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圣雪和封维回到了苏婆婆的房子里。
敲了门后，封瑶一脸困惑地出来开门：“你们终于回来了…只是买个萝卜土豆，要花那么多时间吗。”
封维摇了摇头：“姐，其实发生了别的事。”
林圣雪看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居民不少。
“进去再说吧。”林圣雪提醒道。
三人回到屋子，苏婆婆还没有回来。
封瑶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解释。“其实刚刚你们出去的时候，婆婆回来过一次。”
封瑶道，“要拿病历本再过去一趟。婆婆看起来很累，所以我把苏婆婆送到了诊所才回来的。我还很抱歉呢，以为你们早就回来等着我了。没想到你们现在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平的状况很不好吗。”林圣雪注意到封瑶的话。
“……不如说越来越糟了。他开始咬自己，把自己的脸上抓住了血。像只疯了的动物。诊所的大夫一筹莫展，先给他打了麻.醉。婆婆真的很担心。”封瑶叹了一口气，“所以，这到底是…”
“我们又碰到了那只猫。”林圣雪回答。
“……”封瑶顿了几秒，“什么？”
“然后它告诉了我们一些情况。其中有苏平可能发生的状况，也有其他的。”封维说，“姐，你知道文物馆的失窃案吧。”
“当然，基地里的人全都知道不是吗？”封瑶困惑地回答。
“嗯。”封维说，“但是这这件事，似乎和苏平受伤是有关系的。”
封瑶露出了不可解的表情。林圣雪和封维，把他们听到的事件的内容全部告诉了封瑶。
封瑶听完，呆坐在铺着碎花布的沙发上。
“天啊…怪不得。那一定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她说。“如果我们真的掌握了线索。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救了苏平，苏婆婆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看得出来，封瑶真的很关心苏婆婆。她是个很有共情力的人。
“而且还有15万呢。”封维低声说。“悬赏高得不可思议。”
接着，他忍不住心动地问了一句：“我们…现在要去水塔吗。”
封瑶看了他一眼。
“姐，你想，15万除了够一段时间的生活之外，也许也够我们买一个其他的工作资格。”封维说。
“工作资格？”林圣雪问。
“市面上一直存在着这种交易，比如说，木工资格啦、店铺的营业资格啦，等等。也有些发了财的雇佣兵，一拿到钱，很快就离开了岗位。”
林圣雪点了点头。她对这些事有些兴趣，但这似乎并不是现在最该关心的问题。
林圣雪沉默了一会：“所以，如果能保证安全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去看看。但无论如何，有几点是我们必须记住的。”
“什么？”
“首先，不能直接碰到和接触辐射物。”林圣雪说，“且要万分提防其他人的视线，说不定有人正监视着那里也说不定。”
“嗯。”
“我会带上蓝墩菇还有空气凤梨。封维也带上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猎.枪回来的时候就被回收了。那是雇佣兵的租借物资。封维只能拿出一把弓箭，还有一把折叠刀。
蓝墩菇和空气凤梨，一个不出声一个爱睡觉，都老老实实地躺在林圣雪的口袋里。除此之外，林圣雪还装了几本自己不算熟悉的书。想着兴许会有用。
“如果出发的话，还是趁早比较好。”封瑶从沙发边站起来，去拿了一个背包，装了一些东西…强光手电筒什么的。“如果你说的水塔是西北水塔附近的话，那边一到夜晚很是昏暗，也非常寂静。总觉得有些不安全。”
“嗯，知道了。”林圣雪又说，“苏平应该是因为有运输执照，才可以出入那里的吧？”
“对，肯定是这么回事。”封维一拍脑袋。“执照呢？”
“我想……可能就是挂在他那件衣服上的牌子。那里是有芯片的。”封瑶指着一件衣服。昨天苏平回来之后，就把衣服扔在了洗衣机上方，还没来得及处理。“我们借走应该也没问题吧，毕竟，如果找到什么线索，会对他也有帮助。”
“嗯。”
“那我拿下来啦。”封瑶小心地把执照拆下来，也一并放进了袋子里。
傍晚5点钟左右，他们出了门。天色呈一种橘黄色。由于没有遮天蔽日的静谧丛林，使得这种橙黄色看起来格外澄澈。
他们三人往水塔的方向去，因为路程遥远，还要坐一趟巴士。
基地里的巴士与林圣雪过去世界的巴士差不多。价格1里币单程，并不设置计站收费。除此之外，和过去的世界相比起来，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多少人。
“那里的水塔是做什么用的。”上车之后，林圣雪和封维、封瑶在车子的角落找座位坐下。这时候，林圣雪好奇的问。
“那些蓄水塔一般是为了民用的。”封瑶说，“我想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附近的居民吧。”
“如果深渊里飘过来一些不好的气体或者花粉，基地也会收到一些污染，所以才建了这样多的水塔。”封维说。“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辐…那个东西，搬运到这里来呢。”
