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换个计划

余安的腿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跑了。

见人跑了,于洋丢下烟就去追:“追!”

不过余安那个小短腿和体力是跑不过三四个人,他的头发一下子被人拽在手上重重摔到在地上。

“啊”

余安疼的叫了起来。

现在是大家都在家里做饭的时间,根本没人会经过这里。

余安睁开眼睛,看见于洋弯着腰在他正上方看着他:“跑?继续跑啊!”

于洋往他身上踢了一脚。

“这几天没挨打就硬气了是不是!特么的。”

又踢了好几脚,余安闷哼出声。

“说话啊!给你脸了是不是。”

咔嚓。

那一声咔嚓声在小巷里格外刺耳,于洋红了眼抬头去看,就看见宋即举着手机对着他们咔嚓就是一顿拍。

拍完,还将手机举起来看,非常自恋的来了一句:“我拍的还挺好看的,每个人都能看得清脸,如果把这照片拿到校长面前会怎么样呢?有人的爸爸会不会被撤职?”

又是他,于洋咬着牙齿对身后的小弟说:“这是在校外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打,把手机抢过来。”

但小弟没回话,于洋转头去看,小弟说:“上次我们的人比这次人还多,都打不过他,还是算了吧。”

于洋可不管,他受够了,从小到大他都没这么憋屈过,既然他们不上,那他自己来。

结果就是,于洋躺在地上,周围是宋即打包好的饭菜散落一地,宋即可惜的说:“看来今晚又得吃泡面了。”

小弟颤抖着脚将疼的要死的于洋拉走,都说了不要去,还要去,怎么不听人劝呢。

余安躺在地上看着宋即嫌弃的走过那些饭菜朝他走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好像也是这样,只是宋即没有帮他,反而说了句废物就走开了。

这次也一样嘛?

宋即没有像上次那样,他站在余安面前垂眼看着他。

他说:“我突然发现以暴制暴对你来说是个难事,不如换个计划?”

宋即整个人沐浴在晚霞中,像天使,却又像地狱里的恶魔想将余安一同拉入地狱中,他朝余安伸手,余安抬起手,艰难的放在他手上,这次宋即到没嫌弃他,反而将他用力拉了起来。

这一用力还牵扯伤口,余安嘶了一声,宋即侧开身,刺眼的晚霞落在余安身上,余安抬手遮住眼睛,刚才的光一直被人挡着,缓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晚霞落在他们身上,红色,显眼又让人冲动。

余安捡起地上的鱼,洗一洗还能吃。

只是他身上的伤又不能回家了,他看向宋即。

宋即:“……跟我走。”

余安再一次一瘸一拐跟着他回家。

余安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宋即总不能说他喜欢吃这里一家老奶奶做的饭菜,所以特意跑了半个城过来,结果还没吃到吧。

而且现在很晚了,那家店已经关了,这笔账记在于洋头上。

宋即没回,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坐上出租车他想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应该明天再来,又惹上一件麻烦事。

余安吹着风,缓解身上的痛,他侧头去问:“你刚才说的什么计划?”

“回家说。”

“哦。”

余安回头继续吹着风,他们在环海路上行驶着,海滩上还有人带着孩子玩耍,真热闹啊。

宋即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冰箱门,随后他头疼的靠在洗手台上,忘记没菜了,就算有菜他也不会做。

而且泡面也没有了。

余安好奇的站在厨房外看着宋即,他在里面呆了很久一直不说话,余安迟疑开口:“我这里有一条鱼,要不我把它做了?”

宋即起身出厨房,让余安进去做。

他快饿死了。

余安进了厨房,先是打量了一圈,才放下鱼挽起袖子,开始做饭。

宋即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余安挖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米陷入沉思,应该还能吃。

随后,他走向客厅打开电视机看了起来。

香味很快就传了出来,宋即探头去看,就看见余安已经开始舀饭准备端上桌了。

宋即穿着鞋子走向餐桌前,静静等待着余安端菜。

鱼被端上桌,是红烧鱼,余安看着鱼心想着幸好宋即家里调料是齐全的。

宋即夹了一块鱼的豆瓣肉放在碗里和米饭吃了起来,细细品味,还是挺好吃的,只是宋即不喜于色,余安看不出来他是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吃。

他咬着筷子说:“什么计划啊?”

“于洋最怕什么?”

余安挠头:“蛇算嘛。”

宋即皮笑肉不笑地说:“算,怎么不算呢,你到时候拿一条蛇扔在他桌子里,他肯定吓得半死,然后将你打的半死。”

余安:“……”看见宋即这样,这个办法肯定是行不通,那他怕什么?余安得好好想想,突然他想到了。

“他最怕他爸!”

