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判定错误的内容是什么？”
几分钟前，余戈在逃跑的时候这样问系统。
系统回答：“经重新判定，任务难度为5～6级。”
余戈大骂了一句脏话。很快，她冷静下来，“你们对于这种失误，有没有补偿措施？”
系统很快回答：“没有。”
余戈问得很急：“什么措施？”她反应过来，“为什么？”
“任务难度与执行者等级不是绝对相匹配，执行者既可以挑战高难度，也可以刷低级任务，反之也是如此。系统不做限制。靠道具强行介入梦境也没有违反系统规则。”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余戈耳朵里仿佛是死亡的号角。
余戈算是知道了，系统真的是个狗系统。
她的大脑不知该如何思考。图鉴里那两玩意等级很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根本扛不住艾疏的招数，上去就是送数值。还会暴露自己的技能。
属于是两不全其不美。
余戈心灰意冷地来到房瑶家里，离开卧室，看到了楼下的鬼娃娃。那娃娃算是一种监视器，如果让娃娃看到自己，艾疏很快就会赶回来。
他暂时可能不会动姚木木，因为姚木木已经清醒，她很有可能直接从床上醒过来。如果她能醒来最好，这样余戈也就可以出去，出去她说不定就能安全。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正在思考的余戈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委托人姚木木已被噬梦者艾疏控制，请尽快解救委托人，若解救失败则任务失败。任务失败后，梦境会一直存在，直到执行者与噬梦者一方死亡】
【判定解救失败的标准是：委托人意识体消亡】
“我去你——”余戈狠狠住了嘴。
要思考，要思考。
余戈两条胳膊毫无知觉地晃动着，她低头看了看，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涌上来，“系统，你真的见死不救吗？”
小说里面可不是这么写的啊。
系统没再回应。
“你指望系统救你，不如指望我不杀你。”
艾疏的声音响起，余戈身体一僵，目光投向二楼。
她没看见艾疏的人，只听到有两个脚步声顺着楼梯那边传上来。
先上来的是姚木木。她的衣服领子被身后一只手抓着，整个人走得小心翼翼，眼眶泛红，看样子已经哭过。后面，艾疏的身影缓缓露出来。
他冲余戈笑了笑，面容平和，如果不知道他的目的，也许会有人以为他穿得这么正式是来见面约会的。
“这样，我不杀你，我只要你的数值和技能，你应该可以接受吧？”艾疏语气温和地说着。
“你要我的数值不就是要杀了我吗？”
艾疏微微勾了勾唇，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高傲和轻蔑，“所以说你们这些低等级的执行者消息是真的闭塞，系统也真是不够意思啊，我都可怜你了。”
他的手从姚木木脖子后面移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按了几下，姚木木吓得浑身发抖，眼眶里迅速聚满泪水。
“说事就说事，别对小孩子动手动脚。”余戈冷冷地看着他，“所以到底是什么？”
“技能转让。”艾疏收回手回答道，“只要让接受方触碰到转让方的技能面板，就算转让完成。数值也是一样的。”
余戈皱了皱眉，“我怎么相信你？我所有数值归零的时候，我难道不会死吗？”
最开始余戈获得无名鬼怪所有数值的时候，她给自己计算过，减去鬼怪的数值，她各项多少都有一两点数值，也就是说，正常人是有自己的数值的，不是从零开始。
“不，这种事情也是有很高概率的，只要你的精神值和强化值不归零，你就还能活下去。”说完，艾疏残忍地笑了起来，“至于概率的问题，你应该找你的大学老师，我对此不负责。”
见余戈没有反应，艾疏再次抬起手，落在姚木木的脑袋上，“你想，要么你俩都死在我手里，要么你俩都活着出去，两条人命换你的数值和技能，应该不算亏。”
姚木木的头被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她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下来。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了，虽然到现在仍然想不通现在这一堆堆的到底是什么事。她想立即醒过来，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艾疏来抓她的时候，把堵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杀死了，没看见他怎么动手，所有人都被拧断了脖子，她不想像那些人一样死去，可她逃不掉。
