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师,你怎么在这儿?”
“晏舟打电话说你这边好像出事了,差我过来看看。”傅峥两手插着兜,表情轻松,若无其事地往楼下看一眼,勾唇一笑。
“怎么样?还好吧。”
于乔捏着手机,心绪复杂:“就是家里被偷了。”
“损失大吗?需不需要我去公安打个招呼。”
于乔摇摇头:“还好,没什么事。”
其实上次徐总给她的钱和项链这次也被偷走了,原本池晏舟就不要她还钱,她也不知道再如何处理了,现下也算是彻底解决了。
傅峥点点头:“那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我电话。”
“谢谢。”
说话间,灯又灭了,傅峥猛地一跺脚,声控灯再次亮起。
傅峥环视周围半圈,一层两户,墙壁是灰白的,角落的墙皮都有些脱落。他皱了皱眉,说:“你这地方条件实在不怎么样,而且我听说最近这个辖区有变态出没,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吧。晏舟在这边有几处房产,你住进去呗。”
于乔苦笑了一下,说:“我们已经分开了。”
“怎么可能。”傅峥说。
先前他正在开会,突然接到池晏舟的电话,让他会都别开了,赶紧去看看于乔出了什么事。语气是少有的急切,全然不像之前他对待前女友们的淡定。
“你被又是像上次骗徐斌那样骗我吧。”傅峥说。
于乔这个女人,到底是做生意的,不像那些女学生那样单纯。上次打牌就故意输给徐斌,差点把他们都骗了。
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于乔掩下难过,故作轻松道:“是真的呀。”
她的表情不像作假,傅峥也不想趟着浑水,便交待了几句离开了。
他走后,于乔便开门回了家。按亮手机屏幕,没有任何新的来电和信息,只显示着曾经和池晏舟通话过几分钟。
那几分钟里,他到底说了什么,又是怎样的语气,都没了意义。
于乔没有回电,他也没有再打来。
……
手机那头传来冯老师的声音:“怎么还没回来,佳佳和你李阿姨都已经到了。”
池晏舟敷衍两句,等他到家,保姆给他开了门,房间里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一股香气袭来,根本就顾不及对方相貌。白裙子就冲进他的怀里,一把抱紧,仰头笑着喊他:“晏舟哥哥!”
池晏舟拍了拍她的头顶,夸张地眨眨眼:“哟,我说是哪个小姑娘这么漂亮,原来是佳佳。”说着,顺势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
陈佳佳努努鼻子,哼了一声。
“上次回来要胖些,佳佳最近瘦了,”冯老师含笑说,“今天来了就在家里住几天,就当提早习惯了。”
“不行,我明天要去上班了,这儿离得远,早上我起不来呀。”陈佳佳过去挽着冯老师的胳膊道。
“这么快就入职,不多玩一阵吗?”池晏舟走过去,坐到单独的沙发座上。
“台里有个女主播最近病了,让我早点去顶替着。”
“什么时候你主持,通知阿姨,我守着电视看你。”冯老师说。
“对了,晏舟,你在望京不是有套公寓吗?那边离她们单位近,让佳佳干脆去那儿住,你们小两口也可以早点适应适应。”冯老师握着陈佳佳的手,转头对着池晏舟道。
池晏舟在玩手机,眼皮都没抬下:“去呗,回头让程诚把钥匙给你。”
“你也过去陪着呀,人家一个小女孩多孤单。”冯老师说。
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陈佳佳,她和晏舟的父亲是同僚,又是看着长大的姑娘,不管是家世、相貌,还是能力,都和晏舟很配。最重要的是,晏舟的爸爸就要升迁了,不得不找个助力。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子有多大,小时候就敢大晚上去坟场,鬼都怕她,还怕一个人住吗?”池晏舟翘着二郎腿,继续按手机。
“那是小时候不懂事。”陈佳佳看了他一眼,说完又有点后悔,刚刚那句话的语气过于急迫,好像迫不及待想和他同居似的。
池晏舟果然露出一副看破不出破的欠揍模样,嫌弃眼皮睨她一眼,依旧没吭声。
陈佳佳突然察觉到了他的不情愿。
最后还是冯老师下了决定,勒令两人住在一起。
等陈佳佳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公寓,池晏舟却是一直没有来。屋子是特意打扫过的,一尘不染,但里面属于他的东西不多,只有柜子里放着一套红宝石首饰和一只布满LOGO的LV男士皮夹。
这里曾经有女人住过。
但陈佳佳并不十分介意,在国外时,她也谈过不少男朋友,她没有理由苛求池晏舟。
她挑起项链套在手指上转着圈儿,给池晏舟打了个电话。
“晏舟哥哥,这儿有套红宝石,是送给我的吗?”她的声音很甜,真像个刚出校门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池晏舟满不在乎说:“你喜欢的话可以把项链拿去。”
“我以为别的女人掉下的,那我可不要。”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听出他语气的不耐烦,陈佳佳将项链扔到床上,满眼讽刺:“也没什么,就是刚刚阿姨打电话来,问你这几天回来没有,我替你撒了个小谎。我担心她一会儿要过来。”
那边一阵沉默之后,池晏舟说:“我晚点来一趟吧。”
池晏舟到时,陈佳佳已经换了睡衣,黑色的绸缎与雪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这是她的战袍,配上她那张整过的小脸,正是男人们都爱的童颜巨I乳。没有人可以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池晏舟站在门口,顿住脚步,环顾一圈,屋里并没有冯老师的身影。
“你来啦?”
