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大丫。”
就在文萱打水擦拭屋里的时候,院里传来一声呼唤。
这声音,是李小花的。
文萱放下用作清洁的破布条,走出来,李小花正挎着一个竹编的大筐在院子里等着她呢。
“小花姐,”
“我要去山上捡蘑菇,昨晚刚下了雨,你要一起去吗。”
采蘑菇?
当然要去,家里的菜眼看着快没了,再不搞点回来就要拉饥荒了。
“去的,小花姐,你等我一下。”
“那你快点,去晚了,那些人就把蘑菇捡完了。”
李小花催促着走到院门外等着文萱出来。
说是准备,其实只需要拿着筐就行了,不过文萱还是带了把镰刀,她以前清明上山的时候看到有老人会带着把镰刀一起上去清理路中间的野草。
“走吧,小花姐。”文萱带上院门就招呼着李小花。
反正家里值钱的东西也放空间里了,要是有贼来光顾正好让他们传出去这家里穷的很。
跟着李小花一直走到村尾的山脚,李大夫家就住这,春花婶正拿药材出来洒呢。
文萱礼貌的叫了声春花婶。
“大丫啊,这是和小花去捡蘑菇了?”
春花婶抬头看着大丫说道。
文萱回了声是后,春花婶就嘱咐着,“雨后路滑,要注意脚下,不要走太里面了。”
沿着已经踩出来的路进了山,“我们还是来晚了,这外面的蘑菇已经被捡走了。”
小花环顾着四周说道。
这附近确实没看到有蘑菇,文萱看到前面好像有人。
“那我们再往上看看,前面还有人在捡呢。”
小花和文萱往前走了走,看到人了,蘑菇也看到了。
不过这已经被人先占了,小花和文萱继续往上一点的地方走。
因为这具身体年纪小,又绝食了一段时间,此时的文萱已经落后小花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了。
小花大呼一声,“快来这大丫,这里还有很多蘑菇呢。”
文萱正拿着个木棍撑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喘气呢,听到小花喊自己过去,她深吸一口气借着手掌和袖子的掩盖,从空间拿了个小茶杯装了点灵泉水低头抿了几口。
灵泉水一下肚就感觉暖洋洋的,腿也不打颤了,文萱把杯子放回空间赶紧跑到小花身边。
她没采过蘑菇,在地球也只是去超市买过几次那种最便宜最常见的蘑菇。
大丫记忆里倒是也有采蘑菇的记忆,但就像看电影一样,只是模糊的记忆,能知道她采过蘑菇,但是采的什么样的蘑菇则是模糊的。
文萱正担心自己不会采蘑菇被怀疑,就看到小花一手一个,好像根本不需要辨别哪种有毒哪种没毒。
再看这地上的蘑菇,好像都长一个样,少数几个五颜六色的小花也是自己略过。
文萱没采过蘑菇,不知道蘑菇是不是都这样长的。
不过看样子这个数量很多的棕色蘑菇应该是可以吃的。
“大丫,你愣着干嘛呀。
等下底下的人采了下面的就要上来了。”
文萱点点头收起思绪也跟着小花一样一手一个的拣。
刚开始一两次还有点不熟练,到后面越来越快,和小花没一会就把这里采光了。
接着两人又往上走了走,直到把筐里都放满了才准备下山回去。
“天煞孤星,李大丫。”
“克父克母克全家。”
“天煞孤星,李大丫。”
就在文萱和李小花准备下山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伙小孩,大约三四个,斜挎着小竹篓,在文萱和李小花的身旁四处蹦蹦跳跳的大喊着。
李小花生气的驱赶着这些小孩。
“滚滚滚!再不给我打你们了。”
李小花边说边拿着棍子四处挥舞。
文萱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原主三岁丧父,九岁丧母。
除了父母外,无一亲人在世。
只不过先前原主母亲还在时,多多少少有个人护着。
那些人说原主的时候也只是背地里说。
可现在原主母亲也去世了,更是坐实他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的事实。
村里除了李二婶和春花婶家,不计较这些。
其他人,连和李大丫说句话都嫌晦气的。
对于这些言语,李大丫的娘亲一开始还会送些小零食给这些孩子,让小孩们同她家大丫玩。
可刚收下零食的小孩儿回到家却又都把零食给送回来了。
次数多了,李大丫的娘自然知道村里是谁家在捣鬼。
这些都是李大丫不知道的。
文萱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却看到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从大丫娘拒绝了村长开始的。
村长李牛,两子一女,做了快二十年的鳏夫了。
李大丫父亲刚去之时就来找大丫娘,被大丫娘拒绝之后,还想传大丫娘不正派勾引人。
可大丫娘自丈夫去世后除了种地便是在家里绣花。
当然大家都不知道大丫娘绣花,只以为她是避免闲言蜚语。
这样大丫娘除了种地就是在家绣花绣出来的针线活儿也是在赶集的时候同村里人一起去镇上成衣坊又匆匆赶回和村里人汇合。
就这样,李大丫就成了村里人嘴里的天煞孤星。
小小的李大丫,没有和其他小孩一样,有个一起追逐打闹的童年。
她的童年不是在帮妈妈种地,就是在帮妈妈整理绣品做家务。
回忆到这儿的时候,文萱突然觉得好似有什么被她遗漏的地方。
眼前的小孩已经被李小花给赶走了。
文萱和李小花也提着自己的蘑菇回去了。
回到家里,文萱总觉得有什么被她给遗忘了。
是什么呢?
