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悦来

孙悟空继续盘问关于那位神秘上仙更多的信息,老龙王像是真的不知道人家的来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看来只好将这事放在一边,暂时不去管他,陈萼在他的插手下没有去世,他们的目标没有达成,肯定会有其他后招。厘清思路后,他眼珠一转,看了看龙宫四周,然后说:“你那恩人收了惊吓,这龙宫金碧辉煌,看来由不少宝贝,不知道有什么能拿去给陈萼使用?”

老龙王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命蟹将去把龙女唤来。没过多久,龙女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拜访着一个小瓷瓶,龙王接过托盘,介绍道:“这是上个月我去东海拜见东海龙王时,他分给我的,据说是他参加蟠桃宴时王母所赠,此物名为琼浆,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他得了一壶,给我分了这么一点,就请道长拿去给恩公吧。”

听说是王母酿造的琼浆,孙悟空不免好奇,他打开瓶盖,嗅了嗅,酒香浓郁,“确实是好东西,行吧,那我拿上去给陈萼。”

正打算辞别洪江龙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昨天船上是两位艄公闹事,已经擒拿住了。现在没有艄公,船无法前进,不知龙宫之中可有会撑船的能手?”

老龙王指了指引孙悟空进来的夜叉,说:“他生前就是摆渡的。后面遇到百年难遇的风浪,船翻人亡,魂魄来到洪江,我见他老实可靠,就安排做了这海底的夜叉。”

孙悟空问那夜叉,“能不能帮忙撑船去江州?”

夜叉忙说,“可以,可以。”

“那好,你便跟我一同去船上吧。龙王,多谢。”

说完,他辞别洪江龙王,携夜叉回到船上自己的房间,将瓷瓶放在桌子上,打算等明天再给到陈萼。

第二天,陈萼跟陈夫人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陈夫人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后立即稳住了情绪,询问丈夫既然将刘、李二人擒住,那谁来撑船。

“昨晚那两个贼人为了抢劫,将船停在岸边。我今天早上出去看了下,此地荒无人烟,不好去找艄公。”

“可惜咱们仆人中,没有会撑船的,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安排一个机灵的下船,去寻摸一个艄公过来?”

夫妇二人正在商议,陈夫人的丫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夫人,孙道长带了一个人过来,说那人会摆渡。”

陈萼喜不自胜,“夫人,那我出去看看。道长既然找到人了,咱们就不用操心。”

陈夫人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房间后,嘱咐一旁的丫鬟,“你准备多一点银钱,等到了江州给到艄公。”

“是,夫人。”

陈萼出来一看,果然有个艄公模样打扮的大汉站在孙悟空身后,头耷拉着,双手交叉垂在身前,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

“道长,这就是您找到的人吗?”

孙悟空点了点头,说:“我今天早上下船,恰好碰到了这人,他说能摆渡,我就带上来了。”

陈萼把孙悟空拉到一边,悄声问:“道长,不知道这人可不可靠,昨日那两个贼人差点害了我的性命,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

孙悟空见状,安慰他说:“你放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昨晚陈萼已经见识过孙悟空的本事,得到他的承诺后,完全放心,于是向前笑眯眯地对夜叉行了一礼,“这位大哥,这几日会辛苦些,等到了江州,定不会亏待您的。”

“好的。”夜叉粗声粗气地应承了。

之后几天,一路上很太平,没出什么乱子,船只平平安安地到了江州。

一下船,江州长史携下辖众官员前来迎接,陈萼同他们寒暄过后,指着船上,“里面杂物间关着两位歹人,原本是艄公,半路劫掠,差点让一船的人折在路上。现在我把人交给你们,好好审一审,看之前是否还曾作奸犯科,审理之后按照律法处置。”

长史忙派衙役上船抓住刘洪、李彪二人,先送去监狱,待明日进行审讯。

陈夫人安排仆人收拾好行李后,先去了刺史府安排内务,重赏了艄公,夜叉和孙悟空对视了一眼,撑着船返回洪江。这船是刘、李二人在洪江租赁的,用完之后得返还给租方。

陈萼邀请孙悟空去府里做客,孙悟空摇头拒绝,“我还有事处理,不能在此地久留。记住,那瓶琼浆你们抽空喝下,能保平安。”

