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那些人已经开始用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时,她压抑在心底多时的恐惧终于爆发了。
“不……不要……求求你们……”她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想要阻止他们继续脱自己的衣服。可她的力量如何能与这四个阿瑞乌族男人抗衡——
“啪!”
她的脸上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她能感觉到自己一边的面颊应该是慢慢肿了起来,她双目失神,头无力地垂到了木桌上去。上身的衬衫被撕成了几块碎片,她听到上方传来了男人的骂声。
“瘦得跟个麻杆一样……还不够一个人塞牙缝的!哪里够我们四个人分食?”
“那你们都先让一让,让我先咬!”
“不是,凭什么让你先来啊?”
“我都好几天没尝到新鲜的了,让我先来!”
几个男人为争夺口粮争吵了起来,却也不是在认真地吵,更像是兄弟之间的玩笑打闹。很不幸的是,被他们视为口粮的郑澜月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
“都吵什么呢?”
他们四个正在这边笑闹着,突然,另外一道新出现的声音插了进来。
“秦兄?”四个阿瑞乌族男人见有人来,停下了他们略显幼稚的举动,“您怎么来了?”
那个被称为“秦兄”的来人说道:“我怎么来了?我来替殿下提人。”
“提人?提什么人?”
秦兄目光流转,落到了躺在木桌上闭着眼睛装死的郑澜月身上。
“这个因弗枘,”他慢吞吞地问道,“你们动过没有?”
“没有!”阿瑞乌族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澄清,“还没来得及呢。殿下想要?我们这就给他送过去。”
“用不着你们送。”秦兄大手一挥,“不然我来是干什么的?她这是被你们弄晕过去了?”
“没有……”听到这话,郑澜月睁开眼睛,努力地从木桌上爬了起来,站到了地上。现在虽然是夏天,但这里阴森森的比外面温度低多了,她又被扒得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件胸衣,不由得直打哆嗦。
其中一个阿瑞乌族男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想要抓住一切机会讨好几句,于是便说:“殿下想要因弗枘,哥儿几个现在就能给他找来更好的。何必非要这么个发育不良没什么油水的?”
秦兄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殿下抢货吗?”
“不不不,属下岂敢!”阿瑞乌族男人见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连声道,就差给那位秦兄下跪了。
秦兄冲他摆了摆手,那阿瑞乌族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掐住郑澜月的脖子将她往前一送,命令道:“跟着这位大人走!”
郑澜月劫后余生,想着自己又能多活一会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看得那秦兄问了一句:“你很冷吗?”
虽然上身的衣物已经被撕成了碎片,但郑澜月还是拼命摇头。
于是秦兄不再管她,要她跟着自己走。
于是,原路返回。郑澜月又被带回了那间金碧辉煌的屋子。
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在,就是之前那长着双灰色眼眸的当权者,被阿瑞乌族人称为“殿下”的男人。
看来,这个人在阿瑞乌一族的地位,应该很高。
一见他们进屋来,他的目光直接越过秦兄,直直盯着郑澜月看,吓得郑澜月把头低得更狠了。
就是这个男人,一句话就让自己经历了一遭那么可怕的事。
“她的衣服呢?”男人见她狼狈的模样,开口问道,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秦兄回答道:“应该是被撕破了。不过属下去得及时,他们还没有下口。她还是干净的。”
“唔。”男人这样回应。听他的语气,郑澜月感觉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点。
“你出去吧,”他对秦兄说,“让人送几身干净的衣服来。”
“是。”秦兄应下,退出了房间,留下男人和郑澜月共处一室。
“过来。”男人见秦兄走了,对郑澜月命令道。
郑澜月顺从地过去了,等待着男人的吩咐。
“再近点儿。”男人又说。
于是郑澜月又往前走了两步。
“再近。”
郑澜月在心中皱了皱眉头——自然明面上她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如果不改变方向的话,再近,她就要碰到男人的脚了。
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说了一遍:“再离我近一些。”
郑澜月低眉顺眼地说:“我不配触碰您。”
对面没有立刻说话。气氛一时间仿佛被冰冻住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又开口了:“嘴上说着自己不配,却有胆子违抗我的命令?过来,跪到我的椅子上来。”
“跪到我的椅子上来”。
郑澜月听了这个要求,心中不禁一惊。他现在正坐在他的那把贵妃椅上,自己又怎么跪得上去?这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就这么玩自己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怒火中烧。
虽说已在阿瑞乌族的压迫下学会了如何对外表现出温驯的一面,可她人生前二十多年的经历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从心底里根除?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有些人是历经千帆后仍旧无法改变心之所向的。
于是,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正悠哉游哉坐在贵妃椅中的男人,撞入到一片玩味的眼神当中。
他果然是在玩我。郑澜月心想。
“怎么,”男人见她自发地抬起了头,不紧不慢地问道,“生气了?”