林圣雪也在想这个问题。
可是目前已知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需要知道的问题主要有几件，一个，是这种辐射物除了毒性之外，是否有其他作用。
如果只有其“毒性”的话，又是为何目的去偷出来。而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有着许多偷盗经验的小偷又是谁呢。
问题绝不简单。甚至很复杂。无论哪一点，对于目前的状况而言，都不是那么容易猜到的。
林圣雪看着车外，天色一点一点变沉。
从最初的橙红色，已经变成了一种沉闷的灰蓝色。
巴士行驶了将近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时候，车子剩下的乘客寥寥无几。穿着灰色制服的司机，略带探察的眼神好几次都透过后视镜看过来。
大概是因为来到这附近的人真的很少吧。
为了掩饰他们真正的行动，他们没有再说关于水塔的事。封瑶和封维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聊一些基地里年轻人的热门话题。
“姐，圣雪，你听过基地里最近很红的那首《穿越深渊》吗。”封维说着说着，还唱起来，“我穿越危机的夜，带着希望的荧光，将你送至安全的壁垒中…”
他的声音还不错，非常干净。
“我挺喜欢这首的。”封瑶也点点头说。“还有那首《借星辰传信》，分隔在两个基地的情人…真是让人动容的歌。”
司机看了几眼，便不再好奇多事地打量他们了。
林圣雪没说话，她不太知道基地里的事，没打算插入这些话题。
不过果然，一个世界观就会形成相应的文化。
基地之中的音乐，唱着深渊，唱着记忆，唱着希望。
听着封维在她耳边唱的曲子，林圣雪的目光越过了高墙，看向深渊的树林里。
……
不知道图书馆现在是什么样子。
下一次，要何时才会回到图书馆呢？
……
一小时四十分钟。四周的住宅类建筑逐渐变少，车子还路过一片阴森的墓地，最终来到了水塔附近。
“还是已经天黑了。”封瑶这时候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天黑还是比较麻烦的。毕竟打开手电的什么的，太显眼了。”
“还好在深渊已经适应了夜间用眼。”林圣雪无奈说。
大巴到了站。没有提示音和其他东西。只有司机停下了车，后门开启。外面一个破破烂烂的招牌上，写着149～167号水塔站。
他们从巴士上下来。“晚上折返的车，只有9点一辆啊。”司机随口说了一句，立刻就掉头离开了。
“我以前只从照片上看过。”在巨型水塔之下，封维感慨，“没想到这么壮观。”
水塔巨大而高耸，仿佛一个个钢铁制成的冰冷的巨人。四周寂静无人，这地方偏僻得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不过，林圣雪觉得，自己在深渊呆了那样久，连巨大的变异蜘蛛都见过，便也不会对这种程度的阴森环境吓到。
他们顺着水塔走。
水塔厂的外侧也有栅栏。
栅栏非常的高耸，顶端有着锋锐的锯齿，普通人是很难有方法翻越的。虽然林圣雪看到了几个发着光点的门禁一般的东西…也许是可以拿出苏平的证件进入的。可是万一引起警报，就非常危险了。他们还是打算再看看状况。
于是，三人先是绕着水厂走了一圈。然而，看起来储水机和净化机都还在运作，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也许发现的人把事情压下去了？”
“或者那个辐射物已经被转移了…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停车场的门没有锁！”封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停车场外面有一个人行通道的锁没有拴上。反正停车场也在室外，相对来说安全得多。三人对视一下，就进入了停车场。
“大货车都停在角落。当时苏平也在这里。”
“设想一下苏平的移动路线……应该是从停车场开始，往水塔的后门走。”
林圣雪心说。并随着这条路线，小心地走了一遍。
最后，她没有发现有关辐射物的迹象。
然而，到了停车场后方的草坪时候，林圣雪注意到了草丛里一对明亮的眼睛，正在提防地看着他们。
这也是一团猫。
林圣雪上前一步，心里感到惊喜。
她轻轻清了一声嗓子，发现自己已经有些习惯切换语言了。
她搭话道：“你是那只目击了全部事情的猫咪吗？没想到这么巧，很高兴在这里碰到你。我是从那只三花那里听到这个故事的…”
——兴许和动物说话对于她而言，已经变得平常起来。但是对那只毛发稀疏的老猫来说，这事并不那么常见。它的背弓起来，一对蓝黄不同的异色瞳瞪圆了。随后震惊地退后两步———喵了一声，踩空掉下了花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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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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