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修,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出来!”南蝶话音刚落就看到人群中冲出一个阿卡人打扮的女孩往沈季修身边冲,只是疑云片刻就猜出肯定是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认识的。
“丹吉,我知道你肯定也会没事。”
丹吉却松开抓着他袖子的手撅嘴扭向一边:“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事,要是我有事你会怎样?”说到这里,眼神偷偷朝他瞟了一眼。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来追我,那么龙格肯定会来追你,而他肯定不会让你有事。”他的嘴是在对丹吉说,但眼神却看着南蝶。
南蝶并插不上二人之间的话,她避开了沈季修的眼神。
相宛见状走上前去一手揽着南蝶往前走去。
沈季修见兄妹二人离开,刚想跟上去却被丹吉拦下:“你就这么确定龙格会来,即使他会来,要是还没赶到我就被杀死了怎么办。”
“沈季修,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你转身来救我,而不是朝林子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季修听着丹吉的种种问题只好停下脚步,而他也确实有必要与她说清楚一些事情。
相宛给旁边的随从递了个眼神,然后才像南蝶解释原委:“是他旁边那个阿卡姑娘跑到王城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受困,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这里。”
“召比从王城赶到这里岂不是用了很多日,可我只觉得我在那林子里待了一天,难道是因为......”话到一半,她又不打算把林子里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相宛似乎并没有在意她所疑惑的时间差,只是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披肩给南蝶披上:“曼介寨的赛坎父子竟然把你打扮成舞女还拿你来献祭,我会把他们的头割下来,传遍景泐的每个寨子,我看以后谁还敢对王室不敬。”
她双手交叉拢着身上的比肩,想到当日自己已经说出身份对方还是坚持要献祭,再加上曼介被这父子二人治成这个样子,被斩死传首也是该得的报应。
“召比,他们父子二人罪大恶极的应该是鱼肉百姓并放任百姓受灾不理,还试图怪到神罚上。”
相宛把水壶递到她手上,又伸手帮她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喝口水吧,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该查清楚的我一件都不会落下。”
她心头升起一阵暖意,感觉水壶里的水都变成了甜的,正当高兴却听到王兄叹了口气。
“召比,怎么了?”
相宛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后面的沈季修:“我的本意是让你俩离开这里,但现在还是...哎...”
她脸色一变抓住王兄的手:“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召比,我可不会离开这里,今生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景泐。”
相宛连忙捂上她的嘴:“哪里就到要生要死的了,既然我找到了你,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连连点头:“我当然要回去,不然还能去哪里。”转身挥手:“沈季修,我们要吧。”
相宛却抬手按下了她挥舞的手,她不解:“召比,我在叫他。”
“我知道,但是他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
她的手无力垂下:“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一起回去?”说着奔向沈季修:“沈季修!你快过来!”
沈季修听到南蝶的声音又看到她朝自己的方向狂奔,心一急,也往前奔去:“南蝶,你别跑,小心摔了,有话慢慢说,我就在这里。”
“你不能去找她。”丹吉一个飞冲拦在二人之间。
“丹吉,我刚刚都和你解释清楚了,我沈季修今生来世甚至来来世都要与南蝶在一起,对于你几次的救命之恩,除了要我和南蝶分开之外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丹吉直接伸手抱住他:“沈季修,可我偏偏就是除了这个以外的要求都不想要,你就是不许走,不许离开我。”
南蝶走到一半看到前面抱在一起的二人,她呆住,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向前。
“南蝶,沈季修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你别再去找他了。”相宛上前试探性地拉住她手腕。
“召比,你们不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吗,为什么忽然连你也不让他回去了,就因为前面他犯的事?如果是那件事我可以去求召龙。”她迫切的看着王兄:“还是因为你觉得他不爱我,对我不好?没有...他对我很好...为了我他都可以不要命...”着急的结巴起来。
“南蝶,不是的......”王兄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更加抓狂,奋力挣脱朝前方还抱着的二人走去,结果在距离二人只差一步距离时感到肩上一阵酸痛,接着晕了过去。
相宛稳稳接住她并拦腰抱起:“南蝶,对不起,不得已才打晕你。”
沈季修看见南蝶被打晕,而动手的居然是相宛,不由大惊:“相宛!你为什么打晕她,她可是你最心疼的妹妹!”他挣脱丹吉,抬脚却发现浑身无力,双脚软绵绵。
丹吉上前搀住他:“你看不出来吗,他不想让你跟着他妹妹,要让你们分开。”
“丹吉...是不是你给我下药了,我浑身没有力气...”
