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刚才她因为看不起车厢的人,所以这时候没人替她说一句,更有甚者,落井下石:“她刚刚说了,我们都听到了,她说雅特安的灾难,很有可能是帝国内部的布局,这太可笑了,警官,一定要明察,她莫非是敌人派过来蛊惑民众的间谍?”
陈憬被抓走了,接下来,她要面临教会的审问,很有可能,熬不过这关……
所以,有些时候,太聪明也不好,她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了不该说的话。
深夜,列车上的旅客大部分陷入了沉睡,他们抱着贵重物品,防止被盗。
因为位置实在小,脚也不太能伸开,座位又是那种硬板座,硌的实在难受,怎么都睡得不舒服。
列车将在次日凌晨到达亚当镇。
这里如果还算祥和的话,另一边的飞艇上开始了暗流涌动。
“确定她进去之后没出来过?”
“确定,而且我和老傅反复确定过,不会看错。”
“什么时候行动?”
“就现在把。”
二等房内,四个男人小声地讨论着。
他们把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悄摸摸往飞艇前面匍匐爬行。
为了避免可能的危险,飞艇上都有安保人员,隶属于库里家族。
往返的飞艇航班,是西门羽澜规划的,和教会自己的飞艇并没有关系,所以飞艇上没有教会人员。
站在上面的安保人员,本来就在夜色中犯困,加上他们重点关注飞艇外围的情况,所以四个男人的行动没有任何阻碍地来到“钟照君”房间门口。
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拿出迷烟,手指出现一团小火苗,点燃,然后捂住口鼻,把烟伸到门缝里。
胜利就在前方!
“嘭!”突然,巨大的声音爆鸣在天际。
这比惊雷的声音还要大!
一下子把飞艇内的上百人都惊醒。
隔了几秒,上方两个坚不可摧的气球瘪了,火光冲天。
安保人员大喊道:“敌袭,敌袭!快开启迫降系统!”
随后,又是连续的四声爆炸声,飞艇下方的四个巨大风扇也被摧毁了。
飞艇的全部动力结构被摧毁,失去了升力,钟照君第一次坐飞艇害怕发生的事情在这个飞艇上真正地发生了。
飞艇依着惯性,往前下方斜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笔直。
飞艇内还没昏迷的人祈祷着,或是大声呼喊着,或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存活。
短短几十秒,飞艇就从高空坠落在地上,燃起熊熊大火,散成一片废墟。
但有个人,对这些火焰居然完全没有惧怕之意,穿着红色长袍的男子走进了火海,来到散架的一等房区域。
他每走一步,火焰便退一步,他随手一个火球,把挡路的障碍物轰碎,终于来到目的地。
死了?不对,直觉以及对火焰的掌控力告诉他,现场没有目标燃烧的迹象。
逃脱了?不,她根本就不在飞艇上,她去了哪里?好一招金蝉脱壳!
男子火焰跳跃远离现场,他,居然是一位半神!
他可以确定,没人逃脱他的等离子场。
红袍男子经过几次火焰跳跃,到了最近的小镇,把刚刚写好的信封投进了信箱。
……
朝阳从东边爬了起来,宣告新的一天的到来。
列车距离亚当镇不远了,车厢依旧安静,后半夜醒醒睡睡,人们反而在早上睡得很死。
假装睡觉的钟照君看到了一封电报,她合隆的双眼因为电报的内容抖动了几下。
整个飞艇,352个人,无一人生还……
钟照君猜不到追杀的人会如此之绝,为了杀她,完全不顾及无辜。
这事一出,激起了教会的怒火,袭击公共交通工具,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事情很快有了调查结果,和拜月会有关,教会顺便又给因斯人背上了一口锅。
也不是教会傻,猜不到后面还有里克公爵的参与,但是没有实际的证据,干脆甩给因斯人能够利益最大化。
不过就连教会也好奇,钟照君现在在哪儿。
大部分人猜测,她还躲在诩洛城内,是上了飞艇之后,偷偷摸摸离开了。
整个诩洛城,到处布满了眼线,希望找出钟照君。
而别人“心心念念”的钟照君,已经下了列车。
她接下来,需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找一间不用身份证明的旅馆,休息几个小时,然后在下午一点坐上前往菲丽镇的列车。
路程一千多公里,需要五天左右。
钟照君去往服装店的路上,有些愧疚,但不多。
她的本意确实是把风险嫁接到飞艇上,但她可没想到敌人如此丧心病狂。
她深刻理解了,什么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万金,可以让人丧失人性。
……
半屏住呼吸,降低受到的“污染”,钟照君尽量沿着干净的道路行走。
从诩洛城到亚当镇,变化也太明显了。
来到商业街最豪华的一家店面,珍妮服饰店。
在亚当镇,原住民也就几万人,更多的是途经的旅客和外来的生意人,所以几乎没什么贵族生活在这里,导致明显价格偏贵的珍妮服饰店门可罗雀。
百无聊赖下唠嗑的两位服务员都没注意到来客人了。
钟照君干脆自己挑起了衣服,旁边有人看着她还不自在。
——天罗纱裙,售价10金,由丝绸……
好贵……钟照君挑了几身裙装,这是为了与她的习惯性打扮作区分,不易被人认出。
“请问,你们这里有行李箱出售吗?我不小心弄丢了我的行李,真的气死我了。”抱着衣裙,把斗篷帽子摘下的钟照君非常淑女地说道,还带了些委屈。
被吓了一跳的两位服务员看到是个气质出众的女孩,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位迎上来道:“小姐,有的,我让阿布去拿了。小姐你要试穿这些衣服吗?”
