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出手帮忙么?”
陆思云看着他,表情并不意外。
她也清楚明白,只要她点头,宋晏初一定可以帮她搞定一切,让她在六扇门里以后可以横着走。
可是这样她就会真的开心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向来要强,如果不是凭她自己本事得到的,她都不会有成就感,也不稀罕。
“夫君这是不相信我可以自己搞定吗?”
“你的能力我自然相信,只是看夫人闷闷不乐,总想为夫人做点什么。”
“谢谢夫君为我操心。但是我想先依靠自己的力量,看看能否破这个局。”
陆思云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自从与她一起破了怡红院妓女连环凶杀案,他知道楚星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他也十分欣赏她这一点。
“既然夫人坚持,那便依你。不过我希望夫人能记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宋府永远是你的后盾。跟我开口,你无须有所顾及。”
陆思云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的阴霾被吹散。
她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谢谢夫君,星然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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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思云来到六扇门。
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萧楚翊带着几个捕快,面色凝重地往外走。
她立刻迎上去:“萧捕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了她,萧捕头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城南王员外家的丫头今早发现死在小姐房中,我现在带人过去查看。”
陆思云当机立断地说:“带我一起去。”
萧楚翊还未说话,背后响起李响那让人厌恶的声音:“万万不可。”
陆思云现在听到此人声音便生理性恶心,她朝天翻了个白眼。
两人同时转过身去看他。
李响走过来对萧捕头作揖后道:“萧捕头,发生了命案,就是大事。带楚星然去,不合适!”
陆思云被气笑,她质问道:“为何带我去不合适?”
李响转头看向她,眼里全是鄙夷:“你一女子,凑什么热闹?让你留在六扇门当差已经是最大容忍,怎能还能让你参与到案子中去?”
陆思云深知李响对自己成见很深,又因为自己折断了他小跟班的手指,对自己怀恨在心,所以才会这样处处针对自己。
她并无意与之为敌,只是事赶事碰上了。
眼下她也不想跟他过多纠缠。
陆思云转过身看着萧楚翊,目光如炬,言语诚恳:“萧捕头,你是见识过我的能力的人。这个案子,我必须参与。”
萧楚翊盯着她,看到她眼神里的坚定,思量片刻,然后沉声道:“跟上。”
见他同意,陆思云面露喜色,立刻答应:“是。”
“萧捕头三思啊!不能让楚星然去,这会坏了六扇门的规矩!萧捕头!您会后悔的!”
但是任凭李响在身后如何鬼哭狼嚎,都没有人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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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员外是洛城的大户人家,他的妻子是容妃的同胞姐妹。作为皇亲国戚,王家在洛城的地位可想而知。
死的虽然是个丫鬟,但因是死在王员外女儿王灵儿的房间内,这便成了大事,这才报了官。
陆思云他们赶到现场,王家人悉数在场。
王灵儿显然是吓坏了,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躲在母亲怀里哭。
丫鬟的尸体依旧躺在那里,官府的人没到,他们也不敢随意搬动。
王员外见了萧楚翊,立刻迎了出来:“萧捕头,您终于来了。你得为我女儿做主啊,我女儿绝对不会是凶手的,你看她都被吓得六神无主。”
萧楚翊淡淡地安抚道:“员外稍安勿躁,待我与兄弟们查看现场,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陆思云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西面摆着一张红木大床,正中间对着大门位置摆放着一把古琴,古琴看上去成色绝佳,是一把上好的古琴。
东面有一个小隔间,隔间用纱帘与前厅隔开。纱帘用的是蚕丝金纱,质地轻柔却并不通透。她猜测此隔间是王家小姐用来沐浴更衣用的。
查看完屋子的结构,她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尸体身上。
尸体的姿势是趴着的,腹部有血液不断渗出,将周围的地面全都染红了,目测是腹部中刀流血过多至死。
陆思云看着尸体,眉头紧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楚翊见她神色凝重,走过来询问:“如何?”
陆思云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尸体身后有一条血痕,她是死后被人从里间拖到这里的。”
萧楚翊看着地上那一条拖拽的血痕,赞同地点点头:“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陆思云点头,继续说:“死者的束腰带有些奇怪,方向朝上,像是绑了东西将她拖拽而出。”
萧楚翊沉吟,这两点确实十分可疑。
陆思云随即走到王灵儿面前,对方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依旧浑身发抖,满脸泪痕。
“王娘子,您是如何发现尸体的,可以说一说吗?”
