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楼的房间,钟照君把行李分为两部分,贴身的放在小帆布袋里,大件放在背包里。
脱去长袍,换上了斗篷。
她有了初步的想法。
由于诩洛城现在的火爆,每天有一个班次的飞艇航班,下午六点准时出发,行程终点是雅特安。
这条线路,是来诩洛城游历的那些贵族小姐和先生最喜欢搭乘的方式。
她在宴会说后会有期,也是在告诉暗中监视的人,她要走了。
一万金,暗中隐藏的想对她出手的不计其数,在诩洛城,实力强的人不敢出手罢了,因为有两个半神坐镇在这里。
一旦出了诩洛城就不一样了,各种雷霆攻击都会面对她而来。
现如今只有她一个,面对风险的能力直线下降。
要是暮晞韵还在多好,哎……
不,我不能有这种埋怨的心情,我自己的生死,和暮晞韵有什么关系?我命由我不由她,我自己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宿主,女主死了,你也没了。”系统人间清醒。
钟照君假装没听到,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召唤出影殇,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女人。
影殇脱下斗篷,穿上黑色长袍,背上背包,戴好勋章。
从表明上看,完全挑不出纰漏,除非和别人动手,实力会一下子暴露。
伪装完毕的影殇遁入阴影,钟照君同样也是,但她本体没有动弹,而是躲到了七楼的公共盥洗室里。
自从她晋升金属掌控者之后,影殇能够操控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她估算十公里内不成问题,这也是她这次决策能够实行的关键变化。
影殇偷偷摸摸走出酒店,往教堂的方向小跑过去。
非凡者管理中心,飞艇就是在这里起降。
躲在酒店七楼的钟照君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二楼,西门羽澜终于出来主持,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办宴会的心情,被夺走了精气神。
她吩咐女仆把别人的送礼全部退换,并且在随上一份礼,表达这次怠慢的歉意。
一楼和二楼不一会儿就变得空荡荡的,同样空荡荡的还有西门羽澜的心,如果钟照君在这里,还会说上一句“活该”。
可惜她不在,否则还能再冷嘲几句,还能拿回送出去的礼物……
四点……四点半……影殇现身,花了30金买了一张去往雅特安的一等房的“机票”。
二等房是四个人一个房间,不适合“影殇”的突然消失,所以“影殇”只能肉疼的把提前放在长袍里的三张纸币递给工作人员,拿到了一张单程票。
如果操控这一切的钟照君知道礼物能退她却没拿的事情,会肉疼程度乘以十。
“影殇”警惕地观望四周,收好票,来到角落里等待六点的到达。
时机成熟!钟照君隐身状态下从七楼跑出酒店,走出一段距离后,叫了一辆马车,前往彼安特区和伊尔尤尼区交界处以西的地方,那里,是新搭建的蒸汽列车站点。
对,这才是钟照君真正离开的方式!
站点和教堂距离超过了五公里,如果她没晋升,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无法实施。
半小时不到,斗篷遮住了容貌的钟照君来到站点,这里人山人海,很多人来诩洛城进行贸易,再把这里的东西转售到坦丁帝国,贸易发展也促进了铁路的发展,每天都会有好几班列车。
钟照君选择了接近六点的这班列车,开往坦丁帝国的亚当镇。
亚当镇是距离边境线不是特别远的最大的一个城镇,是交通的枢纽,在这里,可以前往坦丁帝国的各个地方,铁路四通八达。
影殇那边吸引了足够的“火力”,钟照君这边轻轻松松的上了列车,她没有买一等座,而是买了个二等座,和几个人一起挤在不大的座位里。
还好她两边都是女人,否则,她会选择把自己变成“站票”。
钟照君右手边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女人,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口齿清晰道:“姑姑,这里好好玩呀,我们下次还能来吗?”
