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独崖(四)

街边热热闹闹,小摊上冒着热气,一掀开锅盖,那肉香顺着蒸汽飘了出来。

柳州在这蒸汽中看向关淮清:“听扶轻说起过,你是他的同窗好友。”

热蒸汽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又被一阵风吹散,更加清晰自然。

关淮清与柳州并肩走到一起,脸上带着笑:“是,我与他是同窗,说起这个,之前跟扶轻闲聊时,也曾听扶轻提起过柳副将。”

“柳家与陌家是世交,我将扶轻当做亲弟弟。”

“扶轻亦是这么说。”关淮清赞叹道:“两家亲如一家,已是难得。”

当年他们家式微,若是他们家所谓的“世交”也能如陌柳二家,想必他的外祖母也不会那么早离世,不过没有当年那一遭,关家亦不会涅槃重生到今天的地步。

“关兄谬赞了。”柳州停下脚步,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人:“既是扶轻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以后不必那么客气,叫我柳州即可。”

少年眸子发亮,明明有些压迫,可偏偏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没有那种感觉,为将者的杀伐果断在这一刻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留给关淮清的唯有舒适。

“既如此,柳兄应是比我大上几岁的,叫我淮清就是 。”

“好,淮清。”

两人相视一笑,在烟火中往家中赶去。

那座宅院在柳府旁边,街道上确实安静,那本就是柳家的宅院,柳州做主让给了关淮清,关淮清知道柳州一片好意,收下宅院,改日却着人往柳府送了不少名贵的人参灵芝,弄的柳州哭笑不得 。

王府内,裴寒忱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跟陌扶轻说起这件事。

陌扶轻起先还耐心听着,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放下竹筷,掏出手帕将裴寒忱嘴角的饭粒抹掉,不解道:“怎么,是兵部的吃食是不合你口味吗?要不要叫贺叔带些过去?”

裴寒忱抱着碗摇摇头。

“还好,但是看不到你,那饭菜就变得索然无味。”

“小王爷你几岁了?”陌扶轻笑着剐蹭他的鼻尖:“父皇叫你学学礼仪孝悌,怕是要失望了。”

裴寒忱接过手帕自己擦拭干净,又挥挥手将旁边的人撵了出去。

他抓住陌扶轻的手道:“扶轻,我打算让裴永出来了。”

陌扶轻手一怔:“五殿下被被降职为藩,三殿下此刻被放出来不该只是为了落井下石吧。”

“是要他们狗咬狗,我倒要看看裴玉到底是不是装的。”裴寒忱捏了捏陌扶轻的指尖。

“嗯?以三殿下的性子他能查到二殿下身上?”

“自然不行。”裴寒忱干脆箍着陌扶轻腰身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他查不到这件事,但是裴乐能查到。”

陌扶轻沉思一会:“所以说是让五殿下出手将三殿下被罚禁闭一事引到二殿下身上?”

“对。”

“是个好办法,只不过王爷把自己择的太干净了些,怕是会让二殿下起疑心。”

裴寒忱笑了笑,仰头亲了亲陌扶轻的下巴,道:“扶轻有什么好办法?”

陌扶轻微微一笑:“虽然春猎刺客那件事无关南蛮,但这般轻拿轻放也不是王爷的风格。”

“嗯,扶轻懂我,我正打算给南蛮找点茬。”

裴寒忱说完,就这那个姿势托着陌扶轻起身。

身体骤然失重,陌扶轻急忙揽住裴寒忱的脖颈,道:“你做甚?”

裴寒忱只笑不答,径直走到内室,一个转身抱着陌扶轻躺在床榻上。

他箍着陌扶轻腰身,仰躺着看着他,手掌轻轻揉捏着陌扶轻腰身:“近日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边说边抽出自己的发带,钳制住陌扶轻手腕,可怜巴巴道:“扶轻再让我一次可好。”

眼巴巴看着自己手腕不容反抗地被捆到了一起,陌扶轻跪坐在裴寒忱腰身上,额角跳了跳。

“我劝你还是松开的好。”

“不松。”裴寒忱恶劣地抬了抬腰身,满意看着陌扶轻刚刚还冷静自持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裴寒忱道:“一松开你就要跑了,我追妻好辛苦的。”

陌扶轻当下就要起身从他身上下来,却被裴寒忱看穿念头,握着他腰身使了巧劲,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颠倒。

床铺柔软,发出声响,金钩晃动一下,薄纱散落下来,飘扬在裴寒忱后背上,遮住了半片风光。

青丝成瀑,倾泻出烛火的微光,像是银河闪耀在这一方天地间,陌扶轻看着身上那个英俊贵气的青年,一时间忘了反抗。

裴寒忱看他呆愣的样子,边笑边拉下自己的衣衫:“怎么,被本王的美色迷昏了?”

