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里三人在跳下山崖后,就直接在密林里用疾行术一阵急速狂奔。在奔了一个时辰,万里实在是有些灵力不济,在被两个师兄拖着又跑了要有五十里,三人才敢停下来。
在喘息了片刻以后,才开始要准备要找路。但是刚刚这么一通乱跑下来,哪里还认得方向,而疾行术又是速度奇快,现在离大路怕是要有四五百里远了。只能先就近找条小路,辨认了方向以后再慢慢回到大陆上。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半晌,指南针也拿出来试了,还是没找到路。他们此时又不敢御剑到半空看路,只能继续瞎猫撞着死耗子地四处瞎逛逛。再又拨开了一丛荆棘以后,前方的树林地上,却隐约出现了一条路。
见到终于有路了,三人都有些振奋起来,从这条路往前走,果然没多久就除了丛林,到了一条林边的小路上。
经过了几个小时,万里终于见到了太阳,也是松了口气。三人拿出地图对了半天,发现也确定不了是哪条路。
只能根据当时跑路的方位来看,是一路上,也就是朝北跑的。而目的地六水镇则应该在右下方,就是朝东南方向走。见这么久都没追兵,想来他们应该也是跟丢了。因此在确定了方向之后,三人稍稍修整了一下,开始朝东南走去。
此时约是正午,虽已入秋,但今天的天气确实格外的好,太阳明晃晃的,早上还飘着些云丝,这一路狂奔到了下午未时,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整片天空似是一块无暇的蓝宝石,透彻的有些失真,路上有些燥热空气仿佛都被太阳照射得扭曲起来。
入秋了以后太阳虽不如夏日毒辣,但是走在路上久了还是会有些头晕目眩,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路边的标牌越来越少,景色也逐渐荒芜起来,杂草丛生。万里昏头昏脑得跟着两个师兄走着。
突然,万里从这样迷蒙地状态中一下清醒出来,抬头看看周边的环境,好像和一个时辰以前还是一样的眼熟。万里叫住了师兄们道:“师兄!不对劲,这条路我们走过,这里环境让人不舒服。”
两位师兄脚步一顿,好像也是突然清醒了一下。郎盛义没立时回答她,只是拿出了地图背身阳光看了起来,李一仁也走到朗盛义边上一起看着地图。
看着看着他也皱起眉头来,环顾了一圈道:“不该这么久的,这条道总共不过六七里地。我们应该是从中后段开始走的,半个时辰怎么也该看到路口了,怎么现在走了一个时辰还没见到。”
郎盛义收起了地图,站在路中央,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又看看路边的杂草丛,低头闭眼掐诀算了几个方位,抬头似有了然神色。但并未明示,只是开口说道:“你们听。”
万里原本只是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是在大师兄说了以后,万里发现这儿不是完全的无声,偶尔吹来的热风也带过近旁地上瘌痢头般的杂草丛上,也有一些声响。
之前人被晒得晕晕乎乎的,听在耳里觉得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似的好像也正常。但是在清醒过来以后,仍然是如此,并且还混入了一声声清脆突兀的蝉鸣。
这条路上,一边靠着光秃秃地山壁,另一边是一片野草地。只有远方拐角处后方,隐隐约约透出了一片密林。
李一仁也在凝神片刻后发现不对劲,掐指算了方位后说道:“应该是之前的山林之中走错了方向,无意中闯进一个乱歧阵里。”
万里一惊:“乱歧阵!这阵法上个月大师兄才考校过我,是那个会混乱灵力、空间、时间的阵法。”说着说着又感觉不太对劲,说道:“不对啊,这个阵法里的灵力也太弱了些,而且散乱无章,完全不足以支撑起乱歧阵这样的大阵法。”
朗盛义把手里的地图卷起来一拍,说道:“没错,因为这阵法已是残局,也无需强行破解,直接按方位往前走个半个时辰便可出去了。”
如此发现了问题所在,师兄妹三人便也有了方向,李一仁辨认方位,万里感知阵中灵力的散逸方向,朗盛义一路警醒着大家。七上八下地原地走了阵,原本看着还远的拐角突然就近在咫尺了。
李一仁道:“按照实际方位来看,再往前走十五步,过了弯就已经出阵了。”看着眼前露出的荫凉一角,耗费着灵力又被爆晒了快大半日的三人连忙紧走几步,想着前去休息。
