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要去哪里?”常闻鹤坐在马车内靠近窗户的地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笑问柳连朝。
他一只胳膊肘搭在那里,随着马车而颠簸。碧蓝色衣袖一上一下,洁白的里衬若隐若现。
单单这一只胳膊,便很赏心悦目了。
柳连朝手痒也想搭着,但他被变色吗喽先生劝退了。
变色吗喽先生发的虽然是字,但柳连朝感受到了他的讽刺:“你就不怕你的胳膊刚搭上去他就去握你的手吗?嗯,你们要不然去寺庙吧,就当祈福了。”
柳连朝对于变色吗喽先生的小心思一点都不懂,但他听进去了劝,因而他忍下冲动,没话找话道:“出门在外,暂且不要这般叫我。”
常闻鹤愣了愣,仿佛受了委屈般小声地问:“为何?是因为我这张脸会给夫君丢脸吗?虽然我不及夫君的一星半点,但我……”说着,他就带上了哭腔,“我只是想和夫君正大光明地站在一起。”
大无语事件!“正大光明”这次是这么用的吗!
变色吗喽先生:“不是吧,这人的自卑是谁给的?虽然我确实很讨厌这个常闻鹤吧,但我不能昧着良心去攻击他的脸。”
柳连朝赶紧哄他:“你哪里不及我了?你是我所见的人里最好看的人。若是想那般叫我——”他想这张脸不要也罢,所以咬咬牙说,“也可。”
下一秒,常闻鹤红着眼睛拉住了柳连朝冰凉的手指,同时伸出食指,轻挠他的掌心,说:“夫君,你会不会……嫌弃我烦?”
马车突然拐弯,突如其来的颠簸使本来想抽出自己手的柳连朝下意识握紧了常闻鹤轻挠自己手心的那根手指。常闻鹤顺势向他那边倒,“恰好”倒在了柳连朝怀里。
实际上,是常闻鹤把柳连朝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微微侧头,常闻鹤温热的鼻息就扑洒在柳连朝的唇角。同时,他们的胸膛相贴,对方的心跳恍如雷鸣般炸耳。
常闻鹤放低自己声音,轻声说:“夫君,你的心跳有些快。”
变色吗喽先生怒敲键盘:“啊啊啊啊!我要气炸了!!”
同事很鄙夷地瞅了变色吗喽先生一眼,说:“你疯了?
“我以为爱情使人SB这句话是胡诌的,没想到你给我验证了真假。”
柳连朝看着变色吗喽先生发的字,抱怨道:“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那你俩先分开行不行?”
“你怎么不亲自推着试一试?你知道他力气多大吗?”
“你就是不想和他分开!你真渣!我要哭了你信不信!!”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发疯啊请问!”
柳连朝一心只顾着和变色吗喽先生吵架,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只好低头装沉默。余光中,他注意到了常闻鹤脸上莫名其妙的笑。
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有点……坏气儿?
但很莫名其妙啊,这孩子怎么突然就笑了?
“常闻鹤,你笑什么?”柳连朝不再和变色吗喽先生吵架,皱着眉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常闻鹤的下巴。
他自以为这个动作很有约束力,但于常闻鹤,这猫儿挠人似的力度就是**。
这明晃晃的**,不就说明他夫君喜欢他,在意他?
于是,柳连朝就眼睁睁地看着常闻鹤的脸色由红变更红,最后,红成了……猴屁股。
“你是本地人吗?”变色吗喽先生开始怀疑柳连朝的国籍。
“对不起,但我的形容能力实在有限,将就着理解吧。”柳连朝脸皮很厚地说。
此时,常闻鹤开口了。
“夫君,这样不太好吧……”虽然说着“不太好”,常闻鹤那亮晶晶的眼睛里可全都是大写的期待和羞涩。
变色吗喽先生想喷他:“你还不懂他为什么笑吗?”
柳连朝被吓到了,赶忙缩回手:“我怎么会知道一个DID患者的想法。”
变色吗喽先生:“因为你没推开他,他爽到了。”
“啊??”
“你怎么不让我也爽一下?你双标。”
“啊啊!!”
什么意思啊你?!难不成我给常闻鹤一脚然后他开心了,我就得给你两脚是吗!
柳连朝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于是冷酷道:“常闻鹤。”
常闻鹤小朋友乖乖巧巧地回应,眼睛里只有他:“嗯?”
柳连朝:“……”
最终柳连朝麻木地轻拍常闻鹤的后脑勺,像是一个满心疮痍的幼儿园教师般,对常闻鹤这个大孩子妥协了:“没什么,抱紧点,小心一会摔倒。”
“夫君,你对我真好。”
“……”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你开心就好。”
变色吗喽先生咬着自己新的小手帕,一边哭一边去摇同事:“你看他你看他!这个绿茶怎么这么爱作妖!!!”
