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已经在叶青家长住,想着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朋友都知道了,便回道:『就是我呀。』
石象晗,大受震撼。连着几天断断续续给你发了几百条『○○!!○○!!!○○!!!!是他吗!!!!是他啊!!!!!我还是他的路人粉!!!!!!真○○瞎了眼!!!不对他好像本来就这个人设而且就是这一片的是朋友也正常只是我之前没注意到但是到底为什么怎么会是他——!!!』类似的内容。
现在已经从时锦路人粉变成黑出水的黑子了。
会在○博积极点赞转发黑料并且被粉丝挂黑那种。
“嗯。朋友里就只会陪他玩的。”你想了想,说,“其实还好,他最近正常很多了。”
“正常?怎么说。”
石象晗眼睛里亮起八卦的光。作为你的朋友,她非常讨厌你的这两个豪门阔少金主,但作为大众的网民,她又实在好奇男明星私下的模样。如果是不好的事,她一定不会问,但你说「正常」,她就真好奇了。
“嗯…”
要怎么形容呢?向锦昀这个人,正常起来就真的是…挺正常的。各种观念都是,意外地,非常…怎么说呢,还就是「正常」。
很难用别的词形容。
叶青对你的执着可能是出于空虚,或者落水者抓住最后一颗稻草似的痴缠,他的种种行为本质上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但向锦昀是懂的。
自己做的那些事是什么概念,有什么后果,他一清二楚。
包括之前对你做的事。
他就是故意惹你生气,刺激你,让你恨他。
有时候,会微妙地感觉到,…和自己有点像。
偶尔会更微妙地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了解他。
“就是,能听懂你说话那种感觉吧。”你托腮看着朋友,微微地笑起来,“有时候挺可爱的。”
“黎潮你完了。”石象晗沉痛地说,“你得斯德哥尔摩了。”
“咦,那个不是听说是当局污蔑受害者的骗局吗?”
“你也知道自己是受害者啊。”
“诶~?明明是小石之前说要我习惯的。”
“习惯过头了吧。而且我要起鸡皮疙瘩了,从哪学的这语气!”
“嘿嘿。”
“…不过说真的,你注意身体。别的都无所谓,能适应也挺好的,我看死变态对你有点心在,你要是累了,就跟他说要休息,别逼自己。不管怎么说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石象晗认真告诫,停了停,低声说,“…喜欢上他们也挺好的,你别只喜欢一个就行。”
“我的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装着一个人是吧?”你看着她笑,温柔地说,“知道啦,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的。”
……
……
体温燥热,意识眩晕。视界怪异的旋扭,电梯镜中青年领带半散,肢体不协,手臂后压在侧边银白栏杆,另一只手过度用力地攥住冰冷金属,看起来像是随时即将重摔下去。好在电梯抵达的铃声比落地声来得更快。到家了。
归心似箭。
但这个状态回去太难看了。
外走廊长而空旷。一梯一户,走廊使用权属于本层业主。黎潮刚来那天,他难得有闲情逸致,喊设计师规划外走廊墙面,但到现在也没时间细看。没有时间。碎片化的空闲不足以做任何曾经习惯的工作。他修过舞台设计。搞艺术的,从海绵里挤时间哪有一个能搞成?婚前他想过大概能两者兼得,拿空闲时间去画一画分镜,但工作和想象中不一样。它把时间分割成无数断线。而艺术是极要求人状态连贯的。进入晟奇的第二周,周末,思路被第五个电话打断,他就明白了。
这世上有精力无限充沛,精准计划每片时间的人,但他不是。搞艺术的,有几个是?他清楚自己不太一样,但在他们那个电影学院,不一样的大有人在。从小到大谁又要他和大家一样了?他中学时期就想好今后做什么,不能说多努力,但也是十年时间。十年了没人管他,没人反对,等他大学念上了,正上着大三叶堇扑通一跳,这一摊子事就这么扑通落他头上。突然间所有人整整齐齐看向他,语重心长说你再玩几年就得收心了。到底谁在玩?——叶堇是在报复。报复他和叶岳奇,这么多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外走廊尽头窗户打开,凉风轻柔滑入。纷乱思绪忽而收拢。今晚成果不错。…黎潮已经回家了…她最近很爱出门,回头、带她去逛逛……
“…叶青?”
肩头落下微凉,背后柔软抚慰轻拍,心上人不知何时走近,声气担忧,语调关切。“怎么不进屋?…你喝了多少?”
“跟○○的人。”他轻声说,慢慢撑起身子,脸侧向另一边,“我吹吹风就回去。…你先回屋,我很快。”
“家里也有风。”黎潮困惑地看着他,抬手想碰他的额头,他没有躲。但她想把他的脸掰过去的时候,他没有顺从。凉而细软的指尖捏在侧颊,触感温和舒适。
“怎么了这是…被打了?才不让我看脸吗?”
“…很难看。”他贪恋地握住心上人的手,静静看向侧下方的金色树丛,“你不喜欢。”
“没有呀,还是很帅。”黎潮说着,掌心还放在背后,踮脚吻住他的后颈,“你怎么样都很帅气。”
“你不喜欢。”他执拗地低声重复。
“不会呀,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吗?”
“你说的。”
“嗯?”
“不喜欢喝醉的男人。”
“说的是不喜欢喝醉发疯的男人啦。”
花坛亮起金色的光,路灯亮如白昼,道路设计精妙。小区内部路宽敞明亮。天气仍然炎热,地上车位只停寥寥几辆豪车,其中一辆已经三个月未动。
他半分出神,一言不发。
“好啦,我们回去吧。穿这么多,你都出汗了。”情人按住他的肩,柔声安抚,“别硬撑了,听话,我扶你…下次不舒服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知道了吗?”
橙花轻浅的淡香环绕腰身。灯光亮起,卧室床垫软弹,天花板射线雪白发散。心上人半跪床铺,发丝打着卷儿摇曳垂坠,像某种逗猫的弹簧玩具。
他醉意朦胧,伸手去捉,青丝在指尖缠成乱线。丝绸衬衫寸寸解开,脸颊烙下轻柔微凉。肌肤滚烫麻痹。夜风拂过暗色窗帘,带来一点舒适的轻快。情人逆光望下,卷曲黑发倾散如瀑。半梦半醒之间,模糊画面像一场镜中发散的白日梦。她与他,视界被光晕模糊。
他喃喃叫“黎潮”,缠着乱线的指尖拨弄着,撩起半侧墨发,去描摹她的脸;她凝注着他,稍微有些为难的悲伤微笑。每次和以往的朋友聊天,她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从短暂编织的奢梦惊醒,渗出一点真实的自我。这一部分比纸醉金迷与酣畅**间浮现的暧昧依恋更加使他着迷。…还是因为他醉了?今天场上那位不太喜欢他,53°白酒硬灌近一斤…喝得或许是太多了。
脸颊打上半面柔光,眼里仿佛只映出他一人。
黎潮捧住他的脸,叹息般温柔地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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