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的耳朵朝着下面的深谷,细细倾听了一会儿,“我确实没有听错,这谷里面确实有人。”
松烟没有习过武,耳力不及萧放。不过既然萧放说这谷里有人,那就是了。
两人找来长绳,把绳索的一头拴在一棵大树上,萧放临下去之前,还叮嘱了松烟一句:“要是我下去半个时辰都没有动静,那你就快去找师父。”
萧放叮嘱完,便顺着绳索一点点滑到了谷里。
如他所料,谷里面确实有人,只是那人已经在谷里待了好些天,衣衫都有些褴褛,身上更是有了馊味。
好在这人意识还清醒,萧放问了几句话,便确定了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谭景明。
冰玉见到谭景明的时候,对方已经洗了个澡,还换了身衣裳,正半靠在床上喝粥。
这些天谭景明靠吃谷中的野菜度日,早已经饿得不行,一碗粥很快就被他喝完。
冰玉等他喝了两碗粥,方才制止,“不要吃了,你脾胃现在还很弱,吃多了不容易克化。”
谭景明恋恋不舍的看着松烟收走了碗筷,这才望向冰玉,“我听他们说,我娘现下还在大狱里。”
冰玉点点头:“没错。你要洗清你娘的冤屈,得先告诉我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景明道:“我娘当然是冤枉的,害我的人是关老六那个无赖。”
原来谭景明和鲍氏吵架的那天,曾在一个小酒馆喝酒。
他是少年心性,吵完架以后拉不下脸回家,便找了个小酒馆。
只是酒馆里的酒水有些辛辣,谭景明喝了一口就吐了。当时旁边刚好坐着一人,看他第一次喝酒,便坐过来和他聊了几句。
谭景明心情苦闷,也想找人聊聊,不料却被那人套出了实话。等谭景明回过神以后,才发现自己把家里的秘密说了出来,他让对方再三保证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对方也就是关老六,答应得很痛快。
可是过了几天,鲍氏让谭景明给先生送节礼,关老六偷偷跟了过来。
谭景明从先生家里后,关老六便说有事要跟他商议。谭景明不想让人听见两人的对话,便和对方来到了城外。
关老六开口便找他借钱,还说如果不答应,就把这事告诉给谭老大。
谭景明又悔又急,两人很快起了争执。争执中,关老六不小心推了对方一把,谭景明顺着一个陡坡就掉到了谷里。
关老六以为出了人命,马上就逃之夭夭了。
谭景明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拦了一下,没怎么受伤,就是有些受惊过度,昏迷了一会儿。等他醒来,就见自己身处的是一个深谷,四外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出口。
幸好这时候已到初夏,谷里长了好些野菜。谭景明便靠吃这些野菜度日,总算挨到了这个时候。
冰玉听完谭景明的诉说,便把事情猜得**不离十。
谭景明的失踪与谭老大没有多大关系,只怕他是听了邻居的话,加上不喜鲍氏这个继母,便找来了一个闲汉,冒充鲍氏的相好,明面上是替自己弟弟讨个公道,其实暗地里还是想除去鲍氏这个眼中钉。
只是谭景明的失踪虽然与谭老大无关,可他陷害继母,害得鲍氏关进大狱,既违反了律法,也违反了礼法。
而关老六害得谭景明掉入谷中,算得上是本案的元凶。
冰玉写了封密旨,将此案的详情原原本本的写了上去。
两天以后,折子便被赵睿批复了。
谭老大和关老六都被判了流放,而鲍氏则无罪释放。至于鲍氏那所谓的相好,则被罚打三十大板。
案件既已告终,冰玉辞别心情复杂的陈大人,继续南行。
这一路上,冰玉有案便审,有冤便查,日子过得既充实又丰富。
可赵睿那边却是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因此冰玉出京不到一个月,便接到了吏部的文书。
这文书是提拔冰玉为侍读学士的任免书。
侍读学士是从五品,冰玉现在的品级是从六品的修撰,这么一来,算是直接升了一级。
松烟听到自家公子升官的消息,当即就高兴的不行,比冰玉这个正主还兴奋几分。而萧放惦记着刘姑娘,自然也是愿意回京的。高升就不用说了,冰玉做的官越大,他就越是与有荣焉。
唯一荣宠不惊的便是冰玉了,除掉这荣宠不惊,她还有个猜测,总觉得赵睿这个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大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这官到底是升了,自己做巡查御史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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