陈佳佳走到门口接他,屋里只开一盏暖黄的灯,柔和的光线照在她身上,营造出了一种刻意的温馨。
池晏舟却觉得刺眼,只因为突然想到了于乔,每次她都是开得灯火通明,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猫一样懒洋洋地躺沙发上,冲他嬉皮笑脸道:“你回来啦?正好我渴了,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呀!”
他总是嘴上说她恃宠而骄,可脚上却往厨房走去。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其实是乐于被她使唤的。两人相处时间并不长,却有种莫名的安心。
而此时,陈佳佳太过直接,目的性太强了。
池晏舟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眼神落在别处,说:“你电话里不是说还有个钱夹吗?去拿给我吧。”
陈佳佳错愕,随即很快笑了,听话地去拿了钱夹和红宝石递给他:“这套首饰贵吗?我刚刚不小心把耳环和项链都摔了,你看,坏掉了。”
红宝石项链上,那颗鸽子蛋大小的挂坠夯裂出一道深深的裂口,而那一对耳环直接断裂成两半。
“这不是你要送个哪个女人的呢,那人家知道了多生气呀。”
她的表情虽然在笑,但语气酸酸的。其实她是有些吃醋的,她从小对池晏舟就有好感,尤其两家决定要联姻之后,更是有了占有欲。
池晏舟眯了眯眼,眼前的宝石碎片,像几滴血红的眼泪。
他接过盒子,讥讽地笑道:“摔得可真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工具砸的。”
他观察力的确敏锐,陈佳佳抿了抿唇,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说:“你不是说我喜欢就送我吗?怎么还心疼呀?”
池晏舟也没说什么,把耳环捏在手中,便让她好好休息。
陈佳佳连忙去拉住他:“你还要走?”
可他却掰开她的手,说:“我还有事要忙,你早点睡吧。我妈要是再问,不用搭理她,或者给我打电话。”
他的决绝让她觉得,自己今晚的举动无疑是自取其辱,为了让他留下来,她费尽心思,光是来迎接他的这几步,她都练习了几遍,为了好看,她连鞋子都没穿。
光脚踩在地上,脚底一阵发寒,她的心里也寒。她很想质问他,她到底是哪里不如他意,他要这样使她难堪。
只是池晏舟没给她机会,碰地关门离开了。
宝石再美,变成碎片也再无价值,只有当成小垃圾扔掉。池晏舟将那一把尖锐握在掌心,心脏微微发疼,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找个能工巧匠,说不定能修复如初。
机会就在不久之后,那天冯老师责令让他陪着看新闻,是陈佳佳第一次上镜。他经不住念叨,只得听命。
新闻还没到点,他握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按到地方台时正在播放社会新闻。警方最近抓获一变I态男子,为满足特殊癖好入室偷窃女性内衣,且该男子还有作案同伙未到案,并盗窃了大量财物,请各位居民锁好门窗,保障自身安全,发现线索及时报案。
按在遥控器上的手指顿住,池晏舟眉心一跳。
新闻画面中,记者播报的地点正在于乔楼下。
他将遥控器扔在一旁,起身拎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儿!佳佳的节目要开始了!”冯老师在背后喊道。
“有事儿,您自己看吧。”池晏舟说,头也没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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