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望清被况琤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微微愣了愣,不知道况琤为何好像有些生气,她下意识答道:“这是阿越先前看我受伤才送给我的药膏。”
况琤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想要接过那药膏。
但辛望清却握在手中,不给况琤,冷声道:“你就这么不喜欢阿越吗?因为他是我的同乡?”
况琤看辛望清有些生气,想要开口解释,却又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并非如此,有时候承越师弟对我有些莫名的敌意。”
辛望清有些微妙地看了况琤一眼,她有些生气,但况琤的话,又不由得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她有些生气地笑了一声道:“况师兄,阿越人很好,为何他会对你有敌意?是你做过什么吗?”
况琤一时哑口无言,他摇摇头道:“未曾,但望清,你这般说我,是否有点太过于偏向承越了?”
辛望清被况琤说得心头一惊。
她忽然反应过来,沈承越或许在某些她不知道的地方对况琤有敌意,是她没发现罢了,就像她之前认为况琤对自己有敌意一样。
先前况琤的确讨厌自己。
辛望清有些愧疚,毕竟她先前与况琤之间也颇为微妙。
辛望清当即便道:“况师兄,是我先入为主了。”
况琤明显愣了愣,随即又摸了摸辛望清的发顶,他轻轻笑了一声:“或许是因为我看不惯你总挂心着他,在牛家镇亦是如此。”
辛望清当即想反驳,她在牛家镇哪里偏心沈承越了,不过随即想到因为下药的事,她当时很厌恶况琤,便没有再反驳况琤了。
况琤仍想开口,但辛望清怀里的通讯符忽然震了起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里皆闪过不妙之色。
难道是李晦明联系自己么?
辛望清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但李晦明为何绕过况琤,直接联系自己呢?
辛望清一时想不明白。
但她忽然有些不敢想。
万一是李晦明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想让辛望清回去灵衍宗呢?
抑或是,她叛逃宗门的事,被李晦明告诉了其他长老,她被灵衍宗通缉了呢?
辛望清一时有些犹豫。
但况琤却轻轻握住了辛望清的手,低声道:“没事的,我们一起面对。”
况琤的话,犹如定心丸一般,辛望清此刻听过后那悬着的心,忽的稳稳落到了地上。
她轻轻回握了况琤的手,很快便放开了,朝着况琤笑了笑。
辛望清深吸一口气,便从怀里掏出那通讯符。
只是,当秦思容的脸浮现到二人面前之时,辛望清微微愣住了。
为何是秦思容?
秦思容婉转动听的声音在辛望清耳畔响起,她有些兴奋地问道:“望清,你现下如何了?”
辛望清还未回答,便看到秦思容眼波流转,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她叫嚷着问道:“望清,你在哪里?为何你周遭的环境不像在灵蛇堂?”
辛望清看了一眼况琤,而后朝着秦思容叹了口气:“情况有些复杂。”
秦思容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她很快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望清?”
辛望清想到她自幼与秦思容一起长大,便想要即刻告诉她自己的经历,但现下情况复杂,辛望清又有些犹豫,万一告诉秦思容,很多事情便难以处理。
但辛望清脸上一露出犹豫之色,秦思容的面色也变得十分焦急道:“望清,你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若是我能帮得上忙呢?”
辛望清看着秦思容焦急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她仍然担心会牵连到秦思容,便朝着秦思容说道:“思容,此事我担心牵扯到你,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秦思容忽的变得十分生气,她瞪了辛望清一眼,冷声道:“望清,你究竟当不当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是朋友,很多事情肯定是要一起承担的,你不告诉我,便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辛望清听了秦思容的话,心中一动,原是先前她误会思容了。
秦思容分明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二人之间又怎会有隔阂呢?
辛望清感动地几欲落下泪来,她轻轻笑了一声,强撑着用洒脱的语气说道:“思容,我叛逃师门了,从今之后,再也不是灵衍宗的人,再也不会是你的师姐了。”
辛望清说完,她很快地低下头,她一瞬间又有些后悔,担心看到秦思容眼中审视的神色。
秦思容当即便愣住了,她愣愣地盯着辛望清,有些迷茫道:“叛逃……叛逃……啊……”
辛望清的心,顿时便悬到了顶点。
难道秦思容不赞成她的所作所为么?
