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瑶说话声音不大,注视着这边的张铁军还是听见了。
刘静怡的爸妈?
张铁军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爱人之前在协和医院工作的,家里的长辈也都是医院的一把手,她说不对那就是有问题。”
刘海泉见金香荷就不耐烦,浑身上下每一点让她满意的,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居然还敢怼他爱人,刘海泉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看这个单子乱七八糟的也不太像回事,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也带你儿子去医院好好看看,要多少医药费我都出。”
金香荷从没在镇子上见过这两人:“你是谁啊,外地人也敢教训我了?你信不信我让你有来无回。”
张铁军立马拉住金香荷的手。
听听,他娘刚才对他未来的岳父母都说了什么呀!
他恨不得堵上她那张臭嘴。
他都还没好好表现自己,他娘就把岳父母给得罪了。
金香荷一激动人就容易上头,从张铁军手里挣脱出来:“你干什么呀,儿子,我现在正是干正事的时候呢。”
张铁军眨了眨眼,给她使了眼色,但金香荷一点也没看懂。
怪不得人家都说他娘猪脑袋呢。
他转过金香荷,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说了,这是刘静怡爸妈,是未来亲家啊。”
“啊!?”金香荷嘴巴张得瞪圆,一脸不敢置信。
她又想起被她儿子关在局子里的刘静怡,悄声问:“你不是不喜欢刘静怡了嘛,要是喜欢还把她关在里面干什么?”
张铁军把刘静怡关在里面一是因为刘静怡当时真的打他了。
这娘们虎得可以,打起来一点也不分轻重,和个男人一样。张铁军长这么大了,哪里见过女人打男人啊,连她娘这么厉害的女人在他爹生气的时候也不敢回嘴,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二是,到时候可以以此威胁刘静怡,拿让她出局子这件事为借口让她嫁给自己。
他也没想关刘静怡多久,最多十天半个月的,就算刘静怡再彪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奈何计划还没实施,刘静怡爸妈竟然已经到了。
张铁军来不及和金香荷细说:“嗐,你就好好表现表现吧。”
刘海泉见这两人嘀嘀咕咕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打算速战速决,他这一天来舟车劳顿,也没有得到女儿最新消息,简直心急如焚。
还未开口,就见着包着满头绷带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讨好说:“岳父。”
罗文清听得一个激灵,老毛病都要犯了:“老刘,他……他叫你什么?”
刘海泉横眉冷对:“你别瞎叫,这么诋毁我女儿的清白,小心我揍你。”
张铁军嘿嘿地猥琐笑了一声:“您二老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们,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跟着他们干嘛,晚饭还没吃吧?要不去我家吃一顿?”
果然是人油子,混惯了的,满嘴胡话。
刘海泉见他还敢说,想也不想抄起旁边一张板凳,往张铁军身上砸去。
刘海泉年轻的时候以力气大见长,训练时打枪也是十发十中,张铁军一时不察,这张凳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身上。
这一砸,薄薄的板凳也四分五裂,让人看了发愣。
张铁军旧伤还未好,又添了新伤,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您怎么可以打人呢,我这是敬你是我的岳父,要是别人我就动手了,妈的。”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诶呦喂,真是造孽。”金香荷心疼,拉住张铁军的手,她也不敢回嘴,只能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刘海泉。
“原来是老丈人看不上女婿这出戏啊。”
“看来和我们刚才想的不太一样了。”
张铁军刚才闹了一出,周围的人都还以为刘静怡真的和他是一对,听得来海泉夫妇气打不一处来。
混在人群里的钟晓芬听到这一出,不嫌事大,喜滋滋地跑回店里,把刚才听到的给店里的吃饭的客人活灵活现地演了一遍。
托张铁军娘两的福,大闹了苏晓蓉的店,今天店里吃饭的客人比平时还多了一倍不止。
何瑶当时在场,见事态朝不利他们的方向发展,站出来奶声奶气又很有逻辑说道:“这个人撒谎,静怡姐姐说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你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那天去庙里,就是因为这个你先把我哥哥他们打了一顿,连静怡姐姐都打。”
