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闻人漪璐翻了个白眼：“他老了，身体早就不行了。”
远在山下的古唥莫名打了个喷嚏。
陌扶轻拍了拍裴寒忱的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母妃，当年……”
“嗐，是这样的，当年皇帝那个死老头嘴上说着只爱我一个人，结果娶了一个又一个，那可太脏了，我可不想跟那个脏东西待在一起，干脆就在师兄的帮助下假死离宫。”
“是啊。”裴寒忱委屈巴巴：“当年把我也骗了，害的我还以为我以后就是个没娘的孩子，只到我被接回飘摇山庄……”
裴寒忱回想起那一切，至今还有些恐慌，他忍不住想，哪有这样做母亲的！
闻人漪璐少时好动，整个飘摇山庄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还活泼的人，别人看到阔别已久的孩子，都是哭着抱上去，可唯独闻人漪璐不一样。
所以，当看到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闻人漪璐站在裴寒忱面前的时候，少年裴寒忱尖叫一声，当即就吓晕了过去，醒来就到处说他碰到了鬼……这件事没少被他两个舅舅拿出来嘲笑。
说起往事，几人哈哈大笑。
“扶轻你不知道，大晚上的母妃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我房门口，那天还阴天打着雷，叫谁谁不害怕啊！”裴寒忱细细数落：“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小舅舅的主意，说是想看看我胆子大不大，结果害我高烧几天。”
“那谁知道你胆子那么小。”闻人漪璐瞥了他一眼，：“我当时跟你小舅舅吹牛，说我儿多么优秀，结果你净给我丢脸，也不知道是谁跟宋太师顶嘴说世上根本没有鬼……”
裴寒忱：“……”
他小时候那点丢人的事都被自家亲人抖搂了个干干净净。
陌扶轻拉了拉裴寒忱，微微一笑：“寒忱很好，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一样的优秀，我很荣幸，虽过去不在，但未来的每一天，我们都会在一起。”
“瞧瞧，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闻人漪璐捂嘴偷笑，可心里却放松下来。
她不是没听说过陌扶轻的才名，来之前她还担心是裴寒忱强迫了陌扶轻，如今一看，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闻人漪璐笑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估计你俩是不记得了，你们小时候算是见过的。”
“什么？”裴寒忱一惊：“我们见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能记得什么？那时候你才五岁，而扶轻细算下来，也就才三岁而已。”
“三岁的奶娃娃，粉雕玉琢的，被陌夫人抱在怀里，别提多可爱了。”
闻人漪璐托着腮回忆道：“当时三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宫赴宴，那个脏东西听说陌家二子从江南接了回来，好说歹说才让陌相将扶轻带进宫。”
闻人漪璐说到这，怪异的看了一眼裴寒忱：“后来陌夫人带着扶轻去偏殿休息，碰上了你，你非得拉着我，说要一个扶轻这行样好看的弟弟……狗东西，跟那个脏东西一样好色，非得让我打一顿你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裴寒忱默默扶额。
“三岁……难怪不记得了。”陌扶轻单手撑着额角看着裴寒忱：“若是记得，少说也要叫娘将寒忱带回陌府。”
“好好好，一个两个的，都想拐走对方。”闻人漪璐起身，顺势揪过听的认真的闻人落枫：“看什么看，你大哥带着媳妇来了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下山，把你那不靠谱的爹跟舅舅叫回来！”
闻人落枫好不容易从他娘耳朵里抽回耳朵，疼得龇牙咧嘴，见他娘左右环视要找被他藏起来的竹竿，登时撒腿就跑出了院子。
陌扶轻看着跑的飞快的闻人落枫，斟酌了一会略带亏欠道：“来时未想到还有个弟弟，没准备好合适的礼物……”陌扶轻想了想，又道：“文房四宝倒是有一套，想来应该适合。”
“哎呀，扶轻怎么这么客气。”闻人漪璐托腮笑着说道：“落枫是我跟大师兄的孩子，自小就是被寒忱带大的，当日寒忱远赴边关，这孩子早上起来没找到寒忱，自己窝在屋里哭了整整两天呢。”
裴寒忱喝茶的动作一顿：“那你跟古叔……”
“哦，我俩下山幽会去了，把他忘了，你外祖父他们以为我把他带走了，也就没来看，要不是他饿狠了，自己爬出去找吃的，被下面的人发现，恐怕现在你就是独子了。”
