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霞光万丈,万物同尘。青瑶台上依旧一片祥和。
孟远青一件件清点着摆满桌面的丹药法宝,这些都是他为闭关准备的补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闭关,没有经验,又不知道要待多久,得做到有备无患。
在这次闭关苟命活动正式开启之前,他决定先去见见他的大福星——他亲爱的小师弟,夏存棠。
要不是借着夏存棠仓促升阶的契机,阴差阳错请来了杜有期,他还真就打算混吃等死了。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孟远青还不太会操控飞行法器,所以干脆仗着金丹期修者的强健体魄,徒步往青霜峰下去了。
之前就说过,青霜峰在孟俨的治理下,等级分明,不止是修行资源,就连弟子的住所和活动场所也都有三六九等之分。
最高级的自不必说,肯定是孟俨居住的青瑶台,以及青霜峰顶的几处天然洞府;再往下就是位于青霜峰半山腰的,以青云殿为首的群殿,此乃内门弟子居住、活动的地方;而青霜峰山脚下的青英堂建筑群,便是外门弟子的归属。
孟远青一路健步如飞,丝毫不像上午才七窍流血的人。有上品法衣在身,路上的野花乱草、飞虫小兽全都自动避让,可谓是物理意义上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等他到达青英堂前的广场时,浑圆的落日已然彻底沉沦山间,只余下橙黄相接的晚霞晕皱着青空。
这个时候,弟子们大都在自己的住房内打坐修炼,是以广场很是冷清。于是,他循着记忆径自往外门弟子的住处去了。为了不引起骚动,他出门时特意使了个简易的障眼法,在外门弟子之间应该还是能混过去的。
很快,他便在弟子居住区逮到了一个外门弟子。此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不像修仙的弟子,倒更像是民间的地主员外。
“这位同门请留步。”
“你是?”那人回过头,许是见他一身穿戴皆非凡品,身上又没穿弟子服,所以神色间多了几分谨慎。
“我是新来的外门弟子,想要寻一个叫夏存棠的人,不知这位师兄可否为我指一下路?”孟远青拱手行了一礼,端的是礼貌又客气。
“哦,新来的啊。怎么,这是得了谁的指点,特地去找那小孬种打招呼?”
“啊?”孟远青有些懵逼,这是什么话?又是骂人小孬种,又是打招呼的?不是,这“打招呼”该不会是“下马威”的意思吧?所以这是在搞霸凌那一套?
孟远青的嘴角耷拉下来,原本谦和的姿态也硬挺起来。“不知同门这是何意?”
“啧,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大家谁不知道,在咱们西分堂,就数姓夏的那个小孬种好使唤,虽是贱命一条,不过脑子倒是很灵光,比一般的狗好使多了。”
那弟子显然是把孟远青划归为同一阵营了,见孟远青不回话,又继续装起了大,大言不惭地说:“听哥的话,你呀也别去了,这天都快黑尽了,去那边又要经过茅厕,臭死了!”
“可我找他有事。”
“有事?是为了明天领月例的事儿,还是想找他当对练靶子?哎,听哥一句劝,这天都要黑尽了,不管你找他干啥,都不过是明个儿晨会后一句话的事儿,哪儿值得你亲自跑一趟,那也太给他脸了。”
“……”
孟远青快要绷不住黑脸了。眼前一脸得意的油胖子,不过区区筑基初期的修为,且精气悬浮不定,金丹期的他一眼便能看透,那是靠丹药灵宝堆积起来的。而人家夏存棠可是自己一步步修炼到了筑基中期,甚至就要突破筑基后期了。
所以,这油胖子哪儿来的自信这么贬低夏存棠啊?他的脸怕不是个压缩包吧,解压后估计得比大气层还要厚!
孟远青:不行,他得赶紧离开,不然他体内的阴阳之气就要破口而出了。
“你直接指路,我有私事找他。”
那油胖子听了,脸上肥肉一抖,登时露出一副猥琐又油腻的表情,还自以为潇洒地道:“私事,不会是那档子事儿吧?啧啧,没想到你居然好那一口,不过哥好心提醒你一句,那小孬种长得有些倒胃口。这样,要不你忍忍,等明个儿哥带你下山去找漂亮的?”