“我哥哥他们为了保护静怡姐姐才对你动手,你打不过他们,就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走了。”
“明明是你先打的人,为什么警察叔叔不抓你,只抓走哥哥姐姐,你现在还趁着静怡姐姐不在,说瞎话骗人。”
大家都知道张铁军娘两的手段,但这都是私底下传的,一旦拿到面上来说就不一样了,这简直就是藐视公信力,给公家抹黑。
再加上何瑶身为一个小孩子不会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说着说着预期哽咽,惹人嫌爱,大家就更原因相信她。
人群里立时沸腾起来跟炸开锅一样。
而张铁军母子俩死猪不怕开水烫。
夜一点点黑下来,墨水一般的黑压下来,夜空好像被撒了一层白芝麻,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碎小的星星。
月牙疲惫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不知道这场戏如何才能结束。
******
好说歹说,苏晓蓉的店铺总算是保留下来了,张铁军他们答应过几天好好谈谈。
刘海泉夫妇在苏晓蓉的店里简单吃了点面,算是当作晚饭,面是番茄牛肉面,可口开胃,但没有人有心思吃饭。
只有月牙和何瑶两人一天没好好吃饭,咕噜咕噜地把面吃光,最后抱着比两人脸还大的碗,脸汤也没有放过。
月牙一点也不担心在局子里的几位,反正刘静怡爸妈已经来了,按照剧情没几天这三人就要出来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自己,刚穿过来当天光处理棘手的事,有关自己的剧情还没有理过,如同一团乱麻,繁杂得很。
见到刘海泉夫妇满面忧愁地离开,月牙有些无地自容的羞愧了。
镇上的旅馆很简陋,似乎是农村自建房改造的,屋里一张大床,一个台灯,还有一张木桌子外别无其它,屋内粉刷过,电灯一打开倒是亮堂,不是黑乎乎的。
洗脸盆牙刷之类的还是冯秀华趁空出去给他们夫妻买的。
刘海泉从盥洗室接了一盆热水给罗文清泡脚,罗文清一把脚放进去有些烫,立马从脸盆里伸出来,双脚表面都被烫红了。
从旁边接着的冷水脸盆里倒水进去。
想到女儿的事情又红了眼眶,他们刘家根正苗红,她和刘海泉的家底都不差,女儿居然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连不要脸的东西都敢喊她岳母,简直不要脸。
刘海泉心疼,从一旁的桌上拿过纸巾给她:“怎么又哭了呢?”
“你说为什么哭,还好意思问我,你女儿在这里受苦受难,你当爹的一点也不心疼。”
“我怎么就不心疼了,我都差点动刀动枪了,这帮人是可恨啊。”他蹲下去,给罗文清洗脚。
“那你怎么不做点什么?”
“我怎么不做了,我这不就是一边给你洗脚,一边脑内劳动,想着等那天见面了应该怎么教训教训那帮人嘛。”
罗文清知道刘海泉的脾性,女儿受欺负了他第一个心疼,可他们在这边孤立无援,老刘虽然是个中尉,可奈何天高皇帝远,根本就管不着东林镇。
人家也不认识他。
她忽然想起罗文清以前当兵时有个战友就是杭城人,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
他们来的时候还打算去拜访一下,奈何刘海泉死要面子,拉不下脸面。之前这个战友还是他的手下,现在做官都快和他平级了。
刘海泉等了半会儿也没听到罗文清说什么话,忽然抬头就看见罗文清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两人做夫妻多年,他还能不知道罗文清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想都别想。”
罗文清瞪了他一眼:“都到这种份上了,是你脸皮重要还是你女儿重要。我告诉你,刘海泉,你明天中午要是不给他打电话,我自己打。”
说着罗文清甩了一下脚,水点子全甩在刘海泉身上了:“你干什么你。”
“擦脚!”
何家人在外奔波了一天,趁着夜深前赶回了家,彩娟的丈夫出什么事情一直守在那里,最后还带着他们回家。
一辆拖拉机上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冯秀兰实在过意不去,偷偷在彩娟家留了两毛钱,当作他们的路费。
周霞夫妇回家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泛着潮水味,没有人。
她喊了一声何光富的名字,没有人应答。
何绍生点了一盏油灯:“估计还没回来吧。”
周霞努努嘴:“早上和我们一道走的,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又被她那个媳妇绊住了吧。”
到这个点老大家还没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人也都活了大半辈子还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奈何儿子大了,他们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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