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屏的亮度顺着季以央脸颊轮廓镀上一圈光晕,连接到唇角的淡淡弧度。
沈北辞侧头看着她,恍惚间却看到了一种破碎感。
心情一沉,隐隐牵痛。
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隐下暗涌的情绪,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若无其事。
“喜欢天文么?”
“开始有点了。”季以央想让气氛更活跃些,不自觉话多了起来,“我之前没有了解过,现在才知道天文的魅力与吸引力。”
沈北辞勾起一抹笑意。
他喜欢的学科得到了她的喜爱,是他的成就感。
“我下个月有一场天文公开课,你感兴趣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季以央点头应下,又打趣道:“我当沈教授的学生?”
沈北辞笑:“你是我的动力。”
-
从影院出来的时间不过九点出头,两人默契的不想回家,便并肩沿着城市江边漫步,吹着不暖不冷的江风。
下午刚下过一场雨,鼻尖伴随着雨后尘土的清香,这种感觉最舒服,得闲安静享受,倒也惬意。
恰好是周六,路过的人并不少,城市热闹喧嚣,建筑上空闪烁着繁华的霓虹灯。
季以央抬头望着面前的景象,心情舒畅,她真的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自从回了允北之后,她一段时间忙着相亲,一段时间忙着结婚,又一段时间忙着工作,每日焦头烂额,更少了停下来思考的时间。
“小心——”
沈北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季以央在须臾之间只瞥见有个影子飞速从身边呼啸而过,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人就已经靠在沈北辞的怀中。
抓住她的手腕健硕有力,并未让她受半点伤,季以央回头时,只瞥见一辆机车驶远的影子。
“没受伤吧?”沈北辞赶紧照看她。
“我没事。”季以央摇摇头。
照着那辆车的速度,她若是再慢一点兴许就被撞到了,好险。
“在人多的市区还开这么快,不要命了。”沈北辞蹙眉。
季以央重新站好,目光落在沈北辞的白衬衫上陡然多出来的口红印,脸颊尴尬的染上红晕。
——那是她方才在影院洗手间瞥见自己惨白嘴唇时才涂的口红,没想到自己会不小心蹭上去。
“不好意思!”她匆忙从包中翻出纸巾,焦急又飞速擦拭上边的口红印。
但并没能擦干净,反而更加扩散了那片区域,让他的衬衫看起来极其惨不忍睹。
但沈北辞只盯着她的动作,“没事,很特别。”
“……”季以央自动把沈北辞的这句话归结为是在揶揄,没好意思顿住动作,化作尴尬一笑。
“要不先找个洗手间擦一擦?”话落又觉得不太好,赶紧改口,“不对,口红印是擦不掉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家。”
“不用。”
沈北辞毫不犹豫拒绝,“不管它。”
“但是……”季以央还想坚持什么,毕竟这个口红印呆在白衬衫上实在是太显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沈北辞还是坚持,“大晚上的,也没人会盯着我的衣服看。”
季以央这才应好,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内,再与沈北辞对视时,撇撇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北辞的视线始终随着她移动,轻言浅笑。
再往前走。
瞥见前方有卖糖葫芦的摊贩,季以央眼神不离许久,最终还是在路过的时候没忍住过去买了两支。
一支是她的,一支给沈北辞。
她并不知道沈北辞并不喜欢吃甜食,但他还是没有条件的接过,只因为她说了句:“糖葫芦蛮好吃的,你试试。”
沈北辞试了一颗,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甜了,不过此刻竟也觉得味道甜点也还不错。
糖葫芦摊贩旁围着的更多是小孩子,季以央扫了眼,轻声:“我们班那群小朋友也很喜欢吃糖葫芦。”
沈北辞看向她,“你们班?”
“对,我之前教学的那里。”
季以央这几年一直在小镇那边,是小学的绘画教师,都说小学时候的孩子是最调皮最难管理的,但是一个个在季以央面前却出奇的乖巧。
他们相处得很好,她也经常带他们去写生,在教育他们的同时也在治愈自己。
沈北辞又问她:“你怎么会想要过去那边?”
季以央深吸一口气,许久没有回应。
片晌后才选择性回答,“因为,那边是个很有韵味的地方。”
小镇的天暗得比允北市还要晚一些,那边的节奏很慢,依山伴水,生活很轻松惬意。
虽然那边各方面发展相对来说缓慢些,老人与留守小孩居多,但人文风情浓厚,每个人都很热情,在那边没有烦恼,所有不舒服都被风吹散。
季以央静静的讲述着她眼中的小镇。
沈北辞也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的任何一句话。
不知不觉中,他也对那座城市充满了向往,想要去看一看。
当然,想与季以央一起过去。
夜很短,路很漫长,他们没能延着江边走一圈,时间俨然在悄然间来到十一点。
直接回了家,洗漱,休息,一切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夜沈北辞又失眠了。
他想了解小镇,并不仅仅是这个地方的韵味,他更想知道的是,季以央这几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她没有说,他也没办法从她口中得知。
她对他仍然有不小的防备心,路还长,很艰难。
沈北辞侧身,盯着那寂静的夜空。
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
翌日,是周日。
沈北辞周日没有课,但没能睡到八点,他便随着季以央的时间醒来。
“我又吵醒你了?”季以央看着他。
“没有。”沈北辞回应,“我打算去晨练。”
晨练之前,沈北辞又顺便送季以央过去工作室,而后才转身离开。
季以央刚踏入工作室内的时候又成功接受到宋知安意味深长的目光,“沈教授今天学校又有事情了?”
“他去晨练。”季以央只回答。
但宋知安显然不信,“上次是有活动,上上次是学校有事,这次是晨练,下次又会是什么借口?”
季以央没说话。
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沈北辞的借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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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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