陌扶轻这才反应过来,他眼角眉梢挂着春意,水亮亮的眸子瞪了裴寒忱一眼,又避开裴寒忱的视线,绑缚在一起的手慌忙抵住他不断下压的胸膛:“你别闹了,快起来。”

“我不。”裴寒忱被他那么含光带怯的一瞪,身遭似野火漫天,他气势汹汹撕开两人的腰带:“以后忙起来可就没时间亲热了,扶轻可不能这般狠心,本王会伤心的。”

陌扶轻:“……”

他若不那般急迫撕掉自己的衣衫,单看那可怜兮兮的表情陌扶轻还能信上几分。

裴寒忱抓住他双腕放到嘴边轻吻,又按至头顶俯下身去。

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虔诚的自上往下亲吻,陌扶轻挣了挣手腕,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他手腕被固定到了床头上。

“裴……寒忱!”陌扶轻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放开!”

裴寒忱起身,食指按住他嘴唇“嘘”了一声,声音缠绵悱恻:“扶轻还是留些力气待会再叫吧,今日本王必好好伺候你。”

……

骤起骤落。

浮浮沉沉。

眼前的一切都带了些光影,唯有覆在自己身上不住摇晃的人才带着些真实。

汗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滑落,低落在自己锁骨上,又被人低头舔舐干净,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宽阔的胸膛上带着浅浅的伤疤,烛火一映,泛出珍珠般的光芒。到最后,水淋淋的一片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什么,飘上云端,又落到了地上。

手腕上的发带已经松散,陌扶轻却没有力气再逃,他被人扳着侧过身,泪眼朦胧被哄着求饶了好久。

温香暖玉,一片**。

陌扶轻第二天醒来时,身边位置早已空置。

他眸子黑沉沉地盯着那处空榻盯了好一会,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十七哆哆嗦嗦尽量减少存在感,生怕小王妃一生气,连带着他也被罚抄书。

他蜷缩在窗户底下,此刻已经在心里把见事不好就溜走的小王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十七!”屋内传来沙哑的声音。

十七气急败坏地抱头狠狠揉搓一把,慢腾腾起身扯笑回答:“在!王妃,您叫我?”

陌扶轻身上青爽干净,想必是他昏过去后小王爷已经帮他清洗过的缘故。

他捏着被子看着靠在窗户上十七,揉了揉额角问道:“昨日什么时候熄的灯?”

他昏过去后,也不知道那小王爷又做了什么,身上酸痛无比。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累。

十七呜呜咽咽一会,口齿不清回了一句。

“就那什么嗯嗯嗯……”

“什么?”陌扶轻放下手,眼神凌厉盯着十七。

十七低下头又胡乱模糊了一句。

陌扶轻看明白他是存心给小王爷遮掩,于是冷笑道:“说不明白就去抄书,一百遍。”

“别啊!”十七猛地抬起头,出卖裴寒忱不带丁点犹豫:“王爷寅时要的水。”

“寅时……”陌扶轻额角跳了跳。

竟是在自己昏过去后又折腾了一晚上!

怕是这烛火就没灭过。

陌扶轻攥紧被褥:“去,放消息出去,就说我惹怒了王爷,被禁足一月,通知谷伯,叫他收拾个院子给王爷。”

“啊?”十七挠了挠后脑勺:“王妃是要跟王爷分房而睡?这不好吧……”

陌扶轻默默看了他一眼。

十七当即直起身子:“分房好啊!分房妙啊!王爷如此作为实在是令人不齿,简直是罄竹难书,属下这就去通知谷伯!”

说罢便消失在了窗户边。

难为他居然懂得罄竹难书这个词。

陌扶轻叹口气,重新躺会被窝里,他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无论裴寒忱怎么装可怜,他都不会再心软由着他了。

大理寺内,裴寒忱莫名打了个喷嚏。

萧安旭揣着手看着停尸房里那一具具尸体,开口道:“王爷是受凉了?”

“没事。”裴寒忱摸了摸鼻尖:“这尸体本王看过了,刀口有环首刀、枪、矛、槊。”

陌桥枫脸色凝重:“如此,步兵,骑兵已包含其中,那这只军队规模怕是不小。”

“嗯。”裴寒忱点点头:“除却独崖门众人,那只私人军队的尸体……”

“悉数被幕后之人抛之门内,与独崖门史书一起付之一炬,已经成了焦尸。”陌桥枫接过话茬。

“真是谨慎的可怕。”萧安旭眉头紧蹙,自他插手太子一案以来,总觉得幕后黑手在他头顶上悬了一把刀。

十七:大丈夫能屈能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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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独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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