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想要杀人的想法吗？”
“有。”
“偶尔？”
“经常。”
唰唰，笔在本子上记录的原因。
“会有自残想法吗？”
“有。”
“睡眠情况呢？有失眠吗？”
“有。”
“幻听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很烦。”
“我可以当他不存在。”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医生合上她的诊疗本，起身。
“就这样？”
杰森迷茫地看着她。
蕾娜塔露出亲和的微笑：“你还想了解什么？”
“不用填一大堆烦人的问卷，然后拉我去做个身体检查什么的？照CT看看我的脑子有没有出问题？”
蕾娜塔摇摇头。
“这只是前期初步的调查，我们暂时用不到那些。”
“我只是看出来你对这里很不自在，或许下一次见面我们可以聊更多。”
她走了出去。
杰森捧着咖啡，慢慢喝着。
窗边的绿植在微风下一抖一抖，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一片树林。
他盯着窗外。
*
门外等待已久的布鲁斯转过身。
“怎么样？”
蕾娜塔示意他去往走廊，确定和病房距离足够远，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谈话后，她才开口。
“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有轻微精神分裂型症状，但可能是长期高压的环境引发的，如果后续治疗得当，应该能有效减缓。”
“能看出他对周围一切充满了不信任，或许和他过去长期脱离外界生活有关。病人需要重新对社会产生联系，但这个过程很漫长……”
“我看了下警方的报告，他曾经有过被监禁的经历，那发生在什么时候？”
布鲁斯没说话。
蕾娜塔看了眼他，不耐烦地撩了下头发。
“我不会透露病人**，你不用顾虑这么多。”
“就在六个月前。”
“一直到现在？”
“嗯。”
蕾娜塔无声叹了口气，作为精神科医生，她见过许多类型的精神病人。
大多病人由于先天基因遗传原因而出现症状，相对而言，那些后天形成的精神疾病往往因为外部环境压迫。
简单来说，他们是被逼疯的。
“或许现在还不明显，但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随着时间流逝，PTSD的症状反而可能会加深，谁也不能保证治疗效果……许多退下战场的老兵，十几年来依然被PTSD困扰。”
布鲁斯点点头：“我知道。”
蕾娜塔严肃地说:“这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哪怕他结了婚，生了孩子，看上去生活美好。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也许就在带孩子出门的哪一天，他就会因为某些场景而触发记忆深处的恐惧，甚至把怀里的孩子当作敌人。”
“我知道。”布鲁斯盯着她的眼睛，蕾娜塔从中看到的坚定的光芒。
“我会照顾好他。”
医生的表情放松下来，她倾身向前，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个拥抱。
“你也是，要照顾好你自己。”
“我不希望下一次的病人是你。”
布鲁斯笑了笑：“我尽量。”
他带着杰森离开。
*
两人回到GCPD，在医生提供的证明下，杰森被释放了。
“但他需要受到监管。”
科尔说。
“阿卡姆会接收他，但你知道那里已经爆炸了，在修好之前，我会让他先待在家里。”布鲁斯回答，“他不会再跑出来伤害到无辜群众。”
“希望如此。”
菲利克斯从一旁挤过来，眼疾手快地把一个礼盒塞到杰森手里。
“局长让我给你的。”
莫妮卡默默插嘴：“这家伙可是你的粉丝，他收藏了很多你的照片，想找你签名呢。”
“莫妮卡！”菲利克斯尖叫。
迈克带着丽娜从后面走上来。
“你要走了吗，杰森？”
丽娜眼巴巴地看着他。
杰森蹲下身，揉揉女孩的脑袋。
“嗯，我要回去了，抱歉毁了你的星期六。”
丽娜擦擦眼睛：“星期六什么的才不重要，我差点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对不起。”
他只能说。
“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她睁大着眼问道。
杰森自己也不清楚该怎么回答，反而是布鲁斯弯下腰，对女孩笑得亲切：“当然，丽娜，你可以来韦恩庄园玩，我们很欢迎你。”
丽娜终于开心地笑起来。
