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听凌青岁的描述,到最后,眼里流露出几分向往,“若没有万贯家财也无妨,母后也不是没了那些个胭脂首饰就活不下去,只要岁儿平平安安的,就什么都好。”
凌青岁心下大喜,倾身向前问,“母后,这是要帮儿臣了?”
“要帮儿臣摘掉这太子之位了?”
皇后敛了敛神色,“这个不着急,以后再说。”想起什么,她继续道,“瞧瞧你,你这么一闹,本宫差点忘了正事。”
凌青岁坐直,“母后,是有什么正事找上儿臣啦?”
她道:“本该早几日就同你说,本宫叫了几个姑娘进宫,家世教养都是极好的,明日想让你与她们见见。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一听是这个,凌青岁嘴角耷拉下去,“母后,您就放过儿臣吧。”
只看了一眼凌青岁脸上的表情,皇后就别过头去,站起来,再不愿意多看一眼。
崔令上前来扶住她,一堆人眼看着就是要准备走了,皇后侧头同他说,“本宫不是来同你商量的,只是来告知你一声。”
“若你真想让母后帮你,明日你必须赴约。”
说完,乌泱泱一堆人拥在皇后身后又走了。
凌青岁顶着那张苦脸送走了皇后。
余光里,一道颀长的黑影立在一旁,凌青岁将视线移过去,落在年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表情一瞬变换,挑挑眉,“阿年,若是明日换你顶上我……”
没等凌青岁说完,年奴就俯身弯腰行礼,头低下去,“殿下,不可,年奴的命也是命。”
凌青岁闻言转头,深深叹口气,倒在石桌上,脸贴着石桌桌面,双目无神地望向远方,“罢了,罢了,姑娘而已,又不是洪水猛兽。”
凌青岁这样劝慰自己。
凌青岁也不是害怕姑娘,只是按照往常来说,这种相看姑娘的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往后很多次,而后在某次,猝不及防的,他就要被赐婚了。
这……不行啊。
虽说娶亲之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凌青岁更想找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子。
而这样的女子,凌青岁认为,是断然不会在这种场合上出现的。
大家都是被强牵头来的,一堆人凑在一起,哪来的什么心意呢?
“唉,大家的命都是命,唯独我的不是……”
假山石后,一小撮鱼食落在湖面上,荡开层层涟漪,底下那条肥硕的锦鲤向上游,吃了鱼食,在湖面上打了个滚。
不一会,外面那只手又朝里面洒下鱼食,引来湖里一阵拥挤的争抢,红的黄的白底红斑的黑的扭作一团。
手里的鱼食喂完,身着竹青色云纹长袍的男子拍了拍手,往上看,他的五官与凌青岁长得有两三分相像。
他扫去残留在手心的鱼食残渣,那湖里的鱼群也重归平静,四散开去。
“殿下,那太子真是假的很,皇后更假。”跟在竹青色云纹长袍男子身后的仆从小声地说,语气里掩不住的愤慨与不服气。
“既然这么不想做太子,为何不直接越过皇后同皇上说?谁不知道太子是李氏的心头肉,李氏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最好的捧到那凌青岁手里,哪怕要用李氏的心头肉换,她大抵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如今嘴上说着会帮,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巩固她儿子的太子之位。”
“不过那太子倒是知道自己无能,无能还占着那个位子做什么?还有当今皇上……”
“行了,住口。”凌重桦低呵一声制止萧容说下去。
“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听过,也不许到外面张扬。”凌重桦立在湖边,看着不一会在绿湖中隐没踪迹的鱼儿,手端在身前。
细看过去,他与凌青岁虽说都生了一双桃花眼,可他的桃花眼更狭长,眉宇也比凌青岁生的更锋利,不怒自威,教人到他跟前,便要小心着,将礼数做得十全十美的周全。
偏凌重桦谈吐斯文,于是两分锐利之下,听闻他开口,便又觉得亲切,一瞬有种如临大赦的感觉。像是刚进了火海,又被人捞起放至温泉。只是改不了最初俯首的姿态,便也不想,也不好再改。
萧容在旁边忍住了情绪,咬咬牙,内心还是觉得不满。
凌重桦回头看到他的表情,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神色凝重,无奈地摇摇头,“我以往真是太过纵容你了,如今倒叫你有胆量在背后议论我的父皇母后还有太子了。”
“往后在人前,可再不能同今日一般耍脾气,就算听不惯也听着。”
“今日回去,罚你将《素书》抄一遍,明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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