她踱着步子眼睛在这间不大的土房子里四处扫着。
一边开始回想,到底是哪里不对。
李大丫是天煞孤星,被传出天煞孤星是因为李牛向李大丫的娘提亲被拒。
寡妇门前是非多,李大丫的娘成日不是种地就是做绣活,做完绣活就送到镇里的成衣坊去换钱。
为了避免村里人觉得寡妇有钱而起祸事,大丫家的伙食并不好,衣服什么的都是破了又破,补了又补的继续穿。
是了,大丫家里不应该只有二两银子的。
大丫的父亲是秀才,大丫的父亲还没去世之前,大丫家的条件在村上是数一数二的。
大丫的父亲当时也是准备去京里赶考,那天晚上突然口吐鲜血,不久于世。
进京赶考肯定要准备盘缠和路费的。
大丫父亲的葬礼并没有大办,只是一口薄棺简简单单的下葬了事。
那时大丫家中肯定还有积蓄,而那之后大丫家的伙食一落千丈,衣服也没怎么添。
这些积蓄看样子都没有动过。
那这笔钱去哪里了?
回忆里也没有看到李大丫家有被上门催债的情形。
肯定是藏在家中某个地方,想到此,文萱开始全屋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终于,文萱发现,尿桶的底下有个隔层。
隔层里面有个小盒子。
文萱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看似不一般的小盒子。
卡塔一声轻响。
盒子被打开了,可里面却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小布袋。
这小布袋大小就跟三岁小孩的手掌那么大,通体全黑,束口状。
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黑袋子肯定是个障眼法。
文萱这样想着,把袋子拿起来,打开,“咦?怎么是个空的?”
文萱不敢相信,被层层保存着的口袋居然是个空的。
她不敢置信的把口袋翻过来,倒了又倒。
可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口袋的确是个空的,
就算她把口袋里面翻出来,它也是个空的。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口袋,肯定没有必要被层层保存着。
有可能这个口袋是什么达官贵人的信物。
不过这个口袋很普通,也没有什么信息在上面,如果拿这个做信物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
她觉得不像是信物,不过那又会是什么呢?
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袋子,文萱不由想到很久之前看到的一篇小说,主角也有一个袋子,不过是灰色的,也没有这么小。
那个主角意外受伤把薛滴在袋子上然后穿越了,才知道原来那是个储物袋。
文萱看着手上的袋子,不由得在心里想,莫非这也是个储物袋?
不可能吧?
这个世界看起来不像是会有储物袋这种东西的。
等等,不像是,这是什么话?
难道地球就像是能够合理有空间存在的世界吗?
想到此文萱抱着不如试试的想法把刚刚在山上捡蘑菇时擦伤刚愈合的手掌用力一扯然后握紧黑袋子。
正在文萱屏气凝神的看着黑袋子时,屋外却传来拍门声。
文萱只得先把布袋放到空间里,然后从空间拿出一两银子,代替黑袋子放进了木盒子里,然后再把木盒子又放回尿桶的隔层上。
文萱一打开门,就看见两个侉着大刀像是官府里的人正站在院子里。
怎么会有官府里的人来。
文萱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走出去,实际上她也确实是不明白为何会有官府里的人找她。
为首的那个衙役看见文萱出来,手上拿出一张泛着黄色的纸张,看着文萱问:“李数,梁永怡之女,李萱是你吗。”
文萱听到这两个名字时还在想,这名字挺好听的,不愧是秀才和秀才娘子,待听到李萱两个字时,才发现原来李大鸭的名字和自己的居然除了姓不一样,名却是一样的。
不等文萱回答,衙役就继续开口道:“你母亲已逝,这是你家的新户籍。
你要妥帖收好。
没了这张户籍,你不仅哪儿都去不了。
还会被抓去做苦役的。”
文萱点点头,接过了户籍。
衙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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