪明的也能学会站立走路的。
方恪很想反驳,但看到沈辞年可怕的眼神,他终究还是重新屈膝。
得,爬着去呗。
爬就爬,爬两下又不会死。
可……有点难堪。
他蜷了蜷脚趾,整个人羞耻到在颤抖,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沈辞年平时对他多仁慈。
除了必要的爬行训练,沈辞年从来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这样羞他。
沈辞年的确从来一直都是非常尊重他的。
太羞了,爬了没两下,方恪就停在了原地,把整个熟透的脸埋进胳膊里,一动不动。
草,他不爬了,他就赖着不动,沈辞年能怎么着!
沈辞年走到他身后,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那一脚有点狠,他心颤了一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当真跟个被主人踹到一边的狗子似的,快速爬开了。
沈辞年不温柔的时候,真特么是一点都不温柔。
方恪在心里暗骂,咬着下唇进了浴室就关上门,他看着浣肠液许久,犹豫再三还是站了起来。
反正沈辞年又看不见!
万一沈辞年要他把门打开怎么办……
不可能,真要这样,那他裹上浴巾就跑,他不干了!
“三十分钟”,隔着浴室门忽然传来沈辞年冷清清的声音,“三遍及以上,做不到我亲自来帮你。”
草!
顿时他什么也不纠结了,争分夺秒开始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终于卡着最后一秒打开门走了出去。
打开门……走…走了出去……
沈辞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就知道他完了。
没事,他没怕,他真没怕,他只是忘了而已,没事的。
他很快跪下去,爬到沈辞年身边,然后就把两只爪子搭在了沈辞年的膝盖上。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们间的某种默契,他是个别扭的人,求饶的话一般他说不出口,表达它的最好方式就是这样用手心反复轻轻摩擦沈辞年的膝盖。
狗崽子很会让他心软,但很可惜,他今天不心软。沈辞年心硬如铁,冷声命令:“转过去,弯腰。”
等方恪做好这一切,他微凉的手指贴在了那处,打着转碾揉几下。
无视小狗的低喘,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干净程度,很好,总算没把他教过的全忘掉,干净还是很干净的。
方恪一直在抖,太难耐了他受不了,他一直往前躲,甚至想要爬走,可沈辞年的右脚踩在他小腿上,但凡他有动一动的念头,那原本只是轻轻搭在上面的脚就用力,碾得他腿骨生疼。
他有点委屈,沈辞年还从来没有这么不温柔过,沈辞年怎么能这么不温柔呢,一点都没有心疼他一下的意思。
他不就是内涵沈辞年250,他不就是把自己的第一次拿出来拍卖,他不就是……
好吧他就是故意挑衅。
沈辞年检查完,手里拎了个训狗拍,一脚踩在方恪腰窝上,逼他上半身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在地面上。
“昨晚去了几家夜总会、几家KTV,消费多少?”
“二十……十八…呃”,他只感觉自己腰快被压断了,只能自己主动拼命往下趴躲着沈辞年脚底的力道,“消费……”
“我,我记不清…啊——!”
“别急,还没到喊的时候”,沈辞年握着手柄寻找下手角度,他点了点方恪因为受痛弓起的足心,声音依旧仿佛夹带冰碴,“伸平,三十八下,这是你未曾报备、未经允许深夜离家出走没有安全意识的惩罚。”
没有安全意识……
方恪脑袋埋深了点,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也有可能是酸酸甜甜的,总之他埋了脑袋后小声“哦”了一声。
这感觉太奇怪了,但…这感觉很不错。
他小声争辩:“我留字条了,你自己没看见,怪谁。”
“我看见了。你人没到我面前的报备一律不算数。”
沈辞年一边落了十九下,很均匀,很好看,或者不如说:那些红肿的痕迹太漂亮了。
一般到这里他就会宣布结束了,但今天他不。
他把小狗爪拍丢进酒精桶消毒,然后进浴室洗了个干净毛巾出来给方恪擦脸。
“我又没哭”,方恪声音愈发闷闷的,他耳边鬓发早就打湿了,鼻尖上还挂着水珠,偏偏还要嘴硬说自己没哭。
沈辞年语气不咸不淡:“没哭就没哭吧,给你擦擦这一脸的口水。”
方恪瞬间瞪大眼睛狠狠剜了沈辞年一眼。
口水你大爷!
