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达斯特只是找来材料，若是修炼黑魔法不等血族惩治，人类教会恐怕先按捺不住了。
……
案情取得重大进展，有几位执事的在场证明，约书亚被无罪释放。不过达斯特取代他成了公会地牢的住客，等候发落。
帕特尔公爵和血族长老会对削去他的爵位来威胁已经不抱希望，就算降到末代血族也不代表他不是一个高阶血族，下了地牢一切待遇就是公会最差的，连普通血族都不如。
奥利弗告诉林希。
现在他正坐在奥克塞尔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林希坐在他对面：“目前长老会与教会已经给精灵族和狼人族发了公函，准备商讨对付达蒙的办法，对达斯特的处理结果还没下来。”
“古堡中的黑魔法禁制，人类教会已经开始着手净化。”
“可惜黑魔法的禁制只能封印一次。”林希喝了口咖啡：“我听诺亚说，血族在公会有一间魔法**室？”
奥利弗眉头皱起来：“他连这个也对你说？”
林希：“你们帕特尔公爵都对我礼让三分，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这个？”
“就算是公爵默认。”奥利弗摆手：“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为了约书亚的事也不行？”
奥利弗：“一般来说，不行。毕竟进**室的惩罚比这件事严重得多。”
“怎么说？”
奥利弗沉默了下，道：“曾经兰斯洛特进去过，三次，降到了末代血族，受了公会五十鞭，伤后半年只能喝动物血勉强维持身体的生理机能，当时他躺在床上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帕特尔公爵发那么大的火，要不是奥罗拉伯爵求情，兰斯洛特当时就被赶出公会了。”
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完抓的重点都不会是像林希这样：“没有人血的后果，很严重？”其实从刚才他就很好奇奥利弗在搅拌的这杯液体，“这是什么血？”
“鸡血。当然，对血族来说最好的饮料和食物就是人血，不过餐馆和咖啡店卖的都是添加了鸡鸭牛鹅血的饮料，普通血族平常不干活，喝这些足够了。”
“那你们呢？”
“看情况，有人类献血就喝，没有就喝动物血。高阶血族对血液的依赖性没有那么强，只要不受伤就没什么影响。”
早年他从没见过那位血族亲王喝人血，也不吃不喝任何东西，白天打完仗回来神采奕奕，以至于有段时间一度觉得他是机器人。
此时外面一阵骚动，林希竟然意外看到了托马斯的身影，他身后还跟着臭屁的维克多。托马斯在进入餐馆后也发现了他，冲这边挥手：“林、林希！”
不夸张的说，他走过来林希看到一个大大的笑脸：“你、你的假请、请完了？”
“嗯。今天是周日，怎么不回家？”
“我、回过家了、父亲，”托马斯举起手里的十字架和圣水晃了晃，“父亲让、我、帮忙、分发圣水和、和礼器。”
林希看了看，光看外面的宗教符文和圣白色流光，至少是主教级别的祝福礼器。
“是挨家挨户都有吗？”
“嗯……普通，人家，只，有圣水、和、和，十字架，餐馆、商场这种、人流多，的地方，才需要，圣杯。”托马斯将手中的圣杯给他看。
林希笑笑：“你先去交给工作人员吧，不急的话，我们一起吃个下午茶聊聊天怎么样？”
托马斯：“这个，我，还有，任务”
林希：“我陪你……”
维克多却道：“不必，我陪他送就行，不麻烦林希先生了。”
“我在问托马斯。”
托马斯见状，忙打圆场：“你，不是和，奥利弗，执事，谈事情，吗，没关系，剩下的，不多，我和维、克多，足够了。”
林希：“好吧，注意安全。”
维克多双手抱胸：“奥利弗执事，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哦，我从公会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刚好这里新出了甜品，大殿下不尝尝吗？”
“不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拉着托马斯就往柜台那边去，“你，慢点，林、林希，我们走、了，下次，见。”
“嗯。下次见。”
“你身体不舒服？”
“嗯？没有啊。”林希双手一摊。
难道是他的错觉？刚才在托马斯拿着圣杯靠近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臂绷得很紧，身子看着像有往后躲的趋势。虽说最后没躲，但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在害怕？
奥利弗：“明天在公会广场上举行安魂礼，公爵让我务必通知到你。”
血族有血弥撒，人类有安魂礼，就是说，写这本书的作者敢不敢少点这种花里胡哨的设定？
“我去了你能告诉我**室在哪吗？”
还不死心。
奥利弗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跟达斯特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的魔法天赋比肩斯图亚特亲王吗？”
林希咕嘟咕嘟喝掉杯底剩余的咖啡，仔细想了想，“不能比肩。”