丹吉抱着他顺势坐下,泪水从她眼眶里掉落:“是我,只有这样才能留下你,别怪我。”
相宛朝丹吉看了一眼:“但愿你能看住他。”说完抱着南蝶离开。
南蝶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自己寝殿里,一旁跪守着的是许久未见的金法。她睁开眼睛直直看着上方,一言不发,她知道王兄都出手打晕她了,沈季修肯定是没跟着一起回来。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召喃,你终于醒了。”
金法说完偷瞄一眼发现她没回答又凑到床边:“召喃,你醒来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不想见到我吗?”
听到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这样说,她偏过头笑了一下:“你在胡说什么,都见了十几年了,怎么会忽然就不想见到你呢。”
“召喃,你一定是在想那个叫沈季修的汉人。”
被金法说中心事,她一溜烟儿从床上坐起身:“他没回来对不对?”
金法犹豫了一会点头:“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在想沈季修现在在哪里,是跟那个阿卡姑娘在一起,还是已经离开了景泐回北平去了,难道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回想起和他相识以来的这段日子里,似乎每次在一起都是急匆匆的,每次以为接下来可以好好说说话,又马上会被分开。
“明明已经是生死之交,可我总觉得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的脸。”
“我记得我被撵进林子前匆匆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头发长了,人也瘦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能不用逃命,也不用一个找寻另一个,就那样好好看看对方。”
她越说心里越难过,已经泪流满面,弯下身把脑袋埋在膝盖上抽泣起来。
金法见到南蝶埋头痛哭,心下不由得心疼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公主,金法僭越的坐到床上去轻轻扶起她的脑袋揽入自己怀里:“召喃,膝盖多硬啊,在金法怀里哭吧。”
她把身子蜷缩在金法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南蝶自从回来后就没出过寝殿,整日失魂落魄,她睡着了梦里都是在和沈季修一起逃跑,然而醒来后又是寂静的寝殿,她有点受不了梦境与现实的落差里,索性变得越来越爱睡觉,不愿意醒来。
“召喃,召相宛来了,来看看你。”金法在一旁禀报。
“不见。”说完翻个身继续睡觉。
“召喃,这是你第七次拒绝了,看来你是真的伤心了。”
她没有理会,闭上眼睛,期待着入睡与沈季修在梦里相见。
又过了三天,她实在是躺着难受,不得已爬起来,低头穿鞋的时候听见有人禀报:“召喃,有人求见。”
听到传话的是个男声她抬起头,看到是院子里专管罗望子树的小仆,她皱起眉:“怎么是你来传话,金法和其他人呢?”说着又懒懒的摆手:“算了,不见。”
她说完穿上鞋起身离开,却发现那小仆还站在门口,她见状莫名来气:“都说了不见,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有,传话又不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管好院子里的树,其他的谁让你管了?”
“来的那个人是个叫温忠的小和尚。”
听到温忠的名字她一愣,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你把他带来,我一会儿去见他。”
小仆应声出去,他在心里琢磨,召喃一会儿骂他多管分外之事,一会儿又让他把人带进来,真是心思难猜。
她换了衣服就往后院走去,远远就看见亭子下坐着一个身穿橙黄僧袍的身影。
“温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她刚坐下温忠就连忙起身对她行李:“多谢召喃关心,已经都好了。”
她伸手拽拽他僧袍示意他坐下:“养个伤的时间就变得和我这么见外?”她边说边观察着温忠,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样貌变了,而是整个人的气质变了。
“你一直在复复那里?”
温忠点头:“是,是她救活了我,让我恢复如初。”
她一笑:“我看你这可不是恢复如初,看起来比以前还强些,也是,毕竟是在神女的地方养伤。”
温忠忽然抬头严肃看着她:“复复让你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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