但拐过弯后,三人的脚步均是一顿。日头似乎在眨眼间突然变化到了西边,整片大地上荫凉了不少,只是还有白日里一些热气残留。而再往后看来时的拐角,一侧仍然还是山壁,另一侧则变成了同这里一样的稀疏树林。三人均能感受到已然是走出了这法阵,均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前方稀疏的树林中,也隐约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枯树,但是似乎是被火烧过了,已经差不多成了一大块碳。而在那颗大树后面,则是一个有四层高的古朴客栈,上书“悦来客栈”四个大字,那客栈门口似乎是有车马人影来往。
一直拿着地图的朗盛义见状,展开了地图查看,三人凑在地图上看,但这地图上并未有标注出这悦来客栈,这一下出了阵法,却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离原本要去的六水镇距离有多少。
但这些许人气总算也让人心情放松了不少,李一仁紧了紧身上的背包,看看天色,同朗盛义说道:“师兄,这天色也晚了,追我们的人在山崖那里也就找不到踪迹了。不如先去探查一下,如果没问题,今晚就在这里休整一番?顺便还能再探听一下此地方位。”
万里听完松了口气,靠着大树伸了个懒腰道:“哎呀,这荒郊野岭的,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太好啦,看来今晚不用睡野外啦~”
朗盛义放下包裹先行查看,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收到了朗盛义发来的传音符表示人员并无问题,便也动身上前。
经过那颗焦树时,万里也跟在后面偷摸着着看了几眼,这树大约有两人合抱这么粗,两三层楼这么高。树上的叶子早已凋零完毕只剩光秃秃的树杈。应当是雷还是什么火球之类的,把这大树从顶端到中下段劈裂成了三份,那中间树心部分都已是焦炭,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什么。
这焦树的背面一根离地3米多的一根粗枝丫上,系了一个黑色小小的撞钟,样式古朴。但奇怪的是,面上没有任何雕刻,只有一些天长日久造成的划痕。
钟的内部似是能吸光一般,走到下面的时候,也看不清内壁,只有最外侧朝外弯曲的边缘上被夕阳的光线反射出来一小条来,上面的花纹十分繁复细致,也不太像普通的祥云花草神兽经文之类的。
这师兄妹二人都对这钟十分警惕有所警惕,但是走近了凝神探查,发现也没什么灵力波动,此处散逸的灵力和前面那些地方的也并无不同,便都悄悄松了口气。
走过了这大树,便看到客栈前一小队正在搬运的家仆,正忙着把一辆马车内的一些桌椅板凳茶具酒壶,甚至还有从一个灵力封住的黑箱子内拿出来一些新鲜蔬果鱼肉往后厨去的。
这几辆马车看着外形普通,有搬运的仆人正好掀开了其中一辆里面帘子的一角,万里好奇斜瞟了一眼,内里的装饰竟是十分的华贵。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铺满了轿厢,软榻前的矮茶几上还用精细的骨瓷小碟摆了好些小点心和水果还有一套嵌了些许银纹的白瓷酒具,一阵风吹过,窗边挂着的玉风铃被吹得叮叮珰珰的响起来。
这随便一撇里,有七八样都有些许灵力气场,万里便知这行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富贵,也不再多看。在他们走到客栈门口时,里面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朝外喊道:“快些快些,二少爷一下车便说要喝一口这冰镇的君再来,这都多久了,你们俩再不快些,小心吃板子!”
那两个用板子抬着快有成年人半人高的缸酒的家仆听到了催促,额头冒出的汗就更多了,忙答应着上台阶。那缸酒似是刚从冰室拿出来一般,外壁上凝结着许多小水珠。这两人着急忙慌地上着台阶,动作不由得大了些,沾了水的酒缸也滑得厉害,晃动之下朝左倒去。
那两个家仆齐齐惊叫一声,想要抬起左边的板子多些来阻止酒缸的滑落却有些来不及,只能眼看着那缸酒正正地砸向刚走上台阶的万里。万里发现不对,下意识控制起气海内地灵力翻涌上来,冲到手上少阴心经处,手掌翻转朝外正准备挡回去。
可却被走在她前面的李一仁往旁边一拉,万里一惊,这台阶并不宽,这拉走的位置起码仍会砸到自己一半。师兄这是害怕在这里暴露灵力,引来不必要的猜测?万里在电光火石间想不了太多,只是基于对二师兄的信任,翻转了手掌收回了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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