女人用手指逗了逗侄女,含笑道:“没问题,等姑姑下次学校放长假,带你继续来玩。”
现在是九月份,正值学校放暑假。
轰隆,轰隆……列车车头的声音洪亮,列车,要准备启动了。
天色也渐渐变暗,六点到来了。
……
影殇检票完成后爬上飞艇,在这之前,她望着那根绳子发呆了几秒。
她隐去眼眸中的情绪,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进去,反锁。
现在是晚上6点04分,影殇把长袍挂到衣架上,背包放在床头柜,伪装成要休息的样子。
长袍和背包不是钟照君使用技能召唤出影殇自带的,所以影殇脱下并不会消失不见。
两分钟后,本体和影殇的距离超过十公里,正在列车上的钟照君的技能陷入了“冷却”。
她对面带着金框眼睛的中年妇女抖了下报纸,眼镜下垂到鼻子边缘,将掉不掉,陈憬抬眼看着小女孩,宠爱地笑笑:“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即将在荒芜之地爆发大乱,两个大国在这里进行全面战争,作为桥头堡的诩洛城也无法完全幸免。”
季萍,也就是钟照君旁边的女大学生反驳道:“这不可能,我们灭除因斯人不是简单的很?别说是北方的那个蛮夷之地。再说,打就打呗,关我们什么事?”
中年妇女失望地摇摇头,叹息道:“肤浅,你们是一点不关注大陆局势吗?要不是我着急回来,我都不会买一张二等票,挤在这里,遇到你们。”
季萍冷嘲热讽道:“哦,知道了,你看不起我们这种坐二等座的普通人。那真是我们的荣幸呢,能和您坐在一个车厢里。”
“你!”陈憬眼看旁边的人都不太友好的表情,闭上了嘴巴。
一言不发的钟照君倒是高看这位妇人一眼,从行为举止上看,确实有不俗的文学素养,就是平常高高在上惯了,态度不太对。
她对这一切是明白的最透彻的,因为门菘蓝给了她情报,“自然之都”在边境集结军队,而坦丁帝国的大部队也在往世脊山脉驶来。
中年妇人能通过报纸上的一些新闻了解到大陆局势,可见其水平。
大战一旦开始,规模不会小。
战争,是政治的极度激烈化,从上古战场就可见其恐怖性,茂密的森林的养料就是数不尽的尸骨。
诩洛城根本无法独善其身。只有经历过战争,或者足够了解它的人,才会知道它的可怕性。
那为什么不能和平呢?国家是由利益集团组成的,利益集团下面又是很多派系,派系下面具体到个人,而人是有贪念的,且无法填满。所以,基本都是利益使然。
历史是有规律的,转移国内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外扩张,目前哈雷党和民主党之间的斗争也日益激烈了。这和越来越少的资源有关,主要原因是钟照君的插手使得自然之都阵营变强大了。
也和教会想要扩张但哈雷党一直扯后腿有关。
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分得失。起码,在坦丁帝国是如此。
……
车厢内,就是小人间,嘈杂,各种生活琐事交接,还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食物的味道。
钟照君闭目养神,过了好久,赤月铺撒满大地。
轰隆隆,反方向驶来了一辆蒸汽列车。车厢几乎是全封闭的,看不清楚里面装了什么。但是每隔几个车厢,都会站着一位值守的士兵,凭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车厢内的情况。
各式各样的武器和炸.药!
推了下镜框的陈憬自豪地说:“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
“真的……要战争了呀。”季萍亲眼见证,终于相信了。
陈憬推演成功了,她很高兴,说话止不住的得意:“从雅特安那场有计谋的灾难开始,我就猜到帝国要全面战争了。自然之都也不可能放弃荒芜之地,否则丢失战略之地,是自掘坟墓,所以就算舆论对自然之都不利,也会开战的。”
雅特安的灾难,在前几天的报纸里刊登出来了,这就是信号。
季萍厌恶地说:“第一纪元末尾也是这样,自然之都真恶心,明明是我们和因斯人的战争,她们也要插一腿。”
她听不懂什么战略,只知道因斯人有错,袭击了帝国的百姓,所以坦丁帝国要发动战争,是“替天除道”,自然之都阻止,那就是逆天道。
胜利必定属于正义的一方。
陈憬遮遮掩掩道:“我没法和你多说什么,历史不一定准确,多学习,才不会被蒙蔽,而且,雅特安的事情,也不一定全是因斯人布局的,因为这一切太巧合了。”
她说的有些多了,小心祸从口出呀……钟照君观察了下中年妇女,对方因为激动,脸颊都泛红了。
这时,巡视列车的列车长从这里经过,他的腰间带着左轮,隶属于亚当镇警局,是一名警督。
“警官。”季萍叫住了他,压下因为他望过来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而导致的恐惧,进行了举报,“我对面的女士歪曲历史,不止如此,她还怀疑雅特安死亡的几十万人是我们帝国内部的阴谋,这是极大的污蔑!”
陈憬害怕了,面色一下子变白,交叉摆着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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