“…………”滚啊,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孟远青感觉自己的耳朵脏了,这下是真的忍不了了。只听他冷哼一声,道:“闭嘴,你的嘴是十年没洗的马桶杯吗,简直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臭!”
“你说什么!你你你……”油胖子显然没想到被骂,指着孟远青的手都快都成帕金森了。
“你什么你,怎么,上下两张嘴长反了,便秘了?要不要我拿马桶薅子给你通通便啊?”
“你个贱人!!”
“哟哟哟,贱人骂得这么脏。”
“骂的就是你!”
“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哦,贱人骂我,看来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嘛。不过,不是我说你,贱人这自称多难听啊,是因为从小在粪坑长大,没吃到好的吗?要不你以后自称孽畜吧,这样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一个我这样的活菩萨,给你点化了,你说是吧?”
“你你你……找死!”
那油胖子满脸凶神恶煞,见说不过,便突然一个发狠捏起拳头挥了过来。这一拳带着灵力,算得上是蓄力一击。但孟远青可不杵,直接烦躁地一挥袖,一波纯纯的灵力冲击迎上去。
砰——油胖子被打出两丈多远,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咔咔吐血。
“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油胖子自知踢到铁板了,一张脸卡白卡白的,但还是梗着脖子虚张声势道。
“我怎么知道,自个儿回去问你爹去。”孟远青翻了个白眼。
“我告诉你,我可是灵矿大国——越国的储君,而我皇叔可是整个青霜峰最得大师兄器重的内门弟子。不想死的话,就马上跪地上乖乖让我打一顿,否则……”
“越国?”孟远青挑了挑眉,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孟俨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越国,还是一个孤城国,即只有一座城池的国家。其实就是一个越姓的姓氏村,靠挖矿卖矿发了家,然后自立为国,行事作风很是招摇。
这令孟远青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新闻:20世纪80年代,某某省某某县,一个农民因为反对计划生育,于是来了个“陈胜起义”,自立为帝,带人攻占了县医院,广纳护士为妃。最后,当然是被警察叔叔一锅端啦。
孟远青不咸不淡地瞥了某储君一眼,这货是不是储君不重要,因为越国的体面不过是各大宗门给的一个面子罢了。倒是这货嘴里的那个皇叔,他咋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那个皇叔叫什么名字?”
“哼,我的皇叔就是越战。怎么,怕了吧?还不赶紧滚过来扶我起来,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油胖子以为孟远青怕了,于是瞬间变得趾高气昂,那样子豪横得很。
“……”怕?呵呵,孟俨的记忆里压根没越战这号人好吗。
孟远青冷笑道:“你还是躺着吧,保管你能第一个看见明天的太阳。”
“你你你个贱……”
“贱人闭嘴,翻来覆去就这一个词儿,烦球得很。赶紧告诉我夏存棠住在哪儿。”
“贱——”
砰!
油胖子气得脸红脖子粗,还要再骂,却被孟远青一击灵力打在嘴巴边儿的地上,直炸出一个脑袋大小的坑来。他登时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虽然吃了满嘴土石,但嘴皮子哆哆嗦嗦半天,愣是连半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你也看见了,我攻击的准头不好。所以,夏存棠住在哪儿?” 他说的可是实话,他本来想打在油胖子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来着。不过这样也好,眼见天色黑下来了,他只想立马结束这场不愉快的遭遇。
“往往、往西边一直走,路过茅厕,然后再过片荒地就就是了。” 油胖子抖抖瑟瑟地回道。
“行,多谢。”
孟远青面无表情地道完谢后,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可是没走两步,他又倒了回来。
那油胖子正瘫在地上不敢动弹,见孟远青忽然又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了过来,登时怕得连连挣扎,那样子滑稽又可笑。
“别别别,我错了……”
“别怕,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记得回去洗洗你那破嘴,不然以后青霜峰起了瘴气,肯定第一个找你算账。”
说罢,孟远青就心情舒畅地阔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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