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低眸：“白.嫖？”
李小年认了：“对。”
季止不爽地盯着李小年看了半天，妥协道：“行吧，让你白嫖。”
李小年舔了舔被亲的有些红肿的下嘴唇，话还没说出口。季止早有所料地接过话茬：“我知道，等等你。”
李小年觉得有些亏欠：“如果你不愿意。”
季止：“我愿意。”
季止认真重复：“说真的，我愿意，但是你不能突然那天找个女孩子过来说要结婚。”
季止只是随口说说，但不知道哪个字眼说到李小年心里缺的那个眼上。
李小年突然开口：“你以后会结婚吗？”
季止：“会。”
李小年：“跟女孩子？”
季止大受震撼：“你是不是脑子亲傻了，我是同啊！”
李小年：“所以你以后结婚。”
季止冷淡开口：“和男的，在国外。”
李小年哦了一声，季止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把拉住李小年的胳膊：“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都是同了，就不能结婚祸害女孩子，人家女孩本来就不容易。”
李小年觉得冤枉：“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同性恋了？”
季止：“那你和我接吻？！”
李小年渣男发言：“不是你主动的？”
季止面无表情，然后对着李小年比了个大拇指。
李小年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好笑，轻扯了下嘴角。但他确实不喜欢男人。
李大刚帮着在门口放哨，腿都快蹲麻了，回头看了好几眼，简直没眼看，两个人亲完了还腻腻歪歪黏在一起说话，一个有警戒心的都没有，等着被捅出去就老实了！
谁懂他苦！
季止回味着李小年说的话，总感觉自己有被渣的风险，于是和李小年再三强调，你不能背着我结婚。
李小年嗯嗯嗯地敷衍季止。
季止沉默半晌，弯腰在李小年脸上恶狠狠咬了口。
“你干嘛？”
季止咬着软肉含糊道：“做个记号，怕你跑了。”
李小年只沉默地受着。
门口的李大刚觉得怎么样都该好了吧，探头一看两个人又挨在一起了。
李大刚：淦！
然后骂骂咧咧蹲回去揪着门口的草玩。
等到第三次探头的时候，两个人总算是不挨着了，一个戴着眼镜在院子里耍电脑，另一个坐在台阶上逗狗玩，好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李大忙装作刚刚才到的模样，朝着院子里喊了句：“我来了！”
得快点，晚了两个人又要黏在一起了。
大黄和李小年同时抬头，季止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齐刷刷三道视线朝着李大刚投来，李大刚突然觉得心酸酸的。
摇头甩掉不该有的念头，李大刚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季止面前，气吞山河地把兜里揣得热乎的发票和合同往桌上一拍。
“我今天去镇上把合同什么的都签了，因为怕出意外所以就订了两台。”
本来就说好，李大刚去谈的合同，资金基本上也都在李大刚手里，李大刚愿意管，季止乐不颠当甩手掌柜。
“哦，然后呢？”季止仔细看了眼发票还有合同，确定没有问题后警惕地看了眼李大刚：“你送我的20个鸡蛋，现在还没孵出来。”
李大刚愣了愣，随即乐了：“你真去孵了啊？”
季止：……
李大刚笑得牙花都出来了：“行，真行！”
“我来就是想过来要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后续可能要用到。”
李小年赶紧回屋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季止慢腾腾取了身份证 ，带着点不确定地交到李大刚手里，不放心地叮嘱：“你别拿我身份证去贷款啊。”
李大刚呸一声：“就你不放心我。”
季止皮笑肉不笑，把李大刚从家里哄走，喜提李大刚麻麻赖赖骂了一路。
季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猛然发现今天是冬至，季止和季度付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但是邓嘉嘉是北方的，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连带着季家一起。
季止一边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边朝着李小年喊了声：“小年，我们吃饺子！”
李小年一点就通，停下手里的活，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可是东西都没买。”
季止甩了甩指尖的车钥匙：“去镇上买。”
李小一上车就自觉老实系好了安全带，季止见状轻笑了声，李小年便向季止看去，只看到季止优越的侧脸，带着眼镜显得斯文的很。
今天是冬至，但大街上还是有很多店铺开门，季止在一家肉铺子前停车，两人下车称了两斤的猪肉。
摊主可能是看两人顺眼，还给多搭了一点。季止接过肉付完款，问了句：“卖猪肉赚钱吗？”
季止应该也不是第一个问的，老板娘见怪不怪道：“还行，赚总会赚点，给家里小孩出去上大学是有的。”
“就是不体面。”
季止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又开车来到菜市场。
菜市场相较于前者热闹不少，到处是叫卖的商贩，季止套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照着备忘录上的买。
