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强的婆娘堵了两天门大概是也累了,第三天早上王哥上班的时候从正门走的,大门口恢复了清净,想跟杨支队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结果找了一圈没找见人,问小吴,小吴说一大早就被人拦上了,非要来问情况。
王哥一路去到问询室,只见那个来人反复问杨支队:“真没他俩消息么?有消息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他妈都要被周承那个畜生气疯了!”
来人正是于海潮,他一直在大西北出差,昨天周承猛不丁开了股东会,上来就举手表决解除贺冰的行政职务,他在大西北都懵了,以为贺冰已经决定走开了,他去问贺冰,结果贺冰的电话死活打不通,又去问公司,公司说贺冰被警察带走两天了。
于海潮几乎立马就知道周承那个畜生干了什么事,给周承那个傻逼打电话,周承说元辞犯了事跟贺冰一起逃跑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好。
去他妈的为公司好,于海潮当时就和周承撕破了脸,大骂他忘恩负义,周承憋了这么多年,一肚子牢骚早就不吐不快了,骂于海潮是贺冰的一条狗,于海潮简直要气炸,俩人对着骂了半个小时,算是彻底决裂了。
跟周承撕破脸后,于海潮立马扔掉手里所有的业务订了机票往回赶,赶在警察叔叔上班之前,把杨支队堵在了单位门口,非要提供点线索。
“贺冰是我多年的兄弟,从小就是三好学生,长大是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员工心里的好老板,你说他包庇嫌犯?你杀了我我都不信。”
杨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需要证据,证据你懂么OK?还有你能说说元辞么?现在他是嫌犯。”
“他就更不可能了,他一个孩子能犯多大事!”
杨队敲了敲桌子提醒他,“他二十三了!”
于海潮:“二十三也是小孩!你去问问公司里元辞是不是个勤奋的好员工!他一直都是业绩最好的年轻人,极其的优秀,做完这一单马上就能在A城买房,你觉得他为什么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当凶手呢?他脑子不正常么?”
杨队觉得这个于海潮应该是个话唠精,他说一句对方有八句等他,聒噪的要命。
这时候王哥进来,“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案情,你这个优秀的员工在6号晚上和死者林子强先是一同就餐,中途就餐中断,俩人一前一后驶入西岭盘山公路,后来你那个员工一个人从下方盘山路口出来了,而林子强的车和尸体第二天被发现在山脚下。”
于海潮脑子转得飞快,“你说他们从哪儿进的西岭盘山公路?他俩在哪儿就得餐,饭桌上只有他俩么?”
王哥:“在西岭顶峰的…”
于海潮打断了他:“苏培阳那里是吧。”
王哥意外地看了于海潮一样,谨慎地说:“对,他还是就餐人员之一。”
于海潮冷笑一声,“一同就餐的除了他还有谁?他们是怎么说的?”
杨队:“其他的不方便透露了,不过他们说元辞和林子强俩人吃到一半先后出去了,因为俩人有不正当关系,他们也就没跟上去。”
于海潮:“别听他胡说八道,你们听过苏培阳的录音没有?”
杨支队一下敏感起来:“什么录音?”
于海潮:“苏培阳是个结巴,因为谈生意的人喜欢出尔反尔,他说不过别人,就放别人当时的录音,人家就得认账了。渐渐他就发现这招很好使,后来就走哪儿干什么都要带着录音。”
王哥:“我们去搜过他当时的接待厅,确实没有安装电子设备的痕迹,他本人也说没有现场记录,但你说录音……”
于海潮拍着桌子站起来,“信我,所以这王八蛋肯定有现场录音,他就是不想给,你们得收拾他。”
俩人对视一眼,说不定这可能真是一个线索。
于海潮激动道:“林子强那傻逼我知道,家里不干不净的,苏培阳那个怂包肯定不想惹事,你问他一遍他肯定不说,你们得拷打他!”
王哥:“你说的,我们会参考的,谢谢你的支持。”
于海潮被强硬送客,临走时还拉着杨队的手,“你们要是有他俩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生要见人死……啊呸!见着他俩我肯定上去替你们警察同志抽他俩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浪费公共资源!”
