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也不多言,三两步就来到萧婆婆床前,取出脉枕放在床边,萧墨染见状,立刻上前将萧婆婆的手从被子中拿出,轻轻放在脉枕上。
郎中见状,赞许的看了萧墨染一眼,便一撩袍子坐在床边的板凳上,认真的把起脉来。
萧墨染紧张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房间里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默默的看着,等待郎中发话。
萧长生紧张的心怦怦直跳,若是萧婆婆被气出个好歹,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这气死老娘的名声,他可担不起,这样想着,他心里就越发的慌乱,那边郎中的手才刚刚搭上萧婆婆的手腕,他便急不可耐的问道:“郎中,怎么还没好?我娘没事吧?”
萧长生一开口,郎中的眉头便是一皱,周围人立刻将谴责的目光转向了他:这郎中才刚刚把脉,哪里就能断出个什么来。
萧长生见状,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心急了些,默默的闭上了嘴。
郎中沉默的把着脉,半天才道:“令堂这是肝阳暴亢、风火上扰之证,昏迷前必是动了肝火啊。”
萧墨染一听,心中便是一跳,这不就是中风吗?
随着他功德点积累的越多,空间里的书也能看一些了,其中便有一本医书,注释十分详细,关于中风的几种病症他倒是也了解了一些。
因而此时听郎中这么一说,萧墨染心中便涌出了不好的预感,急道:“那我外婆情况如何?严不严重?能不能治好?”
郎中顿了顿,又细细的把了脉,沉吟道:“治却能治,只是能不能治好,还得看老人家的造化。”
萧墨染闻言,心里更是惶然,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外婆,若是外婆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般努力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慌乱,竟然一时忘了自己有长生丹这个神物,只凄凄然的看着郎中,努力求证着肯定的答复:“我外婆身子骨向来硬朗,应该能治好吧?”
这郎中从医大半辈子,凡事都会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自然不可能给他肯定的答复,因而只是模棱两可道:“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纵然身子骨硬朗,可到底是不如年轻人身强体壮,老夫先给她扎上几针,若是能醒,再开几副天麻钩藤饮,喝几日看看,若是能按时服药,老人家的病情定然能有好转,至于能否恢复到从前,老夫不敢妄言,还得再观察几日,老夫多跑两天也就是了,不过这药有些贵,寻常人家用不了多少,只怕……。”
萧墨染得不了肯定的答复,心中不免大为失望,此时听到郎中话中未尽之意,立刻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外婆好转,花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郎中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少年郎孝心可嘉,如此老夫就不多说了,你们散开一些,老夫先给老人家扎个针。”
众人一听,立刻退了出去,萧墨染跟着将众人送出,道:“多谢各位关心,等外婆好转后我定会挨个登门道谢,现下外婆情况还未定,需要人陪,我就不送各位了。”
众人原本还想留着看看情况,听到萧墨染如此说,便不好意思再留下,纷纷告辞离开了。
萧长生却没走,他倒是想走,只是此刻走了难免落人口舌,便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萧墨染也没再看萧长生,一转身又进了内室,萧长生自知理亏,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敢言语。
郎中动作很快,此时正在给萧婆婆扎第二针,萧墨染见状,也没说话,只安静的站在床位,默默的看着。
几针扎完,萧婆婆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萧墨染脸上不禁犯上一丝喜意:“郎中,外婆有好转,还要多久才会醒?”
郎中擦了擦额角的汗,道:“老人家手脚尚有知觉,应该没有大碍,想来过一会儿就能醒了,老夫从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像老人家身子骨这般硬朗的。”
萧墨染心中暗暗庆幸,萧婆婆常年饮用空间湖水,身子骨自然比一般人要强一些,不然今日的情况只怕更糟。
萧长生闻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事就行。
两人还没高兴太久,却听郎中又道:“不过……”
萧墨染心中一跳,紧张的看着郎中,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萧长生虽然心思百转千回,可到底也是关心萧婆婆的,闻言心里也是一突。
只听郎中继续道:“不过,这几日还是要多注意些,别让老人家再生气,若是再昏迷一次,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萧墨染自然省得,这二次中风即使在后世也是极难诊治的,更遑论在古代了:“郎中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萧长生也是连连点头:“我保证不会再惹娘生气。”
郎中点点头,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便见萧婆婆手指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萧墨染一直在看着萧婆婆,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动作,立刻欣喜的扑到萧婆婆床前,连珠炮似的问:“外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萧婆婆见状,笑了笑,张口安慰道:“唔……木石……”
她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萧墨染率先反应过来:“郎中、郎中,我外婆怎么回事,为什么说话是这个样子?”
萧长生刚刚放下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郎中见状,立刻让萧婆婆动了动手脚,问道:“老人家可有什么不适?”
萧婆婆举了举右手,艰难道:“么……”
萧墨染有些茫然,不懂萧婆婆是何意,郎中却是领悟到了:“可是手脚麻木?”
萧婆婆点点头:“石……”
萧墨染看着萧婆婆说话如此费力的模样,想到早上两个人还言笑晏晏,这不到半日功夫,外婆就变成了这般摸样,又是心痛又是心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哭道:“外婆……你别吓我……”
萧婆婆见萧墨染哭的伤心,心里也是心疼不已,抬手想要给他擦眼泪,奈何才刚抬一下便再也不能动弹,只得侧翻过身子用左手去擦萧墨染的脸。
萧墨染见状,心里愈加难受,连忙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我不哭,外婆不要担心。”只是他虽然笑着,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擦了几次还是没擦干净。
郎中看着,不禁叹了口气:“少年郎不要太伤心,老人家身子骨不错,此次发病已经算是轻的了,只要按时吃药,虽说不见得能恢复如常,可也差不多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萧墨染听罢,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安慰似的拍了拍萧婆婆的手,转身对郎中哽咽道:“那就麻烦郎中了,您先到外间开个药方,我这就去药房抓药。”说着擦了擦眼泪,将郎中带到了外间。
这郎中来的时候也自备好了笔墨,来到外间之后便动手写起药方来。
萧长生在萧墨染哭的时候便悄悄的退到了外间,见萧墨染带着郎中出来,便一脸沉痛道:“娘怎么样,我怕她看到我生气,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萧墨染吸了口气:“既如此,舅舅就帮我去药房跑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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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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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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