擦完狗脸,沈辞年把毛巾丢到水盆里,拿了几张纸巾擦拭已经消好毒的小狗爪。
很可爱的造型,正好适合用来打肿小狗的爪子。
“跪起来,手抬高。昨晚买了多少条街?你的副卡我给你限过额,告诉我你还拿了什么?”
“七十八条街……在你书房偷了张主卡……”
“能耐了”,沈辞年揪住方恪左边脸颊肉,用了些力气掐着,“非法盗窃,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去……”
在那个词出来之前,沈辞年忽然想起来如今的安全局是怎么样的一种乌烟瘴气,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没再多说。
“七十八太多,给你减半,三十六下。你的副卡额度一样减半。以后我不管你想要买什么,必须提前过来跟我说,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放宽限额。”
方恪不喜欢安全局,甚至于非常厌恶,他原本已经准备站起来给沈辞年一拳了,可沈辞年突然把话停在了那里还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他忽然……
忽然有点开心。
他把自己的爪子举好,连凶巴巴的眼神都乖了几分。
沈辞年被他的眼神取悦到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然后才开始给小狗爪子上色。
很可爱,但他今天不会心软。
只是一层薄肿,沈辞年就停了手,他坐回椅子上,气场瞬间就变了。
很冷,很恐怖,方恪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心脏狂跳,心里面克制不住想要弯腰臣服,但他却反而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挺直了腰背。
沈辞年语速变得很缓慢,压迫感如有实质:“昨晚上了一夜网,白天你补觉了吗?”
没有。他仗着年轻有资本,浪了一整天。
“我说过吗?说清楚过吗?”
很清楚。沈辞年一直都很随性,唯一一条告诉他的规矩是不许伤害他的“财产”。
这个财产指的不是金钱,是他方恪。
“去睡一会,醒来再跟你算账。”
方恪用发红的掌心蹭了蹭沈辞年的膝盖,动作姿态很低,语气却很高傲:“陪我睡。”
沈辞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唇,坚持要沈辞年陪,不然他就不去睡。
沈辞年忽然伸手,抓着方恪胳膊给他提起来,不太温柔地丢到床上,但也小心避开了会磕到哪里的可能。
他上了床,伸手把方恪抱在怀里,轻轻拍打方恪的后背,整个人气场依旧还是冷冰冰的。
沈辞年生这么大的气,他怎么有点开心呢,方恪圈住沈辞年的腰,不想承认自己开心,索性闭了眼睡觉。
可他迟迟睡不着觉,感受着身旁沈辞年的气息,他忽然脑子一阵冲动,从被窝里拱出来,猝不及防舔了沈辞年的嘴唇一下。
沈辞年要生气就生气去吧,反正他舔到了,不亏!
“反了你了,我允许你舔了?”沈辞年声线很冷,但并没有在之前的基础上变得更冷,他只是把人塞回被子里,继续哄睡。
更开心了,甚至有点兴奋,那股子冲动越来越具象,他在看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后瞬间狠狠一惊,头皮开始一阵阵发麻。
他想……他刚刚居然想把沈辞年压在身下。
不不不,不应该,他是个纯种0,他怎么会生出那种念头!
但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回味地舔了舔嘴唇,他趴在沈辞年胸口,听着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他忽然想大力扯开沈辞年的衣服,然后对着沈辞年又亲又啃,看着这张永远波澜不惊永远优雅得体的脸是怎么在他的攻势下皲裂的。
这个念头其实很早前有过。
他想反主。
但也就是想想罢了,那种念头只是一瞬间的占有欲在作祟,他对当dom没兴趣,也对在上面的体位没兴趣。
他只是觉得新鲜,想闹着玩玩,如果沈辞年同意的话。
他想着想着呼吸就逐渐平稳了下去,沈辞年下巴抵着他的额头,大手一直在轻拍他后背。
沈辞年知道方恪在想什么,他以情绪为食物,对它的味道再敏感不过。
方恪的任何一丝情绪都逃不过他的视觉和嗅觉。
想反主么?那是可能永远都是一个痴心妄想。
方恪一直睡到天亮才起来,昨晚八点刚过就睡了,今天起来就特别早,才五点多一点。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沈辞年毫无防备的睡颜,他心念一动,凑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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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艾玛终于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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