他看了眼陈萼,黑气已经消散,面露红光,应该是没有血光之灾了。至于那位不知名的上仙,若还想害陈萼,自然会出现,到时候再说。

于是,他在陈萼身上悄悄留下一根毫毛后,便放心地离去了。

按理来说,他救了船上那么多人命,算是大功德,但是此次煞钟丝毫没有反应,看来那位上仙和煞钟也是有点关系的。孙悟空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

离江州百里远有座城镇,名唤婆罗城。镇上有做悦来客栈,最近发生了杀人命案,搞得人心惶惶。

当地县里为了尽早结案,平息谣言,把店老板抓了进来,经过审讯、用刑等一系列操作,店老板终于承认是他杀了人,并在供词上画押签字,秋后就要问斩。

消息传到客栈,老板娘直接晕厥,醒过来之后,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如今客栈就靠儿子孙大郎和女儿孙二娘撑着。

因为店里发生了命案,没了生意,孙大郎成天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他抱怨说:“咱爹当时就不应该心软,救了那个老头。现在人死在咱们店里,老头的家人非说是咱爹杀的,不但告上官府把人抓了过去,还要我们交一大笔丧葬费。唉,我看这店是开不下去了,咱们早点把店卖了,凑钱付了费用,回乡下老家吧。”

孙二娘今年刚满十三岁,年纪不大,因为自小混迹在市井中,养成了泼辣果敢的性格。她非但不同意哥哥卖店的想法,甚至不想交丧葬费,还要去救父亲,“哥,那人根本就不是爹杀的,县令判错了,咱们得救爹出来,不然爹就要被处死,娘到时候肯定也活不下去的。”

“我当然知道爹是冤枉的,可咱们没有证据啊。”

正说着话呢,门外走进来一人,孙大郎起身带笑迎上去,谁知原来是朋来客栈的张掌柜。他脑袋耷拉着,“张掌柜,您来我们店里做什么,是要住店吗?”

孙二娘见哥哥说话每个章程,怕被人笑话,忙上前问好:“张掌柜,您来了,里面坐。”

张掌柜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气,清了清嗓子,矜持地走了进去,在店内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孙二娘沏了一壶茶端了上来给他倒上。

他尝了尝,“嗯,是旧年的茶叶吧,有些苦了。”

“您真是行家,确实是旧年的。”

张掌柜理了理衣袖,翘了翘腿,说:“我看你们这店里生意不怎么好啊。”

孙大郎嘴里泛着苦水,“谁说不是呢,自打那件事之后,就没人上过门,唉,这店是开不下去了。”

张掌柜闻言,目光一闪,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帮你们、”

“您?”孙大郎有些怀疑。

婆罗镇最大的客栈就是悦来和朋来,两家之前一直打擂台,关系有些紧张,他不相信朋来客栈的人会那么好心帮助他们,这个时候,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就是很好了。

“当然。我看你这店够宽敞,装修虽然上不得台面,倒也勉强能用,这么着,我出五百两,买下你们这店,可以不?”

五百两,数目和死者家属要求的丧葬费一模一样。

看来他是想趁人之危,消除竞争对手。

孙二娘拉住正欲说话的哥哥,笑吟吟地说道:“您老消息果然灵通,一得到衙门里的消息就过来了。实话跟您说吧,我们这店经营了几十年,五百两银子还是攒下来了的,不用卖店去筹钱。要是我们把店卖了,我和哥哥,还有娘亲去哪里讨生活呢?张掌柜,我们不卖店。”

“对,我们不卖。”孙大郎附和。

“六百两?”

兄妹二人摇了摇头。

“八百两?”

孙二娘摇了摇头,孙大郎看了看妹妹,跟着拒绝了。

“一口价,一千两!”

话音刚落,孙二娘抬起茶壶狠狠往桌面一砸,发出刺耳的声音,茶水也溅了出来,弄湿了桌面,“哥哥,我不小心失手掉了茶壶,你去厨房拿块抹布,擦一擦吧。”

“哦,好的。”

等孙大郎走了,孙二娘盯着张掌柜的眼睛,说:“张掌柜,我说了,不卖店,难道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你这小妮子,脾气还挺大。哼,今天我还有事,不跟你啰嗦,等我闲了,还会再来的。”

说完,哼着小曲离开了。

这小妞不好对付,他那哥哥看着挺好糊弄的,找机会把人喊出来,使点手段,我就不信拿不到这家店!张掌柜看了看悦来客栈的招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久之后,这里就是朋来客栈的分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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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野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