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场鸿门宴,没想到轿子越走越偏,何峰拦下轿夫大声质问,已经走到了城边上,根本就不是去赴宴!
谭立下来四处张望,有些茫然地问轿夫,“我要去山水山庄,你们这是往哪儿来了!”
话音未落,刀剑碰撞之声骤然刺破夜幕!
轿帘猛地被掀开,一名蒙面歹徒粗暴地将我拽出轿外。惊惶之间,只见谭立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一旁的何峰则捂住鲜血淋漓的右臂,被人用寒光凛冽的长刀死死架住了脖颈。
“黄大人,别轻举妄动,不然休怪我的剑。”
陌生的嗓音,我打量着这个歹徒,身材高大惯用左手,能让何峰受伤,身手不错。
“乖乖跟我走免得受伤。”
将我捆起来固定在马背上,那男人翻身上马说道,“黄大人,做笔交易吧,来换这个人的命。”
我倒悬着笑出声,“你还挺奇怪,明明处于绝对的优势,却还要和我做笔交易。”
这时,持刀挟持何峰的男人竟然噗嗤大笑出声,“大哥,她笑话你,大哥。”
“可恶,原本想好好说话,直接动手。”
就在刀砍向何峰时,嗖嗖几枚银针向黑衣人飞去,一个黑影从夜色中窜出来与那人缠斗在一起。
这个左手刺客则一拍马,向夜色中疾驰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那人扛在肩上一路颠簸进了密林。又行许久,终于在一处荒僻的小屋前停下。黑衣人将我放下,一把推入屋内。
屋里只点了一支残烛,昏黄的光影在四壁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默不作声地靠向墙角,抬眼望去——
那刺客抬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烛光映照之下,只见他眉峰凌厉,鼻梁高挺,唇线分明。若不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倒堪称一副俊朗相貌。他眉眼间带着一分好奇,望过来,仿佛与这阴晦的小屋、这漫长的夜,融为了一体。
蹲在我面前,他眯眯眼笑道,“即刻离开丰州,饶你一命。”
“还以为会铺垫些什么,如此开门见山,你的主子好像比较急。”
“你是个聪明人,你不走我就杀了赵泽荫。”
“……今晚你们还挺忙,想必此刻你们也在向他提条件,他不走,就要我的命?”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男人笑道,“通常太聪明的人让人讨厌。”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四下寂静无声,蜘蛛网落在头顶,令人头皮发麻,“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祝山枝。”
“我劝你们别去惹赵泽荫,他不会和你们讲条件,只会果断把威胁他的人杀了。”
祝山枝歪着脑袋问道,“答案呢,离开丰州,我明天就送你走。”
“我不答应呢。”
“我在这里把你开肠破肚。”
“和刚才说的不一样,不是说杀赵泽荫么。”
“杀他有点费劲,但你不一样。”祝山枝抽出我别在后腰的匕首,顶住我的心口,“再给你一次机会。”
突然,一支火箭呼啸着射入,“咄”的一声钉在木柱上!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雨挟着火势噼里啪啦地袭来。
我迅速扑倒在地,死死屏住呼吸。
祝山枝冷哼一声,“来得倒快!”话音未落,他已纵身破窗而出。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
我竭力扭动身体想要呼救,却被灼热的烟尘呛得发不出声。就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轰然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灼红的火光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冲入火海,正是赵泽荫。
门梁倒塌,朝着他的头砸去,那一瞬间我哪里来的力气呢,我挣扎着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向他。
好险,倒塌的房梁差点砸到我,门外有人在拉拽我们,哗啦啦的声响如雷鸣一般,陈旧的小木屋在夜色中化为灰烬。
解开我身上的绳索,赵泽荫用力搂住我,“没事了,没事了!”
“我没受伤。”
“走!”
回去收拾妥当已经是后半夜了,得知何峰没大事,谭立只是昏迷,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是瑞亲王的人么。”
赵泽荫脸色铁青,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轻轻颤动投下阴影,“嗯,说你是高佑抛出来的饵,你们联手蒙蔽架空了圣上,可惜有个小崽子突然腹痛不止,不然真该将他们一刀宰了。”
我就说不要妄图和赵泽荫谈条件,他只会宰了对方。
“他的手下叫我离开丰州。”
走到床边,赵泽荫摸摸我的脸,“以后你寸步不离跟着我。”
“倒也不必,不过是一次试探,他想知道你我是不是真合作了。”
“叫你跟着,听话。”
我点点头,“休息吧。今天可真够忙的。”
这两日我虽看似事务繁杂,实则多在等待消息中度过。
张思弦已不再被拘禁,却仍未被放归。这姑娘生得清丽,更弹得一手好琴,只是历经变故后愈发沉默。
其实她藏身之处并不算隐蔽,否则白小白也不会那般轻易找到。奇怪的是,顾彦并未将刺杀李浩然败露之事声张——他一心要亲手料理干净,而花水巷那等风月场所,是他绝不愿踏足之地。
说来讽刺,一个倚仗容貌周旋于世的人,竟深恶痛绝以色侍人之地。这几日,他怕是焦头烂额了吧。
赵泽荫终日进出忙碌,也不告诉我究竟所忙为何,神神秘秘。直至此时,我才惊觉方式和等人已多日不见,连那艘船也不知所踪。
这日见他正要出门,我疾步跟上。他瞥我一眼问道,“做什么?”
“不是你说要寸步不离?”
“碍事。”赵泽荫虽这般说着,仍将我拉上马背,信马由缰缓行而去,“若要我客观评说,你简直是个累赘。”
“知道了知道了,得空我便去学骑马。”
实则我心里暗嗤:我忙死了,哪有功夫学骑马。
行至渡口,但见那艘船静静泊在岸边。
随赵泽荫登船后,他叫我在甲板等候,自与几人闭门密谈。我找方式和时,才知他早已奉命前往曲州,不仅是他,大多亲随皆已离去。
如此说来,此前未曾下船的那批人,竟是早已暗中前往曲州去了?
待赵泽荫议毕事,神秘地引我来到货舱。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是火药。
原来这船并非修缮去了,而是暗中装载了火炮。
“你打算……借剿匪之名操练水军?”
赵泽荫轻笑,“说得不错,有天时地利,岂能不用。”
我凝望他侧脸,心下恍然。
即便深陷丰州困局,他仍未曾忘却南下的首要使命。忽然想起明途曾提过编练水师之事,想必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
“这种机密,是我能听的么?”
赵泽荫故作凶狠地掐住我后颈,眼底却漾着笑,“说得是,该当灭口才是。”
我拉下他手腕轻声问,“珠州、秀洲、曲州皆临海,三州水军若成,大都督之职由谁担当?”
“你说呢?”
我愕然望向他,“莫非是王爷亲自统领?那你……岂非不再回锦州了?”
一个读者都没有,但是仍旧修文。[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第 30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