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艳应验承诺,允许徐知意去看一次傅青松。
徐知意走进去,便看见傅青松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呼吸罩早已撤去,吊水应该是刚吊完。
他被照顾得很妥帖,连被子都盖得恰到好处。
徐知意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十分钟,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竟然起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一察觉到她这个令人惊骇的念头,徐知意便赶紧仓皇逃离。
在病房门口,她对殷艳说:“谢谢你,姐姐。”
而后她背着书包,独自离开,再也没来过病房。
殷艳不让去,她也很知趣,就去了那一次。
一个老妈子搬到了外滩的出租屋里照顾她。
徐知意每天努力学习,打着灯写作业,每次想傅青松的时候,她就疯狂写作业。
写着写着,就不想了。
脑子木木的,窗外进来的晚风一吹,身上僵得不知何是何非。
她一直以为他是在市医院养病。
直到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和名字,她才知道他早已经去了金陵。
“江左军阀傅青松勾结日寇,残害金陵同胞。”
几个耀武扬威的大字,刺目得很。
徐知意站在人来人往的报刊亭前,拿着报纸,难以置信。
看了一会儿报道,忽然尖叫起来:“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去金陵!”
她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可是就这一个亲人,还抛弃了她,走得不声不响。这是徐知意的第一反应。
她的第二反应是:军阀?残害同胞?
他确实处事打扮像军阀,可是他怎么可能残害同胞啊!他为有识之士传递了多少次情报,又帮助了多少饱受凌虐的抗日救亡义军,这些她虽然不熟悉,也是略知一二的。
报纸上怎么能这么写他!
理智思考后,徐知意还是忍住了去找他的冲动,还是要先完成学业,不然几地颠簸,不知这女校毕业证要何时才能拿到,将来又该怎么帮他做事。
她忍啊忍,忍啊忍。
终于,1934年,徐知意拿到了女校的毕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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