好不容易把于海潮送走,俩人面面相觑。
王哥拍了拍脑袋,感慨道:“这个人也太能说了。”
——
俩人被困的第四天,贺冰大清早从丛林深处走出来,一手抓着探路拐杖,木屋门口元辞正在用固态酒精热压缩饼干糊糊。
元辞被困荒野的第三天,已经继承了贺冰加热饼干糊糊的衣钵,并且学会了在饼干糊糊里加点韭菜和蘑菇调调味,那场大雨不仅成功让木屋长出了木耳,草地里还长出了蘑菇,极大改善了元辞略显单调的伙食。
这三天元辞过的像个野人。
贺冰:“如果今天天气一直很好的话,明天我们就能试着出去了。”
元辞如释重负,“再不出去我就要傻了。”
贺冰:“假使明早开车不合适,我们就要试着徒步出去,否则失联这么久会出问题。”
一个正常的现代人,忽然消失在网络里可不是件好事。
元辞:“别,我会饿死在路上的。”
贺冰故作严肃地说:“肯定饿不着你,但可能会有大蟒蛇。”
元辞真信了,惊慌了一下,然后接着萎靡下去,“……还是饿死吧。”
夜晚,元辞早早睡下,准备第二天大清早赶路,今晚贺冰还是睡在车里,临睡之前看了一眼天色,半边月亮被云彩遮住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贺冰送元辞睡下后又围着木屋转了一圈,警惕地查看四周,他没告诉元辞白天他在外边探路的时候看到了人的脚印。
在人烟罕至的丛林里,忽然冒出人类的脚印可不是一件好事,要么有盗采盗猎的,要么就是犯事儿的,当然也有徒步旅游进来的,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这里已经是山林的腹地,没人徒步愿意走那么深,这意味着风险。
贺冰视察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异常,钻进车里,今晚他总是不放心,所以没有完全放平座椅,而是把副驾座椅放半平,自己半倚着。
讨厌的雨又下起来,元辞梦里听到了雨声,还感觉有人拽他,元辞不自觉地哼哼,“别拽我。”
有人在拍他的脸,“醒醒!”
元辞迷迷糊糊睁开眼。
贺冰趴在床头,压着嗓子说:“嘘,穿上衣服跟我上车。”
元辞看了眼手机,夜里十点不到,外边听上去还在下雨,元辞困惑不解。
“有人在靠近,我刚才看见手电筒灯光了。”
元辞匆忙穿衣服,“是什么人?”
“不知道,大半夜没什么好人,你快点起来。”
元辞急匆匆穿好衣服,透过门缝往外一看,丛林深处起码有五六个手电筒灯光来源,他们好似发现了这个屋子,呈一个包抄之势往中间逼近。
贺冰的车离屋子稍远一些,俩人快速无声地跑过去,差一点被扫视的手电筒灯光发现,有惊无险地躲进了车里。
这时好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一束雪亮的灯光扫下来,在主驾驶位的贺冰连忙低下头去。
“我刚才看见那个车好像动了一下。林老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不能吧,这大半夜的,他们肯定都在屋里睡觉。”吕大伟谄媚地说。
林老二冷哼一声,“他最好是在里面老老实实等死,要不然……”
吕大伟:“肯定的!车都在那儿呢,人能跑哪里去。”
林老二天生死精症没孩子,他大哥又死得早,所以拿林子强当他亲儿子看,谁知道林子强居然死了,林子强把吕大伟打了一顿,吕大伟说全都是因为元辞把林子强灌醉,设计让他出车祸死了,并且说这个元辞已经逃进了大山里。
林老二丧子心切,立马纠集了一帮兄弟来搜人,搜了两天终于在丛林里找到了藏匿的地方,但是和元辞一块的男人却非常警惕,林子强身边只有四个人怕不是对手,刻意等到他俩人都睡下了。
结果还没等到半夜,这边忽然下起了雨,林老二他们被淋得够呛,等不到半夜就要动手。
灯光越来越亮,对面正在逼近,元辞弯腰趴在驾驶座后边压低了身体。
几个人逐渐逼近,对方为了不打草惊蛇,只留了一束灯光照明,元辞从驾驶座后边露出了半边脸,正好那个执着手电的人把手电照向旁边的人,元辞一下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元辞声音发颤,“是吕大伟,林子强的朋友,他们是来找我的。”
贺冰一下就明白了元辞的意思,这是来寻仇的。
元辞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住内心的恐慌,“贺总,他们是来找我的,不会为难你,你躲在车里别出来……”。
贺冰沉默了一瞬,继而冷静地说:“好,不过你稍等等下去,我还没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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