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很快菜便上来了,竟是一盘炒蘑菇!

我不由失笑——赵泽荫这些日子食谱里缺了蘑菇,原来是专程来这儿解馋的。无奈尝了一口,诶,别说,火候调味倒还算恰到好处。

“吃饭,不吃饭哪来的力气?软绵如絮,一点手劲也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我小声嘀咕,顺势将途中偶遇祝山枝的经过,以及心头隐约的推断,一一说与他听。

赵泽荫听罢,并未多言,只漠然评价,“蠹虫而已,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我总觉得此事背后另有蹊跷。眼下局势波谲云诡,任何一丝线索都可能牵动全局,实在不敢忽视。

“咱们何时出关?”

“明日。”

我不由心头一紧。出了白马关,便算是真正脱离了明途的庇护。

说不怕是假的,关外天地,一品朝官的身份就无用武之地了,可无论如何,浮荼城必须去,桑鸿也非找到不可。

“别怕,有我在。”

“得了吧,万一你像对待阿卡娜一般,利用完了便随手弃之,我又该如何?”

赵泽荫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踹开了你,谁来取悦我?”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别老提这档子事。”

“白天怎么了?”话音未落,赵泽荫竟趁四下无人,将我轻轻抵至墙角,一只手探入衣襟,抚上后背。我浑身一僵,紧张地望向楼梯方向。

“放心,有我在,没人会上来。”

“要不……先回驿站?关起门来,纵是你要大战三百回合,我也奉陪。”

低笑出声,赵泽荫终于收回手,拍了拍我的脸颊,“有胆量。既然你主动下战书,本王岂有不接之理?走吧,黄大人。”

真是服了,我心里一堆悬而未决的事,哪有功夫和赵泽荫**打闹。

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儿臭着脸生人勿近,一会儿又欲求不满。我满腹疑惑回到驿站,抢先一步推说疲累欲睡,企图避过这一“战”。可惜这般小伎俩在赵泽荫面前毫无用处。他反手合上门,便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我看这情形,认命了,迟早的事。于是干脆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裤子脱了,免得被人小瞧。

赵泽荫也不客气,正准备直接进入主题,却突然问道,“你为何不穿肚兜。”

“我比较懒,况且穿了好像也没什么大用。”

“你一点都不像侯府出来的小姐。”

“……过于粗鄙?”

没再多说,赵泽荫发起了进攻,视线像是灼热的阳光一寸寸从我身上扫过,令我感觉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正在被人比划着先切哪儿。

同样灼热的又岂止只有目光。

“黄一正,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送上门来的女人太多,足够我用,你可以选择不取悦我。”

“……我不当逃兵。”

轻声笑了,赵泽荫没再说什么。我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肩膀,弓起背,所有的理智飘荡在浪潮中,眼前好像有一道道白光。拥吻着,我主动去摸他的胸膛,明明是白天,却看不到光。

迷迷糊糊间我早已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可眼前的男人却并没有那么急切。箭在弦上、却隐忍不发,这样的定力世上有几人能够做到。

“不再进一步吗。”

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赵泽荫低声说,“现在还不想真的要你。”

“那我……等你想要的那天。”

没有真正走到那一步,彼此更像是在利用对方慰藉自己,却不想为此负责一样,但抛却理智,此刻极致的快乐是真的。

折腾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躺在赵泽荫臂弯里,我有些脱力。

“晚上继续。”

我抬起脸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身体本能选择了投降,“我建议先休战,我感觉自己有点脱水了……”

“你还真是水做的。”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

捏着我的下巴,赵泽荫吻吻我的鼻尖,笑道,“嗯,你只需专心致志与我战斗即可。”

我看看自己胳膊上灼热的痕迹回笑,“望大将军不吝赐教,也让我的技术更上一层楼。”

“话里有话,还在吃故人的醋。”

我在赵泽荫胸口上蹭了蹭,笑道,“饿了,吃饭去。”

吃完饭我就有些后悔了,因赵泽荫认为吃了饭又有力气继续战斗,折腾到半夜我实在遭不住了连连求饶,明天就要出发,还是保存点体力比较好。

等我能睡觉时都已经过了子时。身体仍然在为愉悦雀跃欢呼,可大脑里却塞满了对前路的忧愁。

使团陆续启程,一路向西北行去,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哈吉克将士分作两批,一批在前引路,一批由沙鲁率领垫后护卫。车马颠簸,坐得久了屁股生疼,我便时常唤秦霄带我骑马透口气。问起阿卡娜去向,沙鲁只道公主已先行一步,正与哈吉克国主在关外白马镇相候。

这一路走来,景色悄然更迭。

最初是绿树成荫,渐渐地黄叶翩跹零落,直至眼前展开一片远山叠嶂、草甸渐黄的辽阔景象。空气愈发干燥冷冽,云絮流转于湛蓝透彻的天幕之上,阳光时而探首洒落金光,时而又隐没于连绵云层之后,幸而我的衣服柔软保暖,不至于令人一热一冷生病。

自小林县出发第五日,使团在木塔河畔扎营。

虽名为河,实则正值枯水时节,水流细弱。趁众人安顿,我到水边玩耍,即便日正当头,河水依旧凛冽刺骨。掬水洗了把脸,神思一爽,我便拣了处云杉树下坐着,取出秦霄前日给我的那本风物志翻看。

虽已读过数遍,但因书中附有插图,山川形胜、西域奇兽,皆在图文间栩栩如生,总令我闲来爱不释手。

“饿了没?”