果然,逃出来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辛望清一时有些失落。
秦思容果然不理解自己。
她一瞬又十分懊恼,将这么复杂的消息告诉秦思容,本来秦思容无忧无虑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好了,又何苦知道这些呢?
秦思容仍在低声喃喃道:“啊……怎么办……”
辛望清有些难过,但她仍然强撑着笑意说道:“不好意思,思容,让你知道这些不开心的事,若是会影响到你,我们先暂时不要来往了。”
秦思容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冷意,她厉声质问道:“不要来往?望清,你好狠的心,你究竟有没有帮我当成你的好朋友,你此刻在哪里?我先来寻你。”
辛望清看到秦思容忽然变得坚定的目光,她又十分懊恼,方才竟那般恶意地揣度秦思容,她犹豫了一瞬,便很快地朝秦思容说了个地点。
秦思容承诺辛望清,自己很快便赶到了。
辛望清一时觉得有些恍惚。
她因为最近经历的太多,似乎与秦思容有些隔阂,但现下看来,两颗靠近了很久的心,并不会因为这些琐事而消磨蹉跎,她同秦思容,仍旧是很好很好的。
辛望清微笑着看了况琤一眼,她有些开心地说道:“思容很快便来看我了,况师兄,我好生欢喜。”
况琤看着辛望清激动的脸,微微一愣。
辛望清却恍然不觉,她站起身来,不断地打量自己在的地方,忽然觉得这破庙甚至简陋,那香案早已积满灰尘,那蒲团上,也蛛网密布。
怎么看,辛望清都不满意。
若是秦思容前来,这地方,秦思容会不高兴么?
辛望清当即催动灵力,捏了个清洁术,将这破庙给立即翻新了。
但辛望清体内的禁制未解,她催动的灵力,皆是那男子输送给她的。
辛望清又一阵气血翻涌,吐了一口血出来。
况琤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将辛望清嘴角的血拭去了。
辛望清微微一愣,她瞥见了况琤手上那方锦帕,却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随后,她灵光一闪,想了起来,这锦帕好似是牛家镇她给况琤的那块!
辛望清的心,随即砰砰地跳了起来!
况琤为何一直留着她那方锦帕?
他分明可以扔掉的。
难道况琤竟对她……
辛望清当即便摇了摇头。
况琤不会心悦她的。
毕竟况琤……
但话又不能说得太死,毕竟她现在也不差,况琤若是心悦她,也合乎情理。
辛望清脑海中思绪翻涌,一时找不出给定论。
况琤却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
辛望清敏锐地捕捉到了况琤的声音,以为他猜中了自己心中所想,一时有些羞恼,便伪装得有些生气道:“你笑什么?你在嘲笑我么?”
况琤捏了个清洁术,将那锦帕给清理干净了,便又那锦帕十分仔细地叠了起来,放在怀里,然后佯装好奇地问道:“生气了?望清?”
辛望清摇了摇头。
况琤微微一笑:“没有生气便好。”
便好什么?
根本一点都不好!
辛望清又羞恼地看了况琤一眼!
他怎的又将那锦帕给放回去了!
但辛望清又不好意思直接朝况琤要回来,便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清洁术施得挺好。”
况琤听完,浅浅笑了一声,他不置可否地看着辛望清,好整以暇地问道:“望清究竟是想说清洁术,还是想说那方锦帕?”
辛望清被况琤拆穿了,脸腾地便红起来了。
这个况琤!
自那日之后!
他便再也不在她的面前伪装那个清正端方,霁月风光的好好师兄了!
辛望清越不想听什么话,他越要说什么。
先前说辛望清不是很讨厌他么?
现下明明知道辛望清不想谈锦帕,又在辛望清面前挑明。
过分得很,恶劣得很。
她有些生气,便推了况琤一把,语气有些着恼道:“对,我想说锦帕的事,我的锦帕还多得很,你要是喜欢,便再赠你几块。”
况琤只轻轻笑了一声道:“好,那便说好了,以后望清的锦帕只能赠我。”
辛望清刚想说,究竟谁和他说好了,便看到况琤面色微凛。
辛望清一时愣住了。
况琤却对着辛望清正色道:“望清,那日的药是秦师妹下的吧。”
辛望清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她正想出言反驳,却听到那门吱呀响了一声。
辛望清循声望去,便看到秦思容风尘仆仆朝着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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