郑澜月压了压心中的火,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怎么敢。”
“那就过来啊。”男人唇边的笑意不减反增,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敢问……”郑澜月拼命告诫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先隐忍下来,“您想让我跪到哪里去?”
“你看哪里有空间,就跪在哪里不就好了?”男人说,“你那么聪明,却连这点事也要我来教你么?看来不过是个书呆子罢了。”
郑澜月对他的打压说教采取自动免疫。她看了看,男人两条修长细直的腿正不留空隙地并着,贵妃椅上仅留的空间,是在他双腿两侧。
根据男人的说法,郑澜月只能将自己的双腿分开,再跪到两边上去。
郑澜月咬了咬牙,往前又走了一步,微微岔开双脚,站到了男人并着的双腿两侧。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过自己身上,她在他**裸的注视下,又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男人的膝盖两侧。
男人见她停下了,冷声讯问道:“你为什么不上来?”
郑澜月咽下了嘴边的一句话,抬起膝盖,跪在了男人的双腿两侧。
她低着头,能清楚地看到自己仅剩一件胸衣的上半身,在冷空气中不时地打着哆嗦。自己现在的姿势现在的样子,简直像……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
“殿下,这是您要的……”
下属似乎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进门会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声音登时提高了许多,颤抖着叫道:“殿下!”
郑澜月被羞耻感与恐惧感交杂攻击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从贵妃椅上下来,谁知她刚一动了这个念头,男人居然把手绕到她的背后,力度适中地托住了她的腰背。这一下,她跑不了了。
“殿下,”下属的声音听上去可以称得上是悲痛欲绝,“您怎么能……您怎么能让这种……”
“好了,你把东西放下后就出去。”男人冷冷地对他说,“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
下属虽然悲愤,却也不敢违抗男人的命令,将男人之前要的干净衣物放下了,便一鞠躬走出了房间。
他走了,男人终于将手从郑澜月的后腰上收了回来。
“想穿衣服吗?”他说。
郑澜月低垂着眼帘,回答道:“您让我穿,我自然听命;您如果不许,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笑了起来。
郑澜月听着那轻轻的笑声,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仿佛午夜时一缕寒风拂过干枯的树枝,书上的乌鸦啼叫着四散飞去。
“这话听上去,似乎你是个很柔顺的人。”男人说,“可是一想到这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就不敢这么肯定了。”
郑澜月低着头没有说话,内心却在想,神经病,说的好像你认识我一样。
等等……
“说的好像他认识我一样”?
郑澜月突然眉心一跳,想到了什么。
那群阿瑞乌人在街上拦住她时,问了句什么?
问她是不是北阙大学零字班的学生?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当时就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再结合她被抓到这里后这些人的一些反常表现,她开始大胆地猜想,莫非这个男人,或者是他身边的人,当真和她有什么渊源?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毕竟阿瑞乌族在夺取政权之前,就已经把挪得星东半星球渗透得差不多了。
或许单纯是因为思维差异,所以她会觉得这群人表现反常,这也是一种可能。
不过,如果是前一种可能的话……
郑澜月心中突然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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