“那个地方，我说了你也去不了。”奥利弗说，“血族的魔法**室在亲王的伊甸园。”
“……”
什么样的神金会把书藏在自己制造的幻境里？话说自从回来他还没在公会见过这位亲王阁下，更没见识过他的伊甸园。
“你们亲王最近是闭关了吗？”
奥利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亲王说要游历大陆，走了快二百年，谁知道他在哪。”
“这件事，索罗城没有人不知道。”
“你骂我不是人。”
“我没这个意思。”
林希：“我要吃下午茶了。”
奥利弗：“点。”
“没钱，工资还没发呢。你回去能不能给公爵提个意见，发勋章不要光发勋章，奖点实际的。”
“可以。”
“但是为了弥补我的精神损失，你不打算补偿什么？”
奥利弗挑眉：“？”
然后整个下午林希吃的下午茶都是奥利弗买的单。
……
广场上排了整整齐齐的骨灰盒，每一个都是被烧化后的头骨骨灰，上面盖了绣有圣经的白金相间布巾，还放了象征永生的野玫瑰。
意外的是，林希在最前面的一排红衣主教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艾莉森教授。
托马斯则穿着教会的神父长袍与穿着皇室礼服的维克多一起站在主教们的右侧，垂着头，在胸口画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他们后面是血族的执事和教会的修士修女。而林希作为观礼嘉宾与广大人民群众站在主教们左侧。
哀恸、眼泪、沉默、祷文、咏叹、圣歌，逝去的灵魂再次得到祝福和安息。
礼毕，工作人员和志愿者将骨灰盒一个个挪出去，葬进花园墓地。林希以为这样便散了，奥利弗却叫住了他，说有人要见他。他本以为是帕特尔公爵问一些关于这次事情的细节，没想到进了公会内殿，殿内站着的两人着实让他惊讶了下。
“我是赛瑞斯·博尔吉亚，你叫什么名字？”头发花白的男人穿着华丽，头戴皇冠，向他伸出手。
“教皇大人。”林希行了个标准的圣殿骑士礼，握住了那双手。
正常应该吻手，但林希略有洁癖，吻手礼对他来说强人所难，于是就改握手了。
“我是林希·费尔南德斯，公会顾问。”
另一边，同样戴着华丽王冠的女人伸出手，林希刚行礼女人却扶起他：“林希先生，不必多礼。”
“王后殿下和教皇大人找我有事？”
赛瑞斯：“我听诺亚说他们在场时，林希先生一眼便认出了达蒙·波特使用的融魂黑魔法，不知道你可有与黑魔法师交手的经历？”
林希：“是。”
赛瑞斯瞳孔微缩，紧接着一个尖锐的问题随之而来：“林希先生可曾修炼过黑魔法？”
林希：“不曾。”
赛瑞斯：“黑魔法以亡灵怨气为食，记载黑魔法的书籍在整个索罗大陆几乎绝迹，你是如何得知融魂的？”
林希：“在外游历，偶然得知。”
“当初大陆收缴黑魔法**的时候，林希先生或者你的朋友，可有私藏？”
“不曾。”
“那你又从哪里得知的黑魔法。”
“游历得知。”林希说，“就算亲王和教皇再怎么封杀黑魔法书，也不能掩盖它存在过的事实。”
“况且，当初想让它出现的不正是人类和血族吗？”
赛瑞斯明显一脸错愕的模样，但林希已经懒得回答了，问又问不出什么，索罗的王后还在旁边，赛瑞斯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林希先生……”赛瑞斯再次试图开口被林希打断，“教皇大人。”
作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赛瑞斯并不习惯被人打断说话，眉头当即便皱起来，抬眼看过去，像个年迈的长辈，露出看似慈祥实则严厉的目光，似乎想看看眼前的青年想狡辩什么。
林希目光平静，不卑不亢：“帕特尔公爵没告诉你，我是白魔法师吗？”
赛瑞斯表情愕然，眸光轻闪，俨然略有心虚。
他确实。不知道。
说起来这事也怪帕特尔传达有误，经过上次奥克塞尔集会林希是白魔法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并未特意强调，而赛瑞斯久居城外的教堂，差不多是半归隐的状态，消息闭塞，即使不闭塞也不会有人特意跑到他面前说一个小小公会顾问的身份，毕竟公会也不是第一次招聘顾问。
况且，林希来到公会不过一周，帕特尔公爵只大致告诉了他下古堡里的经过，略微提到一位公会顾问帮助执事们破了僵局，之后他便匆匆准备安魂礼到现在。
哪有空管这位顾问姓甚名谁、是何身份？
融魂这事还是他今天碰见诺亚，诺亚告诉他的。
一旁的王后温和开口：“早就听维克多说托马斯身边多了一位天赋极佳、魔法高强的白魔法师同学，想不到就是林希先生，这次单枪匹马进入古堡与达蒙交锋，比起公会的几位执事也毫不逊色。”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话一出，旁边站着的赛瑞斯教皇脸色难看起来。
王后早知道他的身份，那方才……
显然是故意看他出丑。瞥了眼赛瑞斯的冷脸，林希暗暗发笑。
几百年了王权与教权还是水火不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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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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