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鹘攻势汹汹,撬开顾迎霏的皓齿,向更柔软处掠劫。
手指向上微微发力插|入他的发丝之间,手背的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顾迎霏的手无处安放,手指竟在慌乱之间勾住贺鹘的缂带,好似欲拒还迎那般,贴近他的胸膛。
这男人属狗的吗?怎么一言不发就咬人?
“唔……”
美人好似无骨花,在男人怀中挣扎着,力量差异之下,即便尽了全力捶打,可一双白皙的手,仍旧像是情到深处的乱抚,将他衣襟弄乱,泪水涟涟。
顾迎霏确实生得极美,尤其是双眼含泪时,更是美得艳色无双。
如同刚刚长成的果子,因缀了雨露而散发出熟透了的诱人香气,即便不撇开他实为男子,也真当是最上等的尤物。
贺鹘不受控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颗药丸从喉咙处滚落后,顾迎霏终于被放开。
他仰头低声询问道:“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味稀世媚|毒,旒莺散,解药么,待我回府仔细找找。”
贺鹘食髓知味地舔着,被顾迎霏咬破的嘴唇。
顾迎霏眸子泛着冷意。
这厮竟想用这等办法控制他?
美人故意把音色放得柔媚,后韵似有回甘,绵长细腻,白皙手指向上轻轻贴在贺鹘的胸前。
他踮起脚尖,软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蹭过男人的喉结。
“我自会向陛下求恩典。”
小骗子竟这般毫无危机感地,微微张开那花瓣似的唇?
本是想要为难这失了主公的谋士,一时间被反将一军的贺鹘,面上难得飞上薄薄的绯色。
“你要去找箫君霆?”
他心中格外不爽,大手揽住这柳腰,在顾迎霏耳侧道:
“身中旒莺散之人,最后求饶时都会比那莺啼还娇,我劝你别玩火**。”
威胁完人,贺鹘先后悔了。
这柳腰可比干柴更易燃,邪火是彻底浇不灭了。
他眸色微沉,佯装无碍。
“不劳镇北侯关心。”
顾迎霏试图甩开贺鹘的手,却被牢牢地箍着腰。
此时,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嫂嫂?你还活着?”
顾迎霏循声望去,对上主公之弟柳宥卿大惊失色的丹凤眼。
说来顾迎霏的伪装身份,昨日被强行空棺下葬。
如今就遇上了,为他哭得晕厥的男子,属实是太过尴尬。
“你同这人在此地做什么?”
柳宥卿面如冠玉,神色甚是忧虑,声若风抚翠竹。
少年袭承了顶级贵胄柳氏与苏氏的雍容。
虽是弱冠之年,但他举手投足之间,已然蕴着傲然的王霸之气。
纵然刻意藏拙,以温润无害伪装,但只一眼便令人了然,此子绝非池中物。
顾迎霏再叹一句主公家的血脉好,如今睹物思人,忍不住眼尾发红。
美人秋波潋滟,在皇兄的死对头怀里,对自己眉目传情。
柳宥卿喉头一紧,随即心中升腾起些愠恼,耳尖微微泛红。
嫂嫂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柳宥卿在皇兄的引荐下,见过数位武将,这贺鹘的身材是真的爆好,猿背蜂腰螳螂腿,轮廓饱满,一看就能叫人下不来床。
嫂嫂和此人的体型差极具冲击,一些个浮萍于大浪之中飘摇,无助啜泣的场面,很不知羞的在脑海中浮现。
但为了替皇兄守住心上人,柳宥卿不顾耳廓发烫,紧紧盯住面前的两人。
察觉到戒备的视线,贺鹘不恼,微微俯下身把人抱得更紧了,姿势甚是暧昧。
他又如同在北漠时微醺那般,抬手温柔地为顾迎霏整理衣襟。
“今夜戌时,我给你留门。”
已然在心里谋划着刺杀的顾迎霏,眉眼弯弯。
笑靥比琉璃浴星辰更加璨璨夺目,他道:“戌时见。”
“殿下,我晚些会作出解释。”
硬着头皮说罢,顾迎霏挣开贺鹘的怀抱,不待柳宥卿阻拦,朝坤乾殿快步走去。
颇有些逃跑的意味。
贺鹘如同正在逡巡的狼,眸子莹莹打量着柳宥卿。
他似乎很是受伤,视线追随着顾迎霏的窈窕背影而去。
啧,这小骗子到底还招惹了多少人?
————
坤乾殿外,顾迎霏得天子传诏,他随太监入内,被引至偏殿。
“拜见陛下。”
叩行完,全了礼数,顾迎霏听得一个极为年轻的声音在上首响起。
“顾迎霏,你还真来见我?贺鹘舍得放你来?”