王员外的夫人宁华如心疼自己的女儿,对她怒吼:“灵儿遭此惊吓,吓得魂飞魄散,你竟然还要让她复述一遍这可怕经历?”
面对王夫人的质问,陆思云也不恼,好脾气地解释:“王夫人心疼女儿,在下非常理解。但是如果我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很难找到真凶,替令千金洗脱嫌疑。”
宁华如还想再说话,却被一旁的王灵儿阻止:“娘,为了能够自证清白,我愿意将我看见的全部说与这位小捕快听”
众人纷纷围在王灵儿周围,倾听她的诉说。
“昨夜府上设宴款待宾客,我不甚酒力,没喝几杯便觉得头晕乏力,便回到房中躺下歇息。等我第二日醒过来,就看到鸳鸯躺在那里,全身是血。”
说到此处,王灵儿不禁又忍不住扑倒她母亲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见到她哭,陆思云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继续问:“您昨晚回房之后,直接就卧床休息,并未沐浴更衣对吗?”
王灵儿边擦眼泪边点头。
“那您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王灵儿想了想,摇头道:“昨夜我得厉害,睡得很沉,并未听到什么声响。”
恰巧此时,仵作被带入厅内,准备验尸。众人便离开了案发的房间,一起前往前厅等候验尸结果。
在走出王灵儿房间时,陆思云被身旁的捕快不小心绊了一脚,她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朝前扑了过去,额头差点碰到门口的踏跺。
“你没事吧?”肇事者见她摔得不轻,连忙担忧地询问。
陆思云连忙爬起来,忍住身上的疼痛,笑着摇头:“我没事。”
众人等在前厅,仵作验完尸前来向萧楚翊汇报:“回禀大人,死者死于昨日戌时至亥时之间,死因为尖刀刺穿腹部,失血过多而死。”
“戌时至亥时?那正是宴会进行之际,当时大家都在前院大厅里招待宾客。”王员外听了仵作的话说道。
“这样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灵儿没有嫌疑了!”王夫人喜出望外。
“此外,我还有一事要禀报。”
“何事?”
“死者怀有身孕,已经一月有余。”
“你说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全都瞪大双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宁华如怒视王员外,质问道:“孩子是不是你的?”
王员外突然天降大祸,连忙否认:“冤枉呐夫人!鸳鸯是灵儿的贴身丫鬟,我平时鲜少到灵儿院中,哪有机会接近她?”
王员外言之有理,但是王夫人却没有半点相信他的迹象。
看来之前王员外也跟府中丫鬟暗通曲款过。
“我听闻前几日,鸳鸯突然就想不开想要跳河自尽,幸得官差大人路过相救,才保住性命。我以为她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时想不开,想来那个时候,她定是知道自己怀孕而想一了百了。”王灵儿突然说道。
原来前几日跳河自尽的女子,正是王员外府中的鸳鸯。
鸳鸯并未出阁,却突然怀有身孕,传出去她不但会被赶出王员外府,还会名誉扫地,这辈子就完了。所以她才会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
陆思云对王员外夫妇的撕/逼并没有兴趣。她把自己发现的几点线索串联起来,现在又得知鸳鸯死前怀有身孕,那么凶手大概是谁她已心中有数。
她走到王灵儿面前,询问道:“王娘子,你大概何时回的房间你可还记得?”
“大约是子时。”
“你回房时,房中是否有人?活人或者死人。”
“当时我醉酒,头晕无力,回房只想赶紧歇下,并未发现房中有什么异样。”
旅陆思云点点头,继续问:“请问王娘子,您对面那间房子是谁在居住?”
“是在下。”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
陆思云回头。看到一位男子站立在那,男子身着浅黄色外衣,从衣服材质可以看出,此人身份定是不一般。
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王琦,是灵儿一母同胞的兄长。住在灵儿对面的房间。”
“王公子,幸会。敢问王公子,昨日戌时至亥时,你在做什么?”
“我正陪同父亲在前厅招待宾客,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期间您从未离开过?”
王琦愣了一下,随即说:“许是中途有去解手,在下有些记不清了。”
见陆思云若有所思,他问:“大人不会是怀疑在下吧?”
“王公子多虑了,我只是正常询问罢了。”
陆思云又去询问了几个当天在前厅宴会中服侍的下人,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已有十足十的把握。
于是她走到众人面前,向大家作揖道:“各位,我已经知晓凶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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