赵泽荫这几日未曾找我,此刻却自然在我身旁坐下,将水壶递来,又掏出两枚红果,分我一枚。

“快到白马镇了。”

“玉柳……可曾再来找过你?”

“没有。她既中了毒,想必不敢轻易现身。”

“你……该不会根本没认出她吧?”

“我不没见过她,只从玉烟零星的言语中听过这名字。她们情同姐妹,亦是搭档。阿呼团行动,多是两人一组。”

“……”

两人一组……这却有些不对。

仔细回想,祝山枝、阿狸、玉烟、玉柳、厄齐努尔——少了一人。厄齐努尔的搭档,似乎始终未曾露面。

“他们的首领是谁?”

赵泽荫摇摇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我对这个组织知之甚少,不要紧,无论是谁,来一个处理一个就是。”

我暗叹一声,这般言语,果真是强者独有的自信与无畏。

“小白在白马镇等你。”

心头猝然一跳。我下意识摩挲着腕间露出的那点红痕,愁绪暗涌,不知等待我的,究竟是吉是凶。

“别怕,桑鸿还活着。”

怎可能不怕。赵泽荫舒开双臂抱住我,没有过多的安慰,他也在盘算自己的事情。

待营帐搭好,乐欢端水为我擦洗,又细细绞干我的头发。我在日光下小坐片刻,便沉沉睡去,直至夜间被一阵喧杂人声惊醒。

乐欢来报,西陲大营已派人前来接应将军。

我犹带几分睡意,夜寒侵人,披上绒毛风衣往前营走去,远远便见一位身形魁伟、银甲披身的将领,正朝赵泽荫抱拳行礼。那是申北恺将军,赵泽荫昔日的副将,亦是飞云将军一手栽培的悍将。

想来陈晋此刻已在白马关内外打点妥当,静候使团到来。

我驻足片刻,终是转身悄步折返。此时故人相见,自有军务私谊要叙,我还是不去打扰为好。

回到帐中,我取出师父往日留下的问病手札,一页页重新细读。

虽其中药方症候我已反复记诵,可终究未得医术真传,大多时候也只能就字面推敲一二。桑鸿当年曾厉声训诫过我的轻率——他说,诊疾断病是性命攸关之事,半点马虎不得。即便诸症皆符,也未必便是书上所载之疾;若只读得几卷医经便妄下论断,更是大忌。

正因如此,我对玉柳“有孕”一事始终难以尽信。可她若不是怀孕,那腹间微隆又是什么原因?

莫非……是染了什么怪症?忽然想起赵泽荫那日所言,一阵寒意自脊背悄然爬升。我总觉得,远在锦州,似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悄然张开。

“大人,要吃饭吗。”

乐欢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她见我怔怔出神,便将一盏温热的茶递到我手中。

沙枣茶,健脾消食。

“醒了?”

赵泽荫忽地掀帘而入,乐欢连忙垂首退下。我无奈叹道,“你好歹也容人通传一声。”

他却只含笑拉我起身,“走,陪我喝两杯。”

真是够了,酒到底有什么喝头。

赵泽荫的营帐果然比我的宽敞许多,亲王规制,自非我等可比。

申北恺见我们进来,立即起身抱拳,“末将见过黄大人。”

赵泽荫一手揽住我,笑道,“北恺不必多礼,今夜不论尊卑,只管尽兴!”

帐内烛火通明,松醪酒的香气淡淡萦绕——那是松花与松子浸润出的甘醇,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映照下漾出暖意。不多时兆业也来了,沙鲁与几位哈吉克将领随后而至,满帐皆是善饮之人,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练练酒量,你这点本事实在不够看。”赵泽荫自斟一杯,在我耳畔低语,“这酒可是北恺的私藏。”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那边几位武将早已除去上衣赤膊角力,我这才真切见识到沙鲁身为“第一勇士”的体魄——一身虬结肌肉,仿佛一拳便能将我掀飞。

赵泽荫支颐旁观,看似闲适,一只手却极不老实。我死死并紧双腿,竭力挡开他暗中作乱的手指。

“我,我去透透气!”

帐中弥漫的浓烈男人气息与酒意令人头晕,我趁机逃出营帐。不料刚走出几步,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一把拖入阴影深处。

还未回神,来人已捧起我的脸深深吻下,气息灼热,“逃什么?夜还长……”

[化了][化了][化了]大将军定力不错。亲密情节已经删减到几乎没有,比起隐晦的描写,我更喜欢直白的描述。只可惜,不能过审。[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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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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