“我以为你会直接把我弄死。”余戈重新抬起眼，平静地看向艾疏，“没想到你竟然愿意给我一条活路。”
“这算是同意了吗？意料之中。”艾疏把姚木木推过去，“她去，你过来。”
姚木木脱离艾疏控制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拼了命往余戈这边跑，余戈紧盯着艾疏，生怕他反悔对姚木木下狠手。
不过艾疏好像真的不打算对姚木木怎么样。
余戈走向艾疏。
她现在没有任何选择，如果艾疏是个诚信的人那最好，她或许可以活下来。如果这人没有诚信，就算余戈倒霉。
没办法，她必须得接受。
系统不会帮她，梦境里也不会有奇迹发生，真正的困境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让人切实体会到什么是无能为力。余戈不是个斗争性很强的人，向来服从命运的安排。
她打开系统面板，面板被调出来，以便艾疏能看到。正要点开个人技能，艾疏突然打断余戈。
“你不会耍诈吧？”见余戈挨这么近，艾疏谨慎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
余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对方，“你没事吧？我跟你数值差距那么大，我能耍什么诈。”
每一等级之间的数值都相差十倍，5级的艾疏现在各项数值应该都是几百几百的，余戈就算能耍诈，那又如何？她又整不死对方。
“我告诉你，我的四项数值里，精神力最高。”艾疏盯着余戈的面板，警告地瞥她一眼，“我的精神值有三百多，如果你耍诈，我会立刻让你去死。”
三百多，是余戈的十倍多。
余戈忽然有点不明白：“你都百位起步了，还看得上我这零头？”
“数值这东西，谁会嫌多呢？”艾疏目光移动，落在余戈的系统面板上，“把你的背包打开，把里面所有道具都锁起来。”
余戈翻了个白眼，这人真谨慎。
余戈的背包里只有保命五件套，她把物品上锁的时候，艾疏又开口：“等等，东西我要了。”
“这你也要？”余戈迟疑地问道，有点不情愿的意思在里面。
艾疏：“东西拿出来丢地上。”
余戈只得照做，帐篷、外套、水、食物还有匕首，五样东西一个不少地扔在地上。
“先在可以了吧？”她问道。
艾疏：“打开你的个人面板，我要看你的信息。”
余戈太阳穴凸凸直跳，“我不想暴露我的个人信息，请你尊重一下我。”
不然要是她哪天东山再起，追杀他追到天涯海角。
艾疏冷哼一声，“全打开，我也要给自己留后手。”
余戈抿抿唇，低声骂了几句，不等艾疏听清，干脆把面板所有信息调出来。
艾疏抬起头，一项一项细细看去，起初他还非常淡定，很享受执行者为了活命不得已听命做某些事情的样子，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他一个五级噬梦者，已经可以把很多人踩在脚下了。
“……嗯？”艾疏思绪一停，被什么信息抓住了眼球。
余戈心情不是很好，抱胳膊等他看完赶紧了事，想到自己出去以后可能没有多少几率能活，心情更不好了。艾疏这一停，直接让她的怨气升到了阈值。
“奥利斯娜？你的契约体是S级？”艾疏语气听起来不太自然。
余戈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但莫名感觉对方敌意更浓烈了，到嘴的阴阳怪气变成了肯定回答：“是的。”
可能他没有绑定到S级所以看自己更不顺眼了吧，余戈默默地想。这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只有一个C级或者D级的普通契约体，S级太惹眼了。
不知艾疏脑子里在想什么，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一会。他突然走上前，点开奥利斯娜的介绍。
奥利斯娜的介绍即便在余戈这里也只有简短几句话，倒是技能介绍让艾疏看了久久无法言语。
时常在思考一件事。
构建的小说世界究竟在哪个维度可以遇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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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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