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但沈北辞自始至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就算在教训人时也耐心就事论事，虽然严肃但中肯。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你。”季以央看着他，莫名感觉很有趣。
“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但也容易没轻没重。”沈北辞挽起袖子将手臂受伤处露出来，同时只将外套披在手上，出了办公室。
季以央想起自己大学时候也是，年轻气盛，以为自己的能量无穷大，天不怕地不怕，也很莽撞。
后来栽了跟头，才知道收敛。
沈北辞的车就停在楼下，虽然他一直强调自己扭伤不严重，但季以央还是执意让他休息，由她开车。
晚上八点，两人空着肚子总算离开学校，这个点附近的餐馆大多准备停止营业，绕了一圈，还是决定回家随便煮点面条吃。
他们两人都会做饭，一到家季以央便让沈北辞坐下休息，由她去厨房忙碌。
客厅，沈北辞盯着厨房那个身影，嘴角毫不掩饰噙着笑意。
这一跤，摔得好。
片刻时间收到手机的新消息，是严恺发过来的：【听说你家夫人今天去学校探班了？】
沈北辞：【你怎么知道？】
严恺：【那不然说你影响力大呢，消息都传到我这来了。】
紧接着，严恺截图了几张学校论坛的内容，大概是季以央跟沈北辞走在一起的图片被学校隐藏的各种狗仔拍到，四处分享，便开始有人扒出季以央的身份，包括她之前也是允北大学学生，包括她这几日就在西门那边的摄影工作室帮忙。
网络的传播速度很快，人一多获取到的信息就更多，再深入讨论下去，没准会更加疯狂。
沈北辞蹙眉，有些反感这些行为：【你不是认识论坛版主么？有他的联系电话没有？】
严恺：【干什么？难不成要联系他们删了这些言论？】
沈北辞：【嗯。】
严恺：【学校论坛又没少讨论你的事情，之前也没见你在意过，现在反应干嘛这么大？】
沈北辞：【她不喜欢。】
严恺：【……】
又是熟悉的，她不喜欢。
无形之中，又吃了一口狗粮。
严恺发了好几个表示无语的表情包，最后认怂，答应替沈北辞解决这件事，代价是请客吃饭，不带家属的那种。
放下手机，沈北辞注意力又落在还在厨房的季以央身上好片晌，尽情享受当下与她的相处，油然而生幸福感。
在她身上，他早就已经栽了。
无法自拔。
季以央把饭做好时，回头本准备告诉沈北辞一声，但并没见他的身影。
她便走到卧室扫了眼，听见他正洗漱的声音，隐隐还传来轻哼着的歌声。
他似乎从下午到现在的心情都很好，难道是因为赢了比赛的缘故么。
季以央还记得，在宣布球赛胜利时，他的表情分明淡淡，看来他只是藏住心思，实则在心里暗喜。
没想到沈北辞还有这么一面。
她悄悄一笑，先回到厨房，拿了两个锅盖盖住面条避免凉了，而后靠在桌角玩会手机。
很快收到宋知安打过来的电话，工作室内有点事情临时需要与她沟通，简单处理好了后才穿插几句闲聊。
季以央问她：“你不是说出去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在工作。”
“别说了，说好的请我吃饭，结果元子亦忘了晚上有课，就请了食堂，小气鬼。”宋知安默默摇头，“那你们呢？吃饭了没？”
“刚准备吃，在家里随便吃点。”
“你做饭？”
“对。”
“可以啊，连我都没吃过几次你做的饭，沈教授真有口福。”宋知安啧啧两声，刻意装成酸溜溜的样子。
“少来。”季以央笑着，“明明大学的时候经常吃。”
“那都多少年了，季大厨之前做的饭就那么好吃，现在肯定能跟米其林大厨媲美了。”宋知安吹捧几句，“沈教授会不会沦陷在你的厨艺里？”
“他比我更会做饭。”季以央靠在桌角处，指尖时而轻轻点着桌面。
“真的？”宋知安惊诧，“我还以为他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
季以央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沈北辞不单会做饭，而且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是她见过的最全能的男人。
宋知安在那头仿佛松了口气，“我本来还担心你会抗拒跟他的相处呢，不过照现在看来，你愿意跟他接触接触就最好了。”
季以央一顿，下意识回应，“毕竟他对我很好，就算是礼尚往来，也得付出点什么。”
“……”
只是……礼尚往来么？
刚从浴室出来的沈北辞听到这个声音，脚步陡然僵在原地，难以动弹。
酸楚感瞬间肆意从心里弥漫，不知道怎的，却有点可笑。
他甚至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能有一点进展。
原来只是一种基于礼貌与委婉的表达，只是，礼尚往来。
还是他过于贪心了。
季以央挂断电话时，发现沈北辞还没过来。
浴室水声已经停了，她顺手将手机搭在桌上，过去看一眼。
沈北辞正擦拭头发，神态如常，对着镜子与她对视。
“你好了？那赶紧过来吃饭吧，我担心面条会坨了。”季以央出声。
“好。”
两人并没有其他交流，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季以央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沈北辞的心情好像没有方才那么好了。
但她没细想，吃饭的同时微信上回了宋知安几条工作上的信息，一切照旧。
晚上，沈北辞独自呆在书房中，虽然平静，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季以央没有打扰他，随便找了部电影盘腿在沙发上看起来。
直到晚上11点，沈北辞才从书房出来，莫名回避与她的对视。季以央见状也将电影关闭，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关了灯，再看不见彼此情绪，只能听见很轻又很疲惫的声音。
“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去看场电影？”
季以央才想起前几日约不成的电影，“是《银河宇宙》？”
沈北辞点头。
那是他第一次参与指导的电影，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影片的正片他也没有看过，想要跟季以央一起。
季以央没有意见，“好，我周末晚上有时间。”
只要沈北辞提出来的，她一般都会努力满足，尽力维持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正如她提出来的要求，沈北辞都会满足一样。
礼尚往来罢了。
-
季以央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学校论坛中被激烈讨论的事情，但她倒是发现，最近几日过去他们工作室的人越来越多。
并且有那么一些人总喜欢盯着她看，来回打量，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让她不太舒服。
直到有次她听见几个员工的讨论声：“原来以央姐跟沈教授是夫妻啊？”
她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再次登上母校论坛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心情。
好在论坛上的相关内容被撤销得很快，又出了新的规定不让过多讨论师生私生活，过几日时间讨论声便渐渐减弱，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困扰。
倒是，茶余饭后工作室内几人聚在一块的时候，难免会聊起他们之间的事。
一次，偶然听见张夕芷的话语：“我一直以为沈教授会跟秦老师在一起，突然得知他跟以央姐结婚了的消息，心情总觉得怪怪的。”
未来的某一天。
严恺：出去玩不？
沈北辞：她不喜欢。
严恺：喝酒去？
沈北辞：她不喜欢。
严恺：兄弟聚会。
沈北辞：她不喜欢。
严恺：……
兄弟情，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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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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