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由两名衙役护送回家,宋锦绣和苏衡去往府中藏书阁,搬出里面近期的卷宗,卷宗上记录了这三个月内失踪女子的名册,有靠卖花为生,有靠捕猎为生,有靠卖药草为生等,职业多种多样。
没有特别之处,相同的便是性别以及皆是年轻未婚女子,还有就是她们在同一个地方失踪。
宋锦绣看完这些卷宗,发现线索都指向岱山,觉得凶手很可能藏匿在岱山中,失踪的女子也和那人有关,但不代表和杀害贾富仁和屠夫的是同一个人,不过可以确定,这些种种都有关联。
阿杰又急匆匆的跑来传话:“大人,衙门口有一名年轻妇人自称曾在岱山目睹无头鬼杀人。”
苏衡心急道:“快传她进来。”
听到无头鬼三字,宋锦绣心中咯噔一下,不由的想起那个诡异的噩梦,竟这般巧合?
朝公堂走来的是一名身段丰盈,走路摇曳多姿的貌美妇人,妇人上来便直入主题:“我是一名寡妇,姓姜,名艳,艳丽的艳,家住离岱山四里地,昨天夜里我和我家男人一同去了岱山。”
苏衡不解道:“你不是说是寡妇吗?怎么有男人?”
“男人命短,已死多年,我便重新找了个男人,怎么?这不触犯大唐律法吧?”
“没有,你继续说。”
寡妇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面露娇羞,眼神流露出春意媚骨:“男人觉得经常在我家没趣,昨天夜里提一瓶美酒来我家,说今晚的月色跟我人一样美,邀我同他去岱山共赏月亮畅饮美酒,我想着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便跟他去了。”
“到了那里,孤男寡女四处无人,气氛又刚好上来,我俩便想亲热一番。”
苏衡听着听着神色不自在起来,当即便打断话,耳根染上可疑的红晕:“咳咳,你二人之事不必细说,挑与案件相关的提。”
“你怎知我说的不相关,我说的可都是关键线索。”
宋锦绣第一次见苏衡害羞模样,觉得甚是有趣,强忍笑意,胸腔微微发颤,不忍看着他为难无措。
“姜艳,你若想要赏钱就老实本分的回答苏县尉的话。”
看在钱的面子上,姜艳随即恢复一脸正色:“就在这时,我听见男人的惨叫声,便想拉着身边男人去瞧一眼发生了何事,哪里想,他早丢下我跑没影了,呸,这个没种的怂货!老娘真是瞎了眼看上他!我壮着胆子走过去看,夜色之下,瞧见一无头鬼杀人,又将尸体搬运马上,我吓得魂都没了,拔腿就跑。”
苏衡闻言,面色凝重,无头鬼杀人运尸?实在骇人听闻。
无头鬼杀人运尸?宋锦绣皱下眉毛,第一感觉就是装神弄鬼,迷惑人心。
苏衡继续审问:“那无头鬼长什么样?你细致道来。”
宋锦绣见他一口一句无头鬼,心想难道他真信鬼怪作祟不成?
姜艳回忆道:“无头鬼身长八尺,骑于马背,身绕鬼火,手持妖刀,劈死富商后,搬尸于马上,便骑着马消失于林中。”
宋锦绣淡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县尉焦虑的走来走去,晃得她头晕眼花,倒不是嫌他走动晃眼,而是他腿长身长,又着身正儿八经的官服,可他屁股挺翘的弧度在官服的勾勒下清晰可瞧见。他却浑然不觉,周正好看的面容依然认真严峻的思考命案,这般不经意反而多了几分勾人的禁欲感,直接勾得宋锦绣心痒躁动,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苏县尉对此事有什么感想吗?”
苏衡背手踱步,听见她的问话,脚步停了下来,扭头扫她一眼,站到门口目光眺向院子外的胡桃树:“案件未浮出水面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只不过现在嫌疑多出一个人,马夫,王石,“无头尸”。”
“你真认为是无头尸杀人?”
“不,我更倾向凶手装神弄鬼,混搅视听。”
宋锦绣似乎满意他的回答,轻轻翘了下嘴唇,看来他不是轻信鬼神之说的浅显之辈,低头随手翻阅贾富仁的游历笔记,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突然,一段内容吸引她的目光,端起本子放在亮光底下仔细瞧了瞧。
“苏县尉,你来看,贾富仁的游历里记录他在三年前去到过吐蕃做生意,目睹当地打铁匠人制作吐蕃刀的过程,甚至记录下了材料,有银、白铜、黄铜、紫铜、铁、鲨鱼、牛角、玛瑙、硬杂木等,制作工艺复杂,刀身锋利,削铁如泥,便于携带,因此贾富仁非常珍爱,花钱买了把回去,从此每逢出远门都会贴身携带,以作防身之用。”
苏衡听到她讲的线索,顿时茅塞顿开,语气不免多几分激动:“凶手用贾富仁的吐蕃刀杀死贾富仁,但刀不知所踪,应该是被凶手藏起来,这么说,找到吐蕃刀就可以找到凶手了。”
宋锦绣觉得言之有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前在马夫家搜过,只找到银铤,没有吐蕃刀,说明不在马夫家,如今只有王石那没有搜过。”
“李浩武!把王石押到公堂,我要审他。”
不到一炷香时间,李浩武带着王石出现在公堂,王石面相看上去疲萎不振,应该日子不太好过,但无抗拒之意,反倒是十分顺从。
宋锦绣有点吃惊:“这么快把人捉来了。”
在她印象中犯人往往在真相揭露时会畏罪潜逃,捉捕需要耗费时间力气,莫非另有隐情。
李浩武憨厚一笑,说道:“县尉早时便命我暗中盯着王石,熟知他住哪家客栈哪间房,去捉他时他毫无反抗之举,也从他房里搜出了吐蕃刀。”
宋锦绣欣慰敬佩的看苏衡两眼,心中忍不住赞赏道:苏县尉初次查案便如此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为人正义心善,来乾封县上任是当地百姓之福啊。
苏衡发现宋锦绣的眼神过于火热,被盯得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台下的王石,马夫已经招供,你可认罪?”
王石面色憔悴,眼神无光:“你们终究还是找来了。”
“你似乎早料到我们会找上你,但你为什么不逃跑?”
王石眼神坚毅,语气落地有声,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自知有罪,但从未想过畏罪潜逃。”
听到这话,宋锦绣意外的扬下眉,很欣赏他的硬气,但心中仍有疑虑,说道:“王石,亏贾富仁对你情深义重,待你如亲兄弟般,你竟做出这种事,他在九泉之下,定会为你感到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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