裴寒忱：“……”
“娘啊，你能不能靠点谱！”
裴寒忱握紧了茶杯，一想起当年他母妃对他做的事，他都觉得能活下来算他命大，所以他有了弟弟后基本都是他在带，临出征前，他还特地把注意事项写下来交给这不靠谱的两口子才敢下山，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他们俩就差点饿死落枫！
“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懂不懂啊！”
“那句话是这样用的嘛！”裴寒忱掩面：“落枫能活下来全靠他命大！你跟古叔……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陌扶轻看他们两个如此，来了兴趣，他凑到闻人漪璐身边，悄声道：“难道寒忱以前也被饿着过？”
“那倒没有。”闻人漪璐说的轻松，嘴角噙着笑。
裴寒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忱小时候可是穿过小裙子的，那头发一扎，带上小铃铛，穿着淡蓝色的小裙子，哎呦呦，别提多可爱了。”
裴寒忱两眼一黑。
陌扶轻死死掐着手心才没当着他的面笑出来，他忍耐了半天，努力不笑：“没，没事……我小时候，噗……也穿过……”
裴寒忱脸色有些黑。
“要不说你俩有缘分呢。”闻人漪璐只当没看到自家儿子黑了的脸：“可惜那时候没找到画师，要不高低把他穿裙子的样子画下来给扶轻瞧瞧……”
陌扶轻没有回话，然后，他就看到了裴寒忱的表情从平静到裂开的全过程。
裴寒忱皮笑肉不笑，起身拉起陌扶轻：“天快要黑了，就不打扰母妃了，我们先走了。”
“……”
“……”
“怎的这样小气。”闻人漪璐靠在石桌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浅浅一笑：“算了，反正你的糗事我都记下来了，回头一件一件说给扶轻听。”
拉着陌扶轻回去的时候，陌扶轻看着紧闭的院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堂堂凛王，战神将军，小时候还穿过裙子，看不出来啊寒忱。”陌扶轻笑弯了腰，回头又安慰似地拍了拍裴寒忱的肩膀，道：“没关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哈哈哈……”
裴寒忱忍了又忍，最后打开门对着外面高墙喊了一句：“告诉外祖父，今晚不去共用晚膳了，你们少庄主夫人赶路累了。”
墙外边的人反问道：“那少庄主你呢？”
“也不去了！”
“为什么！”
裴寒忱咬牙，一字一句：“我要——重！振！夫！纲！”
再后面的，洒扫的人就听不到了，因为他们的少庄主反锁了了门窗，已经将他们的少庄主夫人压在了案桌上。
陌扶轻当下一激灵，后背衣衫被褪去了大半，露出好看的肩胛骨，裴寒忱低下头落下轻吻。
“我不笑了还不成吗？”陌扶轻抓着案桌边缘艰难回过头：“你别闹了，我还没见过小舅舅跟古叔呢。”
裴寒忱不为所动，边窸窣褪去两人衣衫，边自旁边的盒子里摸索出什么。
那是一个古瓷瓶，雕刻着繁琐的花纹，色彩艳丽，并非是他们汴京之物，应该是南蛮缴获的。
“这是什么？”陌扶轻看着裴寒忱打开瓷瓶，挖出一坨白膏。
“裴寒忱按着他肩膀不要他乱动，用下巴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待会你就知道了。”
……
春涌如潮，一波接一波的怎么都要不够，空虚若不填满，好似蚂蚁在挠。
陌扶轻嫌少有这种主动的时候，过往房事他脸皮薄，除了裴寒忱弄的重了，他叫他轻点，便很少说情话。
可这药好似有瘾，叫他怎么也要不够，他被裴寒忱摆动着各种姿势都要了个遍，圈着他腰身不舍得撒手，案桌，门口，墙壁，窗户，最后滚到床榻上时，已经是半夜。
裴寒忱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等裴寒忱退出去想换个姿势时，陌扶轻还主动凑上去。
期间闻人漪璐曾叫人来叫过他们，可那人怎么也敲不开院门，等他爬上墙头时，便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吓得他连忙从墙头跳下去，跑着去汇报，所以后面，没人再敢靠近裴寒忱的院落。
药效持续时间长，陌扶轻最后失力仰躺在被褥间，小腿失力落在裴寒忱肘窝处，正左右晃动着。
“叫相公。”裴寒忱低下头看着他，额头汗涔涔的，在幽暗的烛火下发出淡淡的光芒。
身上那人英俊，贵气，肌肉孔武有力，每一寸都能爆出想象不到的力气，那人的凤眸里满是自己的身影，就像是最美的画。
陌扶轻情不自禁抬手覆上裴寒忱的脸颊，嘴唇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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