同事生无可恋,有气无力地敷衍:“看到了看到了。”
“我要哭死了!你快帮我想办法啊!”
“你知道什么醋最难吃吗?”
“?”
“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的醋。所以——喂喂喂!你们别用那种看犯人的眼神看我行不行!我就是给他出个主意——你为了让自己不吃这种醋,你就应该给自己找个身份。懂了吗?”
变色吗喽先生恍然大悟:“哦……”
“而且,我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同事死命拽着自己快被扯下来的衣服,面无表情道,“你知道爱是什么东西吗?”
“爱是等待!”
“不对,爱是放手。”同事指着变色吗喽先生的手,说,“放开。”
变色吗喽先生飞一般撒开手,看傻子般看着同事:“谁爱拉?”
同事:“……”
拳头硬了,差个沙包。
一番说教之下,柳连朝以“寺庙里不允许拉拉扯扯”为理由,终于让常闻鹤放弃了拉手的危险念头。
变色吗喽先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为柳连朝出谋划策:“我建议你去买一把香火之类的,这样可以提高你的名望。而且还可以……避免拉拉扯扯。
“不对——嘶,这里还可以触发任务。我给你引路。”
柳连朝大步迈进,常闻鹤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跟着柳连朝走。
寺庙非常大,路也很复杂,左拐右拐间,柳连朝在变色吗喽先生的引路下越走越烦,加快脚步的同时也开始不看路。
“夫君,你拐到哪里来了?这里很偏僻。”
柳连朝这才反应过来:“啊?”
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本该无人的拐角处,一个同样一看就没看路的人影突然出现。
常闻鹤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柳连朝就想把他拉向自己。但很不幸的是,柳连朝的大长腿没来得及收。
于是……那个人被柳连朝绊倒了。
他勉强撑住身体,一个膝盖却还是结结实实撞在了地上,膝盖骨碰地的声音听着就很疼。那人却只是闷哼一声,没有别的声音。
常闻鹤一点不顾及那个生死不明的路人,关切地问柳连朝:“夫君,你有事吗?”
柳连朝险些被吓死,摇头示意后赶紧去拉地上的那个冤种。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恭喜柳连朝结识原主朋友,荆攸离。】
柳连朝的手堪堪止住,并不是因为提示音,而是荆攸离看他的眼神。
很冷静的眼神,没有不善或教训,但就是这种冷静让柳连朝非常的尴尬!
“柳兄,那人是谁?还有,你刚喊我什么?”荆攸离很冷静地问。
柳连朝选择先把荆攸离拉起来,以此来躲避回答:“呃,荆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刚没认出你来。你还好吗。”
荆攸离抓住他的手腕,不依不饶地问:“他是谁?”
变色吗喽先生警惕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人的问法很有意思啊。不会也……
常闻鹤突然插入,“无意间”扯开了荆攸离的手,把柳连朝牢牢护在身后。
“这位公子,你逾矩了。”
荆攸离默默地看向常闻鹤,刚才的冷静丝毫不剩:“是吗?”
不对吧,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难不成就是——修罗场?!
为了谁?!我吗?!
柳连朝心中的警铃大作,立刻出面阻止:“荆兄,有话何不去别的地方详谈?”
荆攸离转向他,轻声说:“也可。我刚以你的名义上了几炷香,此时倒也无事可做。去望江楼吗?”
【必选任务:同自己的夫人一起去望江楼和荆攸离详谈。】
变色吗喽先生“嘶”了一声,惊讶道:“这么个任务啊……话说回来,这个寺庙的一炷香可要不少钱,我本来想着让你意思意思得了,没想到他帮你上了香。”
暂时不需要你和我说这些谢谢。柳连朝想给变色吗喽先生来一句“私密马赛”。
“请问我以后还会有不是必选的任务吗?”
变色吗喽先生挠挠头,选择性失明。
无奈地咬咬牙,对荆攸离说:“自然可以。我与……常闻鹤此时也无事可做,一起去吧。”
荆攸离并不买账:“他要一起去吗?”
这个“他”指代很明确了,柳连朝安抚性地拍拍常闻鹤,说:“没错。本来今日我就是和他一起出来的,不可和他分开。”
荆攸离淡淡地瞥了常闻鹤一眼,开口道:“他以什么身份去?”
“啊?”柳连朝没理解荆攸离的意思。
“我说,他凭什么去?我是你的……朋友,他呢?他凭什么要插入我和你之间?”荆攸离的话其实有点刻薄,但柳连朝并不在意。
他此时此刻只在意如何介绍常闻鹤。
常闻鹤温柔地注视着柳连朝,弯腰轻声道:“夫君……他尚且不认识我,对吗?”见荆攸离面色更加差,常闻鹤便一把抓住柳连朝的手,示威一般举起来摇了摇。
“这位公子,我唤他‘夫君’,你说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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