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机房在B2！"沈墨塞给他一张门卡，"我拖住他们！"
周予宸没时间思考，冲向消防楼梯。身后传来打斗声和痛苦的嚎叫，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头看。下到B1时，他突然停住——机房在B2，但电力控制系统在B1。如果"幽影"要远程控制服务器，一定会先接管电力系统。
他改变方向，溜进B1的配电室。果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主控电脑前，戴着耳机哼着歌。
周予宸悄悄靠近，看到屏幕上正是华东精密的系统界面。那人突然察觉转身，露出一张稚嫩的脸——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别动！"周予宸喝道，"游戏结束了，'幽影'。"
年轻人笑了："你搞错了，大叔。我只是个看门的。"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
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应急灯发出诡异的红光。周予宸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他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瘦弱的男孩力气大得惊人，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地上。
"周予宸，曾经的'夜枭'。"男孩喘着气说，"老大说你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周予宸的背疼得要命："老大是谁？"
男孩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你会知道的。他让我带个话——还记得福利院的张老师吗？"
周予宸如遭雷击。张老师是他十六岁前的监护人，也是引导他进入黑客世界的人。没等他反应，男孩突然被一股力量拎起来甩到墙上。沈墨不知何时出现，手臂横压在男孩咽喉处。
"沈少校..."男孩咳嗽着，"你父亲...死前...看了那份文件吗？"
沈墨的手臂僵住了。男孩抓住机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扔在地上。刺眼的强光和刺鼻的烟雾瞬间充满房间。周予宸眼前一片雪白，剧烈咳嗽起来。
等他恢复视力，男孩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通风管道的盖子还在晃动。
"妈的！"周予宸捶了下地板。
沈墨把他拉起来："服务器。"
他们冲下B2，但为时已晚。机房的门大开着，所有硬盘指示灯都熄灭了。一个穿着维修工制服的男人倒在地上，后脑勺有血迹。
"还活着。"沈墨检查了脉搏，"数据呢？"
周予宸查看了主控台，脸色变得难看："全没了。他们格式化了一切。"他注意到机架侧面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画着一个简笔猫头鹰——他年少时惯用的签名。
沈墨也看到了，眼神变得复杂。周予宸想解释，但安全部队的脚步声已经从走廊传来。
"这边。"沈墨拉开一扇隐蔽的维修通道门，"不能被发现在这里。"
他们在迷宫般的管道中穿行了十分钟，最终从一个检修口钻出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两条街外的小公园里。雨已经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周予宸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长椅上，喘着粗气："所以...王志远是内应，那个男孩负责电力系统，还有第三个人在机房执行格式化。"他看向沈墨，"这是个团队，就像我说的。"
沈墨站在他面前，背对着晨光，面容隐藏在阴影中："那男孩对你说了什么？"
周予宸犹豫了。张老师的事是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之一。"没什么，就是想分散我注意力。"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擦过周予宸的颧骨。周予宸这才意识到那里火辣辣地疼，可能是打斗中擦伤了。
"需要安全屋。"沈墨说，手指在周予宸脸上停留了一秒才收回，"不能回原来的地方了。"
周予宸抬头看他。晨光现在照亮了沈墨的侧脸，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少校的战术服被雨水和汗水浸透，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
"嗯。"周予宸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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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安全屋是浦东一间普通公寓，家具简单到近乎简陋。周予宸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沈墨检查了每个房间，拉上所有窗帘，然后丢给周予宸一个医疗包。
"处理伤口。"他简短地说，然后去厨房烧水。
周予宸用酒精棉球擦拭脸上的擦伤，疼得龇牙咧嘴。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简直像军人宿舍——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牙刷和毛巾按照某种军事标准排列，连冰箱里的矿泉水都朝同一个方向摆放。
"你经常来这里？"他冲厨房喊道。
"安全点之一。"沈墨端着两杯热茶走出来，递给周予宸一杯，"十二小时内不能联系总部，可能有内鬼。"
周予宸接过茶杯，发现是他喜欢的茉莉花茶，不禁挑眉："这也是安全屋标配？"
沈墨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姿势端正得像在参加军事会议："我买的。"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周予宸心头一暖。他低头喝茶，掩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那个标志，"沈墨突然说，"猫头鹰。是你的？"
周予宸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去："我十六岁前用的签名。张锐——就是福利院的张老师——教我的。"
"他是黑客？"
"曾经是。后来转做网络安全，成了我的监护人。"周予宸转动着茶杯，"三年前他去了国外，我们断了联系。"
沈墨的目光锐利起来："那男孩怎么会知道他？"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周予宸皱眉，"除非..."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浮现，"除非张老师就是'幽影'。"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沈墨的茶杯停在半空，热气袅袅上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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