“需要的。”钟照君挑了一件藕粉色的吊带裙、一些内衫、两双皮鞋,跟着服务员去了换衣间。
把斗篷里面的一些武器拿出来,一把装满子弹的左轮,两把匕首,一副普通纸牌,还有大半副的“审判”。
马上十月一日了,之前还在犹豫今年该送她什么生日礼物,结果现在人都不在旁边了。
怅然若失的钟照君先穿上了内衫,喇叭裤,防止走光。然后把之前绑在手臂上的束带换到大腿处,把两把匕首和左轮绑在了大腿内侧。
摘下青铜戒,用刚才买来的金项链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这样会影响青铜戒的功能,但如果戴着,容易被眼尖的人发现她的身份。
这之后,她穿上吊带裙,白皙的秀肩完整地露出来。
裙角刚好到小腿,踮了踮脚,棕色的圆头皮鞋还算合脚,搭配这一身还挺好看的。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臭美了一下的钟照君走出换衣室,大小姐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服务员眼睛一亮,真的来大顾客了?态度更加奉承:“小姐,还需要什么吗?”
钟照君挑了一个中等的滑轮行李箱,又挑了副墨镜。
说是墨镜,其实并不是,而是镜片偏黑的装饰镜,正好用来遮挡钟照君异于常人的瞳色。
最后,她选了两支口红,一支深,一支浅。
用手指沾了些浅红色的口红,涂抹到嘴唇上,用嘴唇抿均匀。
经过她这些操作,很难把现在的她和之前的她联系起来,变化太大了!
付了一共127金,戴了一顶米白色圆帽,金色长发披散下来盖在双肩的钟照君走出了服饰店。
门口就是脏污、臭气熏天的街道,与她这一身清爽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与来的时候不同,钟照君拉着行李箱,东走几步,西走几步,完全避开地上脏的地方。
另外一只手捂着自己口鼻,眉头紧紧皱着,一系列的动作充满了对这里的嫌弃。
以至于,根本没人把她和高额悬赏的万金女士联系起来。
画像上,那位冷峻强大的女士怎么可能会是眼前的这位甜妹。
钟照君看过那个画像,比较潦草,只是素描画像,远远比不上照片,所以她只要进行伪装,就很难和画像上的女人联系上。
……
中午十二点,烈日高挂,走在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
钟照君从最上等的旅馆出来,她定了四个小时的钟点房,浅睡了会。
她本来想找一间小旅馆,但转而一想,她这样的打扮,明显不差钱,去那种旅馆,显得“不符合身份”。
正常来说,大旅馆需要核对身份,但因为她出色的气质和昂贵的衣服,让她避开了这些,大厅经理全程帮她办理好了一切,什么都没问。
当然,也和钟照君给她不俗的小费也有关系。
热浪袭来,钟照君假装酷热难耐,用手掌扇了扇脸,然后从树荫以及房屋的背阴面行走,避开**的阳光。
她平常可不会这么“娇弱”。
然后,她去当地的面包房买了些干粮,列车从一点出发之后,要晚上才会停靠在规划的站点,乘客才能下车吃饭和打理自己的卫生。
准备好一切的钟照君来到列车售票中心,在这里,能看到几个身穿长袍的教会人员值守。
钟照君故意把脸颊染红,营造出在烈日底下行走后的皮肤状况。
除了一等座和二等座,还有特等座窗口,钟照君拉着行李箱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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