箫君霆本以为还要再等一会,没想到贺鹘那断袖竟这般快。
美人还是穿着官服,但白皙的肌肤微微浮着粉,将他那清冷称得犹如假象,还不知道布料之下有多妖娆。
当然是要来继续驯犬了。
顾迎霏还是按照原先的路数走,端然傲骨,“自是如此,且臣为废太子而来。”
想来这美人也是要来,说道说道他那前主公的。
箫君霆为自己斟了一盏新上的金瓜贡茶。
“那我们就从五年前,你在北漠吃了我棋盘上一颗重要的棋算起。”
箫君霆所言中的棋子,指的是在北漠血案中死去的二皇子,柳晟知。
彼时,顾迎霏刚同贺鹘,将被绑票的人送回南靳。
还是太子的柳晟知,在信中威胁,要让顾迎霏成为开拓商道的内应。
顾迎霏为了能名正言顺回京不被谋害,刺探敌情,同时留了心眼,将柳晟知方的消息汇回燕京。
可直至与贺鹘的大婚之日,险恶尽显。
柳晟知,或者说天家,他们打的主意从来不是开辟商道,而是将整个北漠置于马蹄之下。
这场征伐从他拿到信件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走入无法回头的死局。
而后,顾迎霏觉察到,柳晟知要设局杀死主公,他虽大为震惊。
毕竟柳晟知是主公的嫡兄,一同在废后膝下十数年,感情尚可。
但为保前来支援的主公安全,顾迎霏意图诱杀二皇子,贺鹘会错了意,为了救他杀了这南靳太子。
想来,当年或许不是柳晟知起了杀心,而是柳晟知由野心昭然若揭的晋康箫氏授意,才不得已为之。
顾迎霏将来龙去脉想了一遍。
箫君霆这般旧事重提,只说明一件事,他确实很在意曾经输给自己。
天下第一的谋臣,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换了是顾迎霏也不甘心。
尤其是对于从未有败绩的箫君霆,他向来骄傲,更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与箫君霆来往,也是与虎谋皮,但若要将贺鹘做权衡,加此弱点,着急扳回一局的他,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眼下,就要让箫君霆再输一次,加深这种偏执。
旒莺散的药效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顾迎霏假意挣扎道:“此事是该详谈,我择日再到您府上拜访。”
再次叩拜后准备离开,他在男人的注视下,腿脚发软,竟只能堪堪直起身子。
“我这里,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箫君霆拿起一旁木架所呈的宝剑,起身踱步至顾迎霏跟前。
寒光出鞘,他用刀尖轻轻抬起顾迎霏的下颌。
顾迎霏面上春水映桃花般绯红,死死地咬住唇畔,不让任何娇啼泄|出,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警惕地瞪着箫君霆。
“呵,都中了旒莺散,还敢往我跟前凑?”
箫君霆观赏着这张白玉无瑕的芙蓉面,饶有意趣。
美人睫如蝶翼轻颤,似雨中飘摇的菡萏,柔得太过破碎却抹不去那韧劲。
“还是你二人胆敢将我作为你们欢愉的一环?”
似是对顾迎霏的神色极为满意那般,箫君霆不疾不徐地开口。
那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用刀尖轻轻顺着顾迎霏的颈部,自锁骨处的衣襟轻轻向下划,妄图听到顾迎霏的求饶。
“啧,那北漠蛮族末裔可真是没品,太过着急。”
宝剑削铁如泥,寒铁所过之处,官服割裂,如花叶瓣瓣飘然落地。
箫君霆想起刚刚在正殿,隔着藏青得见的柳腰,恶趣味地道:
“若是我,定让你为那前太子披麻戴孝,再听你垂泪,更有意思。”
偏殿的香是顾迎霏从未闻过的味道,很轻盈,却无甘甜反而微微泛苦,像是何种用作醒神的草药。
这萧君霆,真是防贼一样防他。
“谨听左相大人教诲。”
看美人憋得实在辛苦,萧君霆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刀尖再向下,好似不悦。
“你主公没教你,求人该是什么态度么?”
为了主公之弟能荣登大宝,豁出去了!
顾迎霏的气息急促,咬着牙服软。
“大人,求您……怜我。”
他作出小寡夫在灵堂被人堵住的神态,好似羞愤难当。
本是凛冽的语气,却因毒发更像是狸奴讨饶那般娇嗔。
“你能乖觉便最好不过。”
箫君霆卸了刀剑,居高临下拿出解药放入顾迎霏嘴里。
美人丁香软舌,触过他的指尖,撇去了拿捏得极为到位的女韵,墨兰风骨铮铮。
眉眼间的如丝媚色,被衬得更加旖丽,仿若天上白玉月,清晖不可追。
箫君霆挑了挑眉,又提起温好的瓷壶,任由美人一双无骨的手,攀扶着他的臂腕,清冽甘甜的水潺潺落于口中,由干涸的小舌吮去。
顾迎霏喝得有些急,未能咽下的晶莹顺着嘴角溢出。
缎面般的肌肤缀不住水珠,混着香汗,划过修长的颈,悉数从胸肌之间淌过,继续向下勾勒出盈盈腰腹。
旒莺散毒如其名,几声细碎的喘|息从顾迎霏的喉咙中溢出,带着些湿润的水汽。
不似箫君霆听过的那些甜腻,如同未经世事的少子,扼制不住欢愉,在迷惑之中泄|出的泪水那般无辜。
萧君霆觉察到一种最原始的冲动,正嚣张地从下腹肆虐而来,实在是过于陌生。
好似刚刚在殿上与顾迎霏对峙,就是这种感觉,确实是勾人而不是怒意。
除了权力,箫君霆从未感受过想要拥有什么。
更别提这种床榻之事。
但顾迎霏确实很明白,怎么让他躁动。
“废太子古板,麾下谋士倒确有滋味。”
似是没有听懂他的话那般,顾迎霏神色迷离将水喝尽。
朱唇微张喘着气,仰面舔了舔唇,白玉般醇粹的面庞上水渍靡靡,将媚色顶托至最高,有如受了滋润的芙蓉,娇艳无双。
美人抬手为他系好腰边有些散开的系带,用手背轻轻擦去清水道:“谢大人怜爱。”
说罢,顾迎霏面颊染上绯色,他的双眸从上方看,像是落在了箫君霆的腰际。
纵然是片叶不沾身的箫君霆,此刻亦被撩拨得血脉喷张,竟在顾迎霏这至纯无邪的神色中,品出些意犹未尽。
旒莺散的毒性并未完全销去,只要他现在将美人扔在榻上,就凭这柳枝般的身骨,又能反抗什么?
萧君霆:坏了,南通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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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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