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左相大人夸奖,望大人往后,能无愧于身为群臣表率。”
群臣们皆倒吸一口凉气。
祖宗,真是祖宗。
常言道,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这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和箫家人这么说话?
是有几个脑袋这么耐砍啊??怕不是上朝第一天就要血溅三尺了。
尤其是刚刚粉上顾迎霏的李侍郎等人,痛心疾首。
美人糊涂啊!
哦?这小史官竟敢当庭对他说教?
但不论是真的胆量大,还是有意算计,都很奏效。
箫君霆向来是个注重面子的人,而此刻,他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越是不屈之人,脊骨被砸烂之时,越是令人期待。
尤其是这种不怕死的仇敌,更是叫人快意。
他倒要看看,顾迎霏能和他犟到几时!
箫君霆俯身靠近顾迎霏,杀意透过冕旒肆意落下。
“是谁送你到这朝堂上?”
千钧一发之际,太监的通传声响起。
“镇北侯到——”
好好好,又来一尊阎王爷是吧?
众人心中无比忐忑,今日来的两位主都是得罪不起的。
镇北侯贺鹘,原是南靳强敌北漠的王帐次子,赫纳鹘。
一朝被南靳以商道开拓为名,实际上是布局进犯,后几乎举族被灭。
改姓为贺,统一内乱的北漠十六部,封镇北侯。
如今北漠大军集结,随时准备跨过肱渠南下。
缄默之中,还是有一批曾经和北漠交战过的武将,两股战战,叩首:“问镇北侯金安。”
粗旷的声音震天响。
贺鹘并未在武将队列驻足,而是踱步走上了更高处。
“箫相真是好肚量,大清早就来同史官置气,让本侯惊叹呐!”
这个信手执棋,便斩落振兴南靳唯一希冀的男人,此时在箫君霆面前驻足,上下打量了一番,只听他道:
“左相大人还真不合适这龙袍,毕竟是柳家的东西,该要物归其主。”
他的轻蔑丝毫不加掩饰,好似龙椅真正的主人。
北漠人一贯魁梧,贺鹘作为少狼王,更是其中最为出挑之人,更生了一张秾艳的脸,可堪无阙。
他的身量将鸦青色的衣袍架得板正,长发束于顶,以白玉发冠簪得规整,腰间系上缂带。
虽只是草草乔装,这北漠的凶兽,看上去竟和中原儿郎并无两样。
甚至因这不驯的野性依旧,而更加贵气逼人,郎艳独绝。
箫君霆明白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立皇子监国做傀儡罢了,摄政权待两人争夺后再说。
否则大军南下,直接真刀真枪角逐,晋康未必能完全捞到好。
“那是自然。”
箫君霆难得态度转圜,贺鹘将一双莹莹狼目投在顾迎霏身上。
昨日他才知道顾迎霏是男子,一时间说不上是恶心顾迎霏,还是恶心自己。
眼下顾迎霏褪去女装,君子如兰,只需着这普通的衣裳就能美得出尘。
贺鹘又忍不住暗叹,不愧能让他从年少时就惦念至今,现在也该好好清算了。
“忘了和左相大人说,这位史官是我的人,以后少打他的主意。”
世人皆知,箫氏受气从不过夜,这种直戳戳的挑衅,左相大人能忍?
无数双眼睛全部直勾勾看了过来。
箫君霆挑眉。
这顾迎霏为废太子刺探时,在北漠曾做过贺鹘的小侍女。
贺鹘爱得非他不娶,顾迎霏一度死遁,贺鹘又守着衣冠冢当鳏夫。
如今知道是男子了,还这般护着?
莫不是个断袖吧?
“顾史官要是闲来无事,我便在偏殿等你。”
箫君霆的样貌和他本性不同,端是花心轻佻的贵公子,柔了神色一笑,更是看狗都深情。
话毕,贺鹘的神色,肉眼可见地不悦起来,眸色微沉,如同被侵|犯领地的凶兽。
两人剑拔弩张,作为中心人物的顾迎霏,径直坐下头也不抬。
笔酣墨饱寥寥数字跃然于纸上。
“你写的什么?”
贺鹘刚点评过箫君霆,此时虽然不满小骗子不看自己,但也没法动手夺来看。
“北漠野心昭昭,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顾迎霏做事一向一视同仁,尤其是对诬陷主公的罪魁祸首,更不需要讲什么情面。
对于激怒死对头,顾迎霏只需实事求是地,展露出一张金风玉露的面容,刚正不阿。
而满朝文武支支吾吾,要考虑的就多了。
不吭声会容易被点兵迁怒,哗然一片虽然也有概率人头不保。
但人多势众,最为保险。
一时间,底下乌泱泱唏嘘着,都紧盯高台上。
箫君霆惯乐见看戏,好似当堂把人拉过来吻过一样,意犹未尽地瞧了顾迎霏一眼。
贺鹘愈恼,重重地掷出两个字。
“退朝。”
众人如蒙大赦,虽说走,但是速度又不愿意太快,竖着耳朵继续听着。
顾迎霏收拾桌案要走,其间没有半个眼神给到镇北侯。
贺鹘的杀意更甚,箫君霆愿称之为醋意,咂了咂嘴,在心中叹道:
真受不了你们断袖。
随即往大殿的另一侧出,顾迎霏也没有留下的意思。
他往殿外走去,步履飞快。
一路上众人啧啧称奇,镇北侯竟就这么跟在顾史官身后。
这美人不但活着走出了坤乾殿,似乎还让镇北侯吃了瘪。
顿时,诸如《器大活好北漠狼王但惧内》、《麻辣美人史官替身上位》,等违禁话本就在眼前哗啦啦翻了好几页。
行至一处转角处,顾迎霏的手腕被身后之人拉住,向一旁的九曲回廊的死角处去。
“你为什么现在还要躲我?”
贺鹘将顾迎霏拉到怀里,“我给了你一个能实现抱负的机会,怎么又白眼狼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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