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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刚雄,伽椰子的丈夫,俊雄的父亲。
伽椰子在学生时代曾有一名暗恋的对象,为此她曾在日记中写下对那位暗恋对象的心意,在与佐伯刚雄结婚生子后又与成为了俊雄老师的暗恋对象重逢;佐伯刚雄因为被诊断出少精症而怀疑俊雄与自己的血缘,在翻看了伽椰子的日记后将其虐杀至死,将儿子封在壁橱之中,又杀了那位老师的妻子。
佐伯刚雄可以说是咒怨的源头。
尽管祁肆对学生时代跟踪、偷窥、甚至潜入暗恋对象家中,死后因怨气杀人无数的伽椰子没有好感,但她的丈夫显然更为差劲。
伽椰子有扭曲时空的能力,祁肆仅仅是眨了眨眼,便发现原本天花板上探出身子的伽椰子不见了。
他成为了过去的“伽椰子”。
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愤怒地大喊:“伽椰子!你这家伙在哪里!”
不断辱骂着伽椰子的佐伯刚雄粗暴地拉开了门,却未能发现妻子的身影。
佐伯刚雄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妻子背叛的的“事实”让他感到屈辱,他只想狠狠教训妻子一顿。
——故而他万万想不到一向温顺又沉默的妻子会从一旁的衣柜中蹿出,将他扑倒,并狠狠地给他来了一拳。
一拳又一拳,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疼痛,佐伯刚雄疼得不能动弹,连反抗的余力也没有。他手里的刀片掉落在地,他惊愕之余和更为恼怒,在祁肆扬起拳头时,他怒喊:“伽椰子,你——”
祁肆一拳砸在他脸上。
在游戏里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更何况这个人完全无法令人同情,故而祁肆下手毫不犹豫,一拳更比一拳重。
“伽你大爷。”
语言自动转换,佐伯刚雄明白妻子对他说出了不敬的话语,他奋起反击,想要将“伽椰子”狠狠教训一顿——不管是殴打也好,咒骂也好,他只想让妻子明白自己的威严不可违背——但出乎佐伯俊雄意料的是,他无法反抗。
瘦弱的妻子在此刻有了巨大的力气,压得他不能动弹。
祁肆一拳砸在佐伯刚雄的肚子上,男人下意识地想要蜷起身子,却被横压在脖子上的胳膊止住了动作,腹部的疼痛与呼吸困难让佐伯刚雄面色涨红。他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神色冷漠的妻子,感到分外陌生。
——你……是谁?
佐伯刚雄艰难地发出了无声的质问。
祁肆看了出来,甚至有闲心回答他,眼中露出笑意,说:“我是你大爷。”
他言罢,又是一拳锤在佐伯刚雄腹部,横在男人脖子上的胳膊使了力,佐伯刚雄眼前一黑,径直昏了过去。
力气大果然有好处。
祁肆心想。
在用床单将昏迷的佐伯刚雄捆起来塞入衣柜中,并用物品堵住柜门,祁肆拍拍手,用布裹着手捡起地上的刀片,下了楼。
楼下整洁又干净,显然已经不是之前被他们几人弄乱的地方。
祁肆在杂物间里找了一根棒球棍,握在手里挥了挥,颇感顺手,心满意足地出了宅子。
院中的樱花树还未开花,院外一片宁静,正是祁肆一开始所处的游戏场景。
伽椰子被暗恋对象说过穿白裙很漂亮,自那时起便常穿白裙,如今成为了“伽椰子”的祁肆在白裙口袋里发现了打火机。
正是他在游戏开始之初在口袋里发现的、并且放火烧过伽椰子的打火机。
却没有那串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钥匙。
祁肆短暂地思考了一瞬——到底是他成为了伽椰子、还是说他只是拥有了伽椰子的外形——这两个猜测都有可能,且暂时得不出结论。
既然得不出结论,那便不必再想。
祁肆又一次放了火。
游戏里不用担心犯法,祁肆懒得管楼上衣柜里的那个男人,死过一次的人渣再死一次也不要紧。
大火熊熊燃烧,火舌从玄关蔓延到厨房、杂物间,再从楼梯奔向二楼,吞噬一切,灰色烟雾弥漫在整栋宅子周围,而祁肆只是站在院门口,不近不远,神色平静的看着。
记忆之中似乎也曾见过这样的火灾现场。
祁肆为隐隐约约的即视感而微微不解,试图回想却只能在记忆之中窥见一闪而过的火光。
想不出来就不用想了。
他很爽快地将那即视感抛之脑后了。
一向遵纪守法争做好公民的祁肆一下连着烧了两把火,心里毫无压力,毕竟游戏只是游戏,没必要还遵照现实的法律来行动。
他痛快了,宅子的主人以及观看游戏的人却不痛快了。
通关条件是:在凶宅里活过三日。
游戏场所都被烧了还通关个鬼!