小时候于洋看见他爸都害怕躲在他妈妈身后,现在还是一样。

宋即又问:“他爸最怕什么?”

这个,余安就不知道了,于洋他相处久一点所以他才知道,他爸余安也只是在新生开学见过一次,人长得精精神神的,看着很斯文,不像是于洋的亲爸。

余安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宋即一猜他就不知道,他放下筷子对余安说了起来:“他爸是教育部主任,是有编制的,有编制的人最怕什么?最怕出现污点他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于洋现在就是他爸的污点,我们找到于洋犯错的证据给他爸,他爸就会替你教训他,甚至你可以做的在狠一点把他爸也拉下台。”

余安点头,他觉得宋即说得好有道理,但是他没那个本事,能教训到于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余安问:“那我们哪里有证据?”

宋即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手机,余安想起下午的咔嚓声那是照相的声音,可就凭一张照片就能让于洋的爸教训他嘛?

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于洋的爸爸对于洋很严厉,但也是宠溺着,不然以于洋做的那些事情,他爸早就把他打死了。

宋即说:“一张照片而已当然不可能,我记得于洋17岁了吧?”宋即的手点扣在手机背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宋即这么问,但余安还是点了点头,于洋小时候笨,幼儿园被留了两级才上到小学,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刚满16岁,他却快18了。

17岁?

宋即问:“他是不是快满十八岁了?”

“下个月的端午节就是他生日。”

“快了。”

“什么快了?”余安歪头去问。

“未满十八岁之前,出入娱乐场所是要被警告的,当然于洋肯定没事,顶多被罚款,他爸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要趁在六月份之前找到他出入娱乐场所的照片。”

余安说:“于洋每周都要去KTV,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个KTV,因为他们说话都是说去那个地方,从不说名字。”

“简单,下周星期五放学我们去跟踪他。”宋即满不在乎的说,仿佛这件事习以为常。

余安的眼睛从刘海里看向宋即,宋即这人看着斯文儒雅,心里却一肚子黑墨水,但他没办法,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就是宋即,他低头扒饭,宋即突然又说:“明天你去把头发剪了。”

“为什么!”余安抬起头震惊的问。

“我是学生会会长,你这头发不符合学校规定。”

……“知道了,我会剪的。”

余安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第二天,余安一大早就回到家里,家里还是没人,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拿着剪刀,一会举起来一会又放下去。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续起的头发,是遮挡他脸上淤青的头发。

但是不剪,下周开会肯定又要被班主任说,余安抿着嘴,举起剪刀,最终还是揪起一撮头发用着发锈的剪刀,笨拙的剪下去。

黑色的头发掉进水盆里,一开始不愿意剪,后面越来越快,也才过了五分钟,整个头都被剪成狗啃似的。

余安用手打湿纸巾,将脸上和脖子上的碎发给擦干净,随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傻傻的笑了,真丑啊,早知道就不省三块钱,直接就去理发店了。

他端着盆,又搬了一个矮凳子坐在树下洗头,泡沫在头发上越搓越多,余安眯着眼睛洗干净,然后躺在树下,借着早上的阳光晒干头发。

大概是阳光喜人,又恰好岁月静好,院外响着单车铃声,隔壁李奶奶开门又出来浇花了,甚至还有小狗的叫声和孩子的嬉闹声在小巷子里响起,余安靠在凳子上睡着啦。

等他醒过来,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摸了摸酸涩的脖子,又摸了摸头发,已经干了,他起身拖拉着拖鞋去卫生间用梳子刮拉自己的头发。

头发剪的不短不长,他把剩下的碎发都修理了一下,最后他学着宋即的样子三七分,自从宋即来了,校园里很多男生都去剪宋即的头发,只是学的不伦不类的,余安将刚分好的三七分给打乱。

不行不行,他不适合这个,还是以前的刘海适合他。

下午,余安来得早,班级里也才来了几个赶作业的人,他们都低头写作业,不在意从后面进来的余安,余安将书包挂在课桌下面,开始看上次月考的卷子。

余安生物很好,所以他考了一百分,但是他的英语犯了难,才刚刚考一百分出头。要不是有其他学科拉着,他和宋即也不可能只相差一分。

整理了一下常见的错题语法,余安拿出英语单词本开始背了起来,不会什么就去攻克它,世界上没有那么难的事。

来得人越来越多,只是他们习惯忽略余安,所以也没在意余安的变化。

宋即单肩背包走进了教室,白色有线耳机一只挂在他耳上,一只掉落在空中,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起来,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又继续趴下去睡觉。

只一瞬,他转过头看着余安:“你头发谁剪的?”

余安停下背英语单词,他正要开口就听见宋即说:“可以报警了。”

余安:“……”

他不自然的刮了刮自己的头发,问:“很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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