迈克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布鲁斯。
他不是没猜测过杰森以前的遭遇。
虽然杰森没有主动提过，但不管是个人的肢体语言、生活习惯、处事能力，都能看出他经受过一定的训练。
尽管从警局这里知道了杰森是另一个杰森的双胞胎兄弟，但和杰森相处时间更长的迈克莫名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
杰森就是韦恩的二儿子。
迈克不知道为什么韦恩家的养子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认为布鲁斯是个糟糕的家伙，他认识的迪克也是个热心善良的小伙，真正阴暗的家庭是养不出他那样的孩子的。
但如果布鲁斯真的以高超的演技骗了所有人的话……
希望不是他想的这样。
迈克暗暗想到。
*
德雷克庄园。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大约六尺长两尺宽的长方形物体突然发出了动静。
咚咚。
一只细白的手伸了出来。
沉重的棺盖被推到一边，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扑棱棱。
窗外的乌鸦被惊起一片，在月色中投下斑驳的剪影。
“今年的乌鸦越来越多了。”
从棺材中坐起来的人影喃喃自语。
“下次可以从猫女那儿借些猫过来。”
[现在还不到你出场的时间。]
世界意识还是不太明白你的用意。
你撇撇嘴。
“我当然知道，但这个身份是最好的选择了。”
虽然不起眼，但巧妙的是他和蝙蝠侠和罗宾都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关系。
在很早的时候，提姆德雷克曾经出场过几次。
在哈利马戏团中目睹空中飞人坠落的场景，以及在深夜里拖着相机拍摄蝙蝠侠，还有罗宾身影的孩子。
马甲的制作和维持也是要消耗世界能量的。为了不造成浪费，在提姆的戏份结束后，你会让他暂时陷入沉睡，以便下一次接着唤醒。
但是这也造成了某些问题。
因为常年无人居住的原因，德雷克庄园有时候会招致一些窃贼。
如果仅仅是偷窃财物，那还好。
更难以预料的是，偶尔也会有窃贼会不小心发现沉睡在床上、毫无呼吸、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提姆。
那往往会是一场灾难。
好不容易把事态按下来后，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你出此下策，把提姆马甲关进了棺材里面，这一举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无论是谁，当看到房间里摆放着一口棺材的时候，一定会被这诡异的现象吓一跳。
不是，正经人谁在房间里放棺材啊。
被吓破防的窃贼连东西都顾不上偷了，连夜逃离哥谭。
同时留下讯息警告后辈：远离德雷克庄园！
此举一石二鸟，不仅能威慑那些不怀好意之辈，同时也给马甲提供了一个更理想的休息之地，被人发现的概率大大减小。
用户评价：棺材很好，下次还来：）
只是你没想到后来传言会越来越离谱。
死不瞑目、闹鬼、冤魂等等就算了，后来连吸血鬼都出来了，还有说吸血鬼盯上了蝙蝠侠才特意附身德雷克扎根哥谭什么的……
不是，你们编的剧本怎么比三流小说还抓马？
等你意识到你的举动在哥谭地下造成了什么震撼的时候，你及时阻止了流言的扩散，但人的记忆可不会消失。
就比如GCPD那几个家伙……
特别是菲利克斯！
居然还特意跑过来探险，当这里是网红打卡点吗？！
你无语地从棺木中爬出来，抖抖身上的灰尘。
[你要让他提前出场吗？]世界意识问。
“不，我只是做一些前期准备。明天的扮演我不会露面。”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最近的据点在哪里。”
你把电脑拉出来，经过系统的数据计算后，庞大的地图透视图上开始出现小小的红点，以及一些线路图。
不管清理得多干净，下水道里总有一些老鼠在蠢蠢欲动。
你不介意再来一次大清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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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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