熊熊燃烧的宅子扭曲了一瞬,祁肆以为自己或许是要从这「幻境」中脱离出去,不料从火中走出了握着菜刀的佐伯刚雄。
佐伯刚雄不像伽椰子一般在火中安然无恙,浑身上下都被火舌吞没,几乎与大火融为一体,祁肆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皮肤被火烧焦,脱落,复又长出了新的肌肤——对方恍若毫无痛感,步伐迟钝而又缓慢,对着祁肆露出了笑脸。
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痛感似乎也不奇怪。
“伽椰子,你这家伙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放火……”
他似乎仍旧把祁肆当做了伽椰子,话语里满是扭曲的憎意,声音像是有一口痰卡在喉中。
祁肆对此的回应是一棒挥了过去,“嗙”的一声,人头落地,佐伯俊雄的脑袋像是被人虚虚踢了一脚的足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两三圈。
生平第一次握棒球棍,打的还不是棒球是鬼的头……这可真是——
奇特的经历。
祁肆深沉地想,下手毫不犹豫,一棒击飞了佐伯俊雄手中的菜刀,接下来的几棒又将这鬼打倒在地,速度迅疾,下手狠辣。
佐伯俊雄的尸体——如果死过一次的鬼再死一次后遗留下来的东西能够被称为尸体的话——他的尸体倒在火中,被骤然加大的火势吞没,死的不能再死,如果对方还能出现的话,祁肆同样能够给予他猛击。
大概是知晓这样下来无穷无尽,祁肆握着棒球棍在原地盯着大火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也回到了二楼的房间。
伽椰子的头发蠢蠢欲动,祁肆伸手拽住攀上脖子的头发,大步往外走,浑然不顾懵逼的伽椰子。
他果断又无情地把不断往回缩的头发缠在了树枝上,期间伸腿猛踹伽椰子,女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纠结无比。
祁肆困于过去的「幻境」的时间于迟早等人来说不过一瞬,他们在楼下抱团等待,眼睁睁地瞅着祁肆做出了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举动——
一般人会那样干吗?
梁依白呆呆地看着,问迟早:“他对贞子也是那样么?”
迟早愣愣地回答:“大、大概?他说他把贞子捆起来了……”
梁依白心想,听起来像是真的。
此刻伽椰子无心操控江焕,吊在半空的江焕恢复了正常,清醒后只觉得头疼背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像是在楼梯上做了自由翻滚运动般,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缠在被单里……还特么的是悬空的,旁边是与他境遇相似的佐伯俊雄。
江焕:“……???”
被佐伯俊雄直勾勾地盯着,树枝还不知为何迷之抖动,江焕背对着窗口,一头雾水,艰难地往下看时和梁依白对上了视线。
“……我这是怎么了?”
江焕艰难地开口。
祁肆抽空分给了他一个眼神,只看到了江焕的后脑勺。
梁依白似乎是隔着他在看些什么,忽然听见了江焕的声音,恍然大悟,立刻去看他:“哦哦,你被伽椰子蛊惑了。”
迟早告状:“而且你竟然想掐死我!”
“抱歉抱歉抱歉,但你俩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江焕努力晃悠,“太难受了。”
被吊着与被俊雄注视所带来的物理意义与心理意义上的双重难受。
底下的两人有些犯难,迟早提议:“你用用技能,试试驱逐他们吧。”
祁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伽椰子此刻仍被他踹着脸,听到迟早的话他突然反应过来除了武力还可以使用非武力来驱逐鬼怪,通过游戏。
……揍鬼揍得太爽,差点这游戏中还有技能这一设定。
“你们都试试看。”祁肆提议,“然后快点把这游戏过了。”
江焕被头顶上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努力想要扭头看他,未能转过去,还出了一身汗,只能作罢。
“伽椰子呢?”江焕问,“肆哥你不要紧吧?”
祁肆对自己的称呼接受良好,语气温和地回应了江焕的关心:“我不要紧,不用担心。”
迟早和梁依白瞄着窗口若隐若现的伽椰子的脑袋,一齐陷入沉默。
确实不用担心,该担心的反倒是伽椰子了。
作为游戏副本场景的凶宅在大火中熊熊燃烧,而副本的大BOSS伽椰子的脸却和玩家之一的脚做着亲密接触,小BOSS佐伯俊雄在树上吊着直勾勾地盯着玩家之一——这游戏不管怎么看也进行不下去了。
梁依白和江焕用了技能,祁肆手中拽着伽椰子的头发,佐伯俊雄被吊在树上,技能发动的瞬间,他们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无法逃脱。
没有用的迟早蹲在一旁,看和和着那样的场景,对他们的身份感到了疑惑。
——到底谁才是BOS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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