香菇，笋，饺子皮，两大瓶营养快线，李小年还斥巨资买了两斤蟹。
季止揶揄：“李总，有钱啊。”
被臊得多了就无所谓了，李小年脚步稍微踉跄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声。
季止习惯性的想拉李小年的手，却被李小年躲过去了。
李小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这里不行。”
季止琢磨过来味了：“申城可以，这里不行？”
“嗯。”
李小年想要去拿季止手里提着的菜，却被季止躲了过去，季止小心眼道：“申城可以，这里不行。”
李小年也说不准季止是不是不高兴了，四处张望着上回赶集看到的买橘子的那个摊贩，不出所料没找到。
季止：“找什么？”
李小年：“橘子。”
话说出口，李小年慢半拍地看了眼季止，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季止：“行。”
本来准备打道回府的两人又去水果店，搬了箱橘子回家。橘子已经不算应季水果了，卖的要比平时贵，李小年眼睛都不眨一下从用出毛边的钱包里抽了几张纸钞出来。
上了车，季止刚一发车，嘴边就递过来一橘瓣。季止视线从李小年橘子转移到李小年脸上，挑了挑眉一口把橘瓣含进嘴里。
季止嘴角平直，淡淡道：“挺甜的，尝尝。”
李小年不疑有他，一口气把剩下的橘子全塞进嘴里，当机被酸得面目抽搐。
季止偏头对着外面的后视镜，酸得吐了吐舌尖。
李小年：“你骗我。”
季止：“我没，甜的。”
回到家，季止洗干净手学着短视频和饺子馅。手机就立在桌上，柔和带着口音的女声响起。
“大家好，我是彤彤妈妈，今天教大家做和饺子馅，老公孩子都喜欢吃的饺子馅。”
“首先是白菜猪肉馅。”
“先把白菜挤干水分，猪肉剁成肉泥，食盐适量、酱油适量、鸡精适量、葱4棵、姜1块、料酒适量、香油适量、五香粉适量、植物油适量。”
“可以往猪肉馅里加入鸡蛋，这样肉会更加粘稠好吃。”
季止手一顿，像是在思考适量是个什么量。
另一边李小年手忙脚乱地追着螃蟹跑，好不容易逮住了往锅里一闷，摁着锅盖好险没累死。
好不容易和好了馅，季止捏起饺子皮扎扎实实往里塞了一大口馅，第一次没经验，饺子皮破了个洞。
季止第一反应是抬头看李小年，发觉对方正低头认真包饺子，没往这边看后，季止送了口气，悄悄把破的地方拿指头粘回去。
没事，问题不大。
大概半个多小时，饺子已经全部包完了。李小年包的饺子个个饱满看着像元宝似的讨喜，季止包的奇形怪状 ，要么瘪的不行，要么饺子面上突出来一个小尖。
季止：……
李小年忍笑：“已经很棒了。”
等到饺子下锅，螃蟹也蒸好了，李小年犹犹豫豫挨到季止边上：“要不要叫村长一起？”
季止点头：“行，李虎跃……就不用叫了，叫了不够吃。”
李小年轻轻啊了一声。
季止轻笑：“骗你的，叫吧。”
李东家离得近，季止微信刚发过去没几分钟，人未到，声先至。
李虎跃从大老远就开始嚎：“季止！小年哥！我来吃饺子了！我爷爷也来了。”
李东本来不想来的，觉得蹭了小辈的饭不好意思，但架不住李虎跃软磨硬泡，一口一个好爷爷，去吧去吧，季止也叫了你的。
李东闻言吹胡子瞪眼睛：“小年就知道叫哥！像什么样子！”
李虎跃吐了吐舌头，张嘴就是季止出来接我。
李东一张老脸板着板着，突然笑出声，笑得脸都皱在一起。
李东进门的时候，李小年短暂地错愕了一下。
随后李大刚带着徐烨姗姗来迟。
李小年特意把折叠桌从屋子里搬出来架好。
李虎跃眨巴眨巴眼睛：“好多人，和过年一样。”
季止算了算，是快要过年了。
饭桌上，李大刚和李东侃侃而谈，李虎跃不负众望，一个人干掉了一大盘饺子，喝了两碗营养快线。徐烨慢条斯理地掰扯着螃蟹，把里面的肉一点点咬出来。旁边的李虎跃吃得满嘴流油，像个饕鬄。
季止拿了张纸巾放在面前，埋头挖蟹肉。
李东刚想开玩笑，城里的少爷就是讲究，下一刻季止就把那碗满当当的蟹肉放在李小年面前，神色自若，就好像已经做过千万次，就好像本该如此。
李东咬着蟹腿的动作一滞，破碎的蟹壳扎着舌头的那点肉。
徐烨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优雅地擦了擦嘴，意有所指道：“现在不一样了。”
李东笑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现，对着季止说：“我大孙子过段时间回来结婚，你到时候过来吃席吧？”
桌上气氛一滞，只有季止缺心眼地低头掏蟹肉，李虎跃叼着蟹腿含糊不清地当说客：“对啊，你和小年哥一起来吧，那个时候有好多好吃的。”
徐烨一贯优雅淡定的脸变得有些凝重：“什么时候定的。”
李东一张嘴，一嘴碎渣：“小时候就说好了，娃娃亲，知根知底。一直在外面像什么样子，还是得干点正事。”
“龙腾和小年一样，都是好孩子。”
李小年手指头蜷缩了一下，不敢去看李东的眼神。
徐烨冷笑：“孩子是好孩子，家长就不一定了。”
李东缓缓看了眼徐烨，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怒气：“你们家两个大的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吧？我记得我去吃过席。”
话说到这里，连李虎跃都已经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仰着张小脸，惴惴不安地看了眼桌上的大人。
季止这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摸了把李虎跃